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東西掉了?”
“哦,就在你來之前,有位先生過來看望過我,送了好些的保健品,我一瞧,都是什么人參、鹿茸、燕窩、冬蟲夏草……反正真是什么貴送什么。”
凌亭妍:???
“那孩子帶了好幾個人過來,像搬家一樣往里搬東西,估計是東西太多了,掉地上了吧。”
“他有沒有報名字啊?”
“有哇,他說他姓洪……叫洪什么堯……”
凌亭妍腦中嗡地一聲,眼神霎時沉下來。
估計凌母做夢都想不到,這段日子來她快把K城有頭有臉的富家公子見個遍了。感覺這仨男人是把她這母親當(dāng)面試官了。
“他過來還說什么了?”凌亭妍語氣冷漠地問。
“那孩子太自來熟了,上來就握著我的手要認(rèn)我當(dāng)媽……哎喲,把我臊得喲……”
凌亭妍:真TM臭不要臉!
“他還說,他在追求你,妍妍,真的是這樣嗎?我看他確實對你挺……”
“嗯,他是在追我。”
“那小伙子模樣倒不差,只是氣性太浮躁了點兒。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厲先生,蘇先生也不錯,總之我覺得都比他要強(qiáng)些。”
凌亭妍:過來人的眼光針不戳。
連只見過洪柏堯一面的凌母都看明白的人,她竟然被他蒙了十多年!
她這雙眼睛絕對是充話費(fèi)送的!
這時有護(hù)士進(jìn)來為凌母扎針,見凌亭妍在場面露驚色。
“凌小姐你回來啦!之前看你在片場受傷了?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
“妍妍……你……你受傷了?!什么時候的事?!”凌母大驚失色,臉?biāo)查g就嚇白了。
她到底上了年紀(jì),凌亭妍給她買的新手機(jī)她又使不明白,更不會登什么微博,看什么熱搜。
難怪這段日子凌母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是根本不知道這事兒……
“早就沒事兒啦,謝謝你的關(guān)心。”凌亭妍沖小護(hù)士溫和地笑道。
“妍妍……”凌母心疼地攥緊女兒的手,聲音都顫了,“你怎么……都不打電話跟媽說一聲啊……”
“不、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皮外傷而已啊,我怕您知道了多想。”凌亭妍忙寬慰她。
凌母揉了揉眼睛,眼淚撲簌簌地落。
人在病中,心態(tài)難免脆弱。
好不容易安撫好凌母,護(hù)士的藥也換好了。
“那個……凌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不?”小護(hù)士眨巴著小眼睛問,“您和厲影帝……究竟是啥關(guān)系啊?”
凌亭妍: ̄□ ̄||淦!神煩啊!
“我們?合作關(guān)系啊,合拍一部戲而已。”
“嗷嗷,可是網(wǎng)上都傳你和厲影帝關(guān)系曖昧……”
“害!小道消息不足為信!再說了,我這廟小可擺不下厲影帝那尊大佛,別把我這小廟給壓塌了……”
這時,凌亭妍放在床頭的手機(jī)響起。
她、小護(hù)士、凌母,不約而同看向屏幕。
三個大字超級刺眼——厲浩瀾。
凌母:“……”
小護(hù)士:“…………”
凌亭妍心里喊了一聲“法克”,臉上笑得又尷又尬。
“咳咳,內(nèi)什么別誤會,同名同姓的可多了,我家樓下賣水果的大哥他也叫厲浩瀾……”
凌母:“………………”
這瞎話是真的瞎。
但凌亭妍覺得,只要自己臉皮夠厚,別人一定會信她的胡謅八咧。
手機(jī)很不聽話,響個沒完。
凌亭妍怕不接反令人更懷疑,便故作泰然地接起了電話。
“喂,老厲啊,哎對對對……水果放門口就行了,麻煩您啦!”
“凌亭妍,你在搞什么鬼?”厲浩瀾嗓音陰寒冷冽,暗涌著怒氣。
“啊?您要我掃碼還是給您發(fā)紅包?發(fā)紅包啊?行沒問題!”
厲浩瀾:“給我,說,人,話!”
她演技太逼真了,讓小護(hù)士真以為賣水果的跟大影帝撞名了,于是不以為然地轉(zhuǎn)身走了。
“好了,有什么話說吧。”凌亭妍恢復(fù)正常,松了口氣,“剛有外人在,為了避免誤會,我只能出此下策。”
“呵……認(rèn)識我,看來是讓你覺得很丟人啊。”
“哎喲你這話真是折煞我也,能有幸認(rèn)識厲影帝,我的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出院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厲浩瀾語氣柔和下來,從氣憤變成嗔怨。
凌亭妍偷偷看了正在專注看電視的凌母一眼,背過身走到窗邊。
“厲浩瀾,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保持距離,給洪柏堯趁虛而入的空間,讓他膨脹讓他嘗到甜頭,他才會盡快帶著我走進(jìn)他的黑暗帝國。”
“如果失敗了呢?如果洪柏堯?qū)δ阒粓D新鮮,得到就拋棄了呢?凌亭妍,你別忘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你是不是高估了一個人渣的道德底線?”厲浩瀾語氣又沉又急,有擔(dān)心,也有不忿。
“這回,我估計不會。”她語透篤定。
“呵,你怎么確定?”
“我覺得洪柏堯,這把對我倒像真心的。”
凌亭妍瞅了瞅塞滿了禮物的套間門。
洪柏堯要真只是玩玩兒,范不著這么貫徹到底。
電話那邊只剩厲浩瀾沉熾的呼吸聲,這女人這話說的,簡直扎透了他的心!
“怎么,他扯出他的狼心狗肺攤在你面前給你看了,你被那一堆骯臟的下水打動了?”
“沒啊,我就是告訴你,你擔(dān)心的事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
凌亭妍滿腦子都是她的陰謀詭計,根本不知道她已經(jīng)把這男人給惹毛了,“而且我山人自有妙計,只要他把我留在身邊我就有本事讓他離不開我。”
這女人她還說!還說!!
“凌亭妍,你是在跟我炫耀你很能抓男人心?”厲浩瀾語氣陰沉如天邊悶雷。
凌亭妍無視他的嘲諷,只淡淡然來了句,“嗯?你不替我高興嗎?我又離打入敵軍內(nèi)部近了一步。”
我眼瞅著自己女人往狼窩里鉆我還高興?!
厲浩瀾心里的醋廠都要爆炸了!
“凌亭妍,這世上最詭譎,最難測的就是人心。而且就算你蒙得過洪柏堯,你也未必過得了洪笙那關(guān)!”
“你這話沒毛病……但只要洪柏堯認(rèn)我,洪笙怎么想并不重要啊。”
“如果他對你再下狠手呢?我就算手眼通天我也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厲浩瀾換著法地想讓她死心。
當(dāng)初他找上她,纏上她,是要威逼利誘她做自己的誘餌,達(dá)到自己報復(fù)的目的。
可現(xiàn)在,他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誰讓她皺一下眉頭他就會讓誰痛哭流涕,誰讓她少一根頭發(fā)他會讓他體無完膚。
但,那晚凌亭妍對他下的最后通牒,卻成為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他知道這小女人看著嬌嬌軟軟,其實冷酷理性,一旦認(rèn)準(zhǔn)什么事就會不惜鋌而走險,堅持到底,根本不知畏懼!
他怕逼急了她,反而會將她越推越遠(yuǎn)。
分道揚(yáng)鑣,形同陌路。
這樣的話,厲浩瀾這輩子都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第二次!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讓洪柏堯受到懲罰。所以請你別磨磨唧唧拖泥帶水,最近你話多且密你沒發(fā)現(xiàn)嗎?”凌亭妍暗暗翻了個白眼。
“凌亭妍……”
“還有沒有事兒?沒有我掛了……”
話還沒說完,凌母突然喚了她一聲,錯愕地盯著電視屏幕。
“妍妍……你看!”
凌亭妍來不及掛斷,回望向電視屏幕。
常年播放娛樂節(jié)目的KBC臺,此刻正在播放一條娛樂新聞。
一場奢侈品牌活動直播現(xiàn)場,蘇可妤盛裝出席,她佩戴著品牌提供的百萬珠寶,身著華裙,在鏡頭前展示著自己曼妙的身材和嬌艷笑顏。
從臺上下來后,一群記者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蘇小姐!聽說您將與厲家二少爺!確有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