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浩瀾眉宇一沉,抱緊了凌亭妍的身體,以極敏捷的速度閃身到了門后。
誰知洪柏堯狗耳朵這么靈,竟察覺出了門內有異樣。
于是,他躡手躡腳地又向厲浩瀾這邊瘋狂試探。
厲浩瀾瞳仁狠縮,下意識擁緊了懷中濕漉漉的昏睡過去的小女人。
“洪總!您下來啦?事情怎么樣?”
何舫的聲音突然出現,打破了洪柏堯的好奇心,他收回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
“凌亭妍那賤人不在家。”
“那您要跟她談的事……”
“明天我會聯系她公司的代表,讓他把我的話帶給她。”
洪柏堯冷哼了一聲,“不過我料這娘們兒也不敢出去亂說話,除非她想人間蒸發!”
“是,是。她一個小網紅怎么敢在您這尊大佛面前造次?唉……不過您也知道,以蘇大小姐的性格……估計很難講和啊。”
洪柏堯發狠地咬牙,“那個母夜叉真是我的克星!要不是為了他們蘇家的產業,為了她手里那點兒蘇氏集團的破股份你以為我樂意跟她在一起嗎?十年前我就受夠她了!”
厲浩瀾聽見這話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涼薄的嘲弄。
“現在事情鬧成這樣,那就只能讓我爸賣個老臉去找蘇董談談了。蘇可妤天不怕地不怕的,卻很聽蘇董和蘇總的話,只要我爸把利害關系一說,蘇夜叉沒準兒還有望回心轉意。”
“是是,洪董和蘇董是世交,他老人家出面一定沒問題!”
何舫頓了頓,又謹慎地問,“可萬一……凌亭妍身后真有厲浩瀾撐腰的話……”
“撐你媽的腰撐腰!”
洪柏堯狠狠朝何舫的頭頂拍了一下,氣得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以為厲浩瀾對那賤人是真心的?他就是一時興起玩玩兒罷了!那狗雜種哪兒他媽有人性?他只有獸性!老子的手腕現在還疼吶!”
厲浩瀾笑意倏地凝固在唇角,摟著凌亭妍的手臂不禁緊了緊。
然后,他緩緩低落眼瞼,指尖摩挲著女人柔膩的臉頰。
一個沒忍住,他一口咬在她泛紅的耳尖上,是像小狗在跟你開玩笑時,那種很輕的廝咬,帶著一點嗔怒與狡黠。
原來,傳聞中片也不沾身的厲二少不是不近女色。
只是,太挑食了而已。
“呃……”
凌亭妍迷迷糊糊地嚶嚀了一聲,細柔的嗓音在撩他的心窩。
“你聽沒聽到什么動靜?”洪柏堯眼珠微微一動。
“野貓在叫吧……咱們來時我看到樓道附近有兩只呢。”何舫揉著頭回答。
小野貓嗎。
厲浩瀾在黑暗中勾起薄唇,他懷里確實有一只。
“艸,老子最怕那玩意。快走吧,這破地方這股平民臭味兒我聞著都想吐!”
確定洪柏堯主仆二人離開后,厲浩瀾才輕輕喘了口氣,打橫抱起凌亭妍走進了電梯中。
公寓里,男人將她柔弱的身軀輕輕放在床上。
她似乎很冷,柔韌纖細的身軀像嬰兒般蜷著,額上虛汗密布。
很是可憐啊。
厲浩瀾靜靜凝視了她一會兒,一寸寸掀開了她的衣服。
女人不盈一握的楚腰裸露出來,細得仿佛里面沒有臟器。
男人若夜海般的墨瞳深了深,然后雙手不停地揉搓。
最終,他將摩擦出熱度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按在了她微微起伏的小腹上……
……
從公寓樓出來時,厲浩瀾身后多了個韓羨。
只見韓羨轉動著肩周,一臉郁悶:“二少,您送那女人回去也就算了,干嘛還要我給她收拾屋子啊?”
“我有強迫癥,看到亂七八糟的地方我不舒服,我就想收拾。”厲浩瀾神色淡淡地回答。
韓羨:“……”
“對了。”男人突然頓住腳步,“她那些上班用的衣服,你處理了嗎?”
“按您的吩咐,都扔到垃圾站了。”
“好。”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覺得自己又干了件善事,逼風塵女子從良。”
韓羨:“…………”
厲浩瀾悠然坐回到自己的勞斯萊斯中,慵懶地望著窗外。
借著皎然月光他伸出干凈修長手掌,感受著還殘存在他指紋間屬于那女人細膩的體溫。
“二少,既然她執意不肯合作,咱們不如換個人吧,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她現在卷進了洪蘇兩家的聯姻里,是最適合打擊報復洪柏堯和蘇可妤的對象。”
厲浩瀾本生了一雙如星朗目,明烈得可與日月爭輝。
此刻卻仿佛總是蒙著一層看不見的陰翳,帶著絲絲浸人心脾的寒涼。
“她會同意的,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反過來求我,收留她這只可憐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