直到江綺瀾回到班上，她心中的震驚仍未散去，就連剛剛她旁邊那個男生跑到朋友那一邊說，一邊偷瞄自己都沒看到。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找到林淵的頭像，點進去。

兩人只有簡潔的你好兩字來回。

江綺瀾突然陷入迷茫，別說是和一個不算熟悉的人聊天了，就算是跟她妹的消息記錄里，也永遠只有簡單的“來”，“走”，“是”，“否”幾個字庫。

所以她該怎么開口呢？

瀾：吃了嗎

沅陵：？

……

與此同時，靈卡班的另一邊。

林淵被眾人圍了一圈，紛紛寒暄詢問。

林淵在班上就是個小透明，與同學關系不好不壞，因此倒也沒什么無腦反派過來踩他一腳，大家都是一心向道的跋涉者，林淵看到他們眼中燃起的希冀，頗為頭疼。

他能有什么經驗，系統，加點嗎？

好不容易忽悠走同學們，一旁的張元源戳戳林淵：

“這不是我們靈卡大師林淵先生嗎，榮獲諾貝爾卡理獎的感覺如何啊？”

林淵無奈地藐了一眼張元源，沒好氣道：“諾貝爾獎沒有卡理獎，當我傻啊。”

“嘿嘿……嘿嘿。”張元源撓了撓頭，沒有像過去那樣回頂幾句，臉上現出謙卑和陌生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

林淵扭頭瞧著自己同桌，不由得嘆了口氣：“我每天都要制卡，那個提升修為速度很快，就是要有些制卡理論基礎。”

他自己的路當然不能說出來，但制卡確實能實打實提升靈力量，反正已經到了高三下半學期，該突破的早就突破了，還留在靈卡班里的準靈卡師也只是最后掙扎罷了。

他給張元源指的這條路，只是讓他換條道試試，說不定能成呢？

張元源搖了搖頭：“謝謝啦，但是我不打算接著修行了。”

這一次，他的眼里倒出現了幾分以往熟悉的意氣。

“我爸讓我回去繼承他的酒廠，等你考上好大學，請你來喝酒。”

呃呃……虧林淵都要給這家伙做張刺猹卡了，沒想到是不成功，就成富二代的狗東西啊。

窮得全身只剩下卡的林淵羨慕嫉妒恨。

……

時間如水流逝，風波終將散去，林淵雖然突破螢境，但在已經接近高考的日子里，終究不足以維持太久熱度，同班同學很快又奔波于各自的前途上。

林淵的生活終于又恢復平靜，一如既往在家學校之間兩點一線。

唯一有些區別在于，他繼續制作了幾張【偏折護盾】，江瀟那邊的要求是讓他送貨上門。

這個要求倒也合理，畢竟極臻品質的靈卡不僅本身價值高，還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還是蠻珍貴的。

他將自己手上能賣出的【偏折護盾】全都預定售賣給江瀟她們；同時也并不打算繼續使用以前的銷售途徑售賣極臻品質的【偏折護盾】。

畢竟過去他賣出的卡要么算走私，要么算仿制，不管哪一個，交易對象多數都是不夠安全的戰斗靈卡師那一茬，倘若自己每隔個幾天就能穩定出產極臻品質的靈卡的消息被傳出去。

那真是如小孩抱金，茅廁點燈。

況且就算是江家姐妹，林淵也準備將這些靈卡以一個月一張的頻率售賣給她們——不然就太驚世駭俗了。

這么一來一往，不光是江瀟，就連江綺瀾和謝清秋也混了個臉熟，平時見面也會相互點點頭。

就是江綺瀾總是會發一些林淵不太明白的私信。

下午3：02

瀾：吃飯沒

沅陵：吃了。

瀾：【大噴菇鼓臉圖】

每次都顯得莫名其妙，和她平時遇見的樣子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再加之江綺瀾也訂下幾個靈卡訂單，林淵差點都以為這是什么金主騷擾了。

總之在即將高考的最后幾個月，林淵一如既往地將時間投入到變強和學習之中。

他大量購買著市場上的武道系列螢級靈卡，嘗試為推衍進度提速，同時測試爍境的合成公式。

只是系列之間顯然有著某種屏障，武道靈卡只能合成武道靈卡，而在市場上武道系列的靈卡向來難以出手，因此基本只能丟給【道衍】。

不過這樣一來，推衍進度倒是漲得飛快，【殺人劍】現在已經被推到52%，下個月估計就能推衍成功，進階爍級的靈卡。

高強度的制卡合卡下，進階所需的技藝精華同樣也在穩步增長，隨著萬維網賬戶里的通用點如流水般飛速消耗著，技藝精華攀升來到761/1000。

……

八校聯考之后一個月，時間距離高考越來越近，普通班的教室里掛上了“百日倒計時”的紅橫幅，靈卡班的同學則有幾個學生選擇放棄，在班主任的安排下簽署擇流自愿書，提前畢業。

這些人會根據各類成績就讀專業技能學校，人造內景成為準靈卡師，培訓三年之后，進入需要靈卡師但沒有真正靈卡師愿意去的某些崗位，也即所謂的畢業即進廠，條件略好于普通人，但依舊是社畜罷了。

靈卡班上也有幾個繼林淵之后突破的靈卡師，他們的目標則是聽海城差一檔次的普通高校，或者直接進軍隊，他們招收標準基本只有螢境的位階。

林淵也沒有放松對這張靈卡的仿制，已經螢級的他總算是能夠借助學校的制卡臺進行基礎的靈卡解析。

滋……滋……

“用Alder法將4體積25%濃度死精靈質、3體積白馬靈基、1體積靈能顯影膠在1500攝氏度玉萃溶液條件下回流12分鐘，就能得到目標分產物……”

林淵默默用智能移液槍將反應生成的產物轉移到隔壁的分離儀，等待最終產物析出。

盡管先進的制卡臺專門配置了隔離外界環境的靈卡【無塵之地】，但林淵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變得極為小心。

叮——

分離儀中，紅黑色的溶液逐步分離，只有粘稠似石油般的黑色物質，正一點一點滴落進燒杯中，完全真空的環境下，它反而在不斷收縮，落入杯底時就變成原來的十分之一體積。

接下來，就是仿制【殺人劍】的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