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又被那群男生堵在墻角,是瀾瀾出面將我就下來。三五下就把那幾個渾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這么多年過去了,喬宸一想起那段往事仍對厲浩瀾一臉崇拜。
“打那時起我就開始跟隨著他,他說在圣歌他罩著我,誰要敢打我,那就是跟他厲家過不去。”
“嚯,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凌亭妍干巴巴地笑了笑。
“我當(dāng)時就問他,為啥茫茫人海中選中了我,難道我是天選之子?”
凌亭妍:“……”
“那時瀾瀾說,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些人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把別人的尊嚴和人格當(dāng)做垃圾踩在腳下的人。還有一點,他說我跟他有一樣的遭遇,所以遇到這種事,他就忍不住想幫我一把。”
凌亭妍喉嚨艱難地動了動,感覺自己吞下去了一整塊堅硬的石頭。
痛恨。
能讓厲浩瀾用上這么尖銳殘酷的字眼,可見那些往事給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如果有一天讓他知道了她就是真正的蘇可妤,估計他一定會后悔莫及。
后悔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后悔為她所做的一切。
“妍妍?你在想什么?”喬宸見她完全木訥住了便詫異地問。
“啊?沒、沒什么。”凌亭妍默了默,低聲問,“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以前是怎么被別人欺負的?”
喬宸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怎么會跟我說這個?再說能夠?qū)e人說的那些都不算是真的傷痛,真正的傷痛肯定是會一輩子埋在心底,不許任何人觸及的吧。”
凌亭妍心頭一顫,再沒敢問。
她還有什么臉往下問。
這時,門口傳來很大的動靜,好像發(fā)生了爭吵。
“怎么這么吵?當(dāng)醫(yī)院是菜市場啊?”喬宸不禁皺眉,“我出去看看!”
VIP病房是套房,喬宸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剛想打開門,門卻在這時自己開了。
“是你?!”他愕然瞠目。
“喬宸?你憑什么在這兒?”
“這話該我問你吧,洪柏堯!”喬宸臉色唰地一暗,“你才是最不該在這兒出現(xiàn)的人吧?!”
“給我滾開。”洪柏堯雙目圓睜,語氣冷硬。
“你讓我滾?! 我……呃——!!”
喬宸話沒說完,洪柏堯便毫不客氣地一拳擊中他的左臉頰,打得他跌倒在地,身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滑出去兩三米遠。
“你這小子,真他媽礙事兒。”
洪柏堯抽出別在胸口的絲巾擦了擦手,然后瞅都不瞅他一眼就徑直往病房里走。身后跟著他的秘書還有四名保鏢。
陣仗不小。
“洪柏堯你不許進去!你給我出去!”
喬宸不顧臉頰劇痛,干脆一把死死抱住了洪柏堯的大腿。
“滾!!”
“唔——!!”
洪柏堯瞪著猩紅的眼睛,朝喬宸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痛得喬宸滿額是汗,腸子都在打結(jié)。
“別以為別人叫你一聲喬三少你就是個人物了,你們喬家的臉面,在我們洪氏面前,就是個屁。”
洪柏堯陰鷙冷笑,將手中的方巾往喬宸臉上一扔,“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洪氏雖不及KS財團有影響力,但放眼全國也是十大財團之一,勢力不容小覷。
在政界,很多議員手中雖有權(quán)力,但有時也不得不對財閥低頭,這已是約定俗成的潛規(guī)則。
畢竟這些財閥打個噴嚏,某個城市的GDP就得抖三抖。
“洪柏堯……小爺我跟你拼了!”
喬宸煞紅了眼,他不是膽大的男人,可他最受不了有人侮辱他的家庭!
“把他給我拖出去。”洪柏堯失去耐性,冷冷吩咐身后的保鏢。
“誰敢動他!”
凌亭妍匆匆從里面走出來,一張皎然如月的臉龐此刻泛起憤怒的薄紅,秋水剪瞳圓圓瞪起,迸射出冷冽的寒芒刺在洪柏堯臉上。
洪柏堯一見凌亭妍的人心火燒得極旺,對這女人太過深切的渴望快從眼底溢出來。
“妍妍……我是來看你的,你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哪兒傷到?!”
“洪柏堯,你太過分了!”
凌亭妍心頭怒意乍起,眸泛輕紅,“你馬上,向我的朋友道歉!”
“他?你朋友?”洪柏堯皺著眉不禁發(fā)笑,“這種貨色怎么配做你朋友?太拉低你的檔次了。”
“馬上!道歉!”
凌亭妍嘶啞著怒吼,那眼神兇狠得像只憤怒到炸毛的小奶貓。
“好好好,對不起,行了吧。”
洪柏堯那德行哪兒有半點誠意,更像是在哄著凌亭妍玩兒。
凌亭妍狠狠咬牙,三步并兩步奪到這嬉皮笑臉的男人面前,揚起素手使出吃奶的勁兒連抽了他倆嘴巴。
喬宸:!!!
秘書:!!!
洪柏堯臉上瞬間脹起通紅的五指印,耳蝸里更是嗡嗡作響。
可他這時竟然笑出了聲,心里,更是莫名覺得暗爽。
“喬宸,你先出去。”凌亭妍沉聲吩咐。
“可是妍妍……”
“出去!難道你讓我親手拖你走?!”
喬宸不禁被震懾住了,這個小女人氣場真他媽強啊,女王一般!
也只有這樣又A又颯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的瀾瀾!
“正好在醫(yī)院,順便去看看臉上的傷要不要緊。”
待喬宸出去后,病房里的氣氛更顯膠著。
“妍妍,我沒有惡意,我真的只是想來看看你。”洪柏堯眼神溫柔得令她毛骨悚然。
“你們家看望病人都是用拳頭和腳,不用眼睛是嗎?”
凌亭妍失聲寒笑,“洪總,你是有頭有臉的豪門少爺,為什么行事老像條了有躁狂癥的瘋狗?!我現(xiàn)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有狂犬病,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我怕傳染!”
這話要從別的女人嘴里說出來,他早把她扒光了吊起來抽了。
可因為大放厥詞者是凌亭妍,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氣惱。非但不氣,還很受用。
她越是歇斯底里地罵他,說明她心里越是在意他。要不在意估計連罵都懶得罵。
思緒至此,洪柏堯驀地心跳如狂,紅著眼睛猝不及防地將凌亭妍拽入懷中,然后大手扣住她的后腦,垂目低頭。
一枚又沉又狠的吻奪走她的唇,深深汲取,將她柔膩唇瓣染成欲望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