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高挑的身形微微觳觫,轉而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
厲浩瀾,你明明已經有蘇大小姐這么十全十美的人做未婚妻了,為什么還要招惹凌亭妍?
她不過是個剛出道的新人,和我一樣都是可憐人,你們這種財閥二代動動手指就可以讓她灰飛煙滅。
你為什么還要為了你那丑陋的私欲染指她?還要裝作深情款款,非她不可的樣子?
真是惡心!卑劣至極!
“蘇大小姐……你有話不妨直說好了。”修然嗓音干澀地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
“只要是能和凌小姐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
蘇可妤笑了,她就在等他這話呢。
“我要的,就是讓你得到你心心念念的凌小姐啊。”
“得到”二字就像火種,徹底點燃了修然原本暗暗滋生的欲望。
“可是……”他很快又神情陰郁起來,“我拿什么和厲浩瀾爭?我比不過他……他……太耀眼了。”
是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算什么,一根沒人在乎的草罷了。
“我可以幫你,我覺得你還挺有潛質的,長得多帥啊。”
蘇可妤笑得妖嬈似媚狐,“我把你捧紅,讓你變成當紅炸子雞,凌亭妍不就能看上你了嗎。這圈子就是這樣,你不紅,誰跟你玩兒啊。”
修然心劇烈地跳動著,踟躕又向往。
他今年二十三歲,已經出道三年了,可還是只能在一些影視作品里演小角色,大家看他眼熟,卻少有人能記住他叫什么。
他想火,想被人記住,想有能跟厲浩瀾爭凌亭妍的資本。雖然聽上去像天方夜譚,可他愿竭力一試。
“好,我答應你。”修然目光如炬,用力點了點頭。
蘇可妤含笑送他離開后,關門的瞬間眼神陰鷙到了頂點。
“這個男生模樣不賴,怎么腦子這么蠢,天底下哪兒有免費的午餐啊他也不怕吃拉肚了。”
“大小姐,您真打算捧他嗎?”秦肇陰冷的眼睛劃過一絲顧慮,“您就不怕他火了后不受您掌控?”
“嗤,我又不傻,他哪兒會等到那一天啊。”
蘇可妤碾滅煙蒂,眼中光影晦暗,“他是飛蛾,凌亭妍是火,他越接近她就會死得越快。不信咱們就坐等看戲吧。”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便猛地被推開。
“可妤!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凌亭妍會受傷?!”
秦肇立刻作出反應,忙擋到蘇可妤面前。
“別緊張,是老熟人了。”
果然,隨聲進來的就是洪柏堯那張憤懣到快擰歪了的臉。
“聽說現場的玻璃被人換了!誰干的?我艸他媽!”
“我哪兒知道,你問玻璃去啊。”蘇可妤慵懶地吹了吹紅指甲。
洪柏堯眉心緊揪著,狐疑地看著她:“不會是你找人做的吧?”
“有病,我犯得著嗎。”
“可妤,咱們可是有話在先,怎么著都行,但你可不能把她搞殘了!我要的是個囫圇個的凌亭妍!”洪柏堯急到喘粗氣。
見這個世紀大渣男此刻在她面前如此緊張那賤人,蘇可妤心里突然就很不舒服。
都用的是同一具身體,怎么她以前使盡渾身解數才勉強釣到的男人,死賤人不費力就拿住他了?
真是可恨!
“玻璃的事我可不知情喔,那都是道具組的人干活兒不到位才弄出來的事故。怎么,洪總心疼凌亭妍了,想找人報仇啊?那你去片場去啊,來我這兒干嘛。”
“他媽的!妍妍就不該來拍這個破戲!”
洪柏堯懊惱地一拳捶在墻壁上,“上次那些照片給你你怎么還沒用?我看他們倆還是走得挺近,一點兒影響都沒!”
“急什么,王牌自然留在關鍵時刻用,才能發揮出最大價值。再說你怎么不想點兒辦法把凌亭妍從浩瀾身邊支走?就知道在這兒炸毛……”蘇可妤冷蔑地斜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不想?我他媽做夢都想!可現在妍妍防我跟防狼似的,我怎么帶她走?”
“那你就想點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啊,還要我教你嗎?”
這個蠢出生天的狗東西!當初她怎么就眼瞎看他是塊香餑餑了,腦袋和屁股也沒按反啊。
“艸!對啊!可妤還是你聰明!我說你以前學習怎么那么拔尖兒呢,腦子是真夠用啊!”
既然暫時不能讓凌亭妍對厲浩瀾死心,那就想辦法分開他們,再找機會趁虛而入!
……
從會所里出來, 洪柏堯表情雖比來時好不少,但仍然陰晴不定。
“不對勁……太不對勁……”
“洪總,哪里不對勁?”秘書迷惑地問。
“玻璃的事兒,蘇可妤沒跟我說實話。”
洪柏堯心里隱隱不安起來,“太陰詭了這娘們兒,我現在他媽的有點兒后悔跟她合作了。”
他沒有第六感,但他看到她剛才狐貍尾巴翹上天的那出,這事兒絕壁跑不了她個賣切糕的!
“那、那您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得盡快想辦法把凌亭妍撤出蘇可妤的視線。媽的……那娘們兒現在簡直恐怖,她是不是養小鬼兒了啊。”
還有,他進包間時竟聞到了煙味。
蘇大小姐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她以前不是最煩人抽煙嗎。這女人現在怎么像放飛自我了一樣。
“你一會兒給所有娛樂圈能搭上的人打電話,問問最近有沒有什么劇啊綜藝節目什么的能把凌亭妍安插進去的,越快安排越好!這樣就能少讓她和那狗雜種在一塊兒混!”
秘書唯唯諾諾地應著,兩人快步向停車場走去。
而此刻就在馬路對面,一輛保時捷悄無聲息地停在那兒多時了。
洪柏堯離開后,車窗緩緩落下。
易瑾清冷的臉龐露了出來,眼神陷入叵測沉思。
……
第二天厲浩瀾白天拍戲趕進度,晚上要回趟K城查嚴猛的下落。
入了夜,外面下起了大雨。
凌亭妍后背剛上過藥,側臥在病床上半夢半醒。
這時,她隱約聽見了敲門聲,還以為是護士要進來便懶懶地應了一聲。
門開,從外面走進來沉穩的皮鞋腳步聲。
凌亭妍緩緩掀起眼簾,沒等轉身那人已走到床邊停下。
“我上過藥了……”
“亭妍。”
好溫柔的聲音飄入耳蝸,凌亭妍倏地心臟壯碩,眸光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