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有凌亭妍和厲浩瀾二人。
她后背的傷已經抹了藥包扎好了,醫生說最起碼半個月不能洗澡,這可把凌亭妍愁壞了。
外面日高溫達三十度,不洗澡怕是要酸中帶臭。
“別怕,我可以幫你擦身。反正前后我都見過了,你也不用難為情了。”
厲浩瀾坐在床邊,情不自禁抬手摸她的臉頰。
她慌忙別過臉去心跳得緊,想起那兩個多小時這男人為她悉心處理傷口的畫面,想起他修長指尖拂過她肌膚的溫柔,秀頰便熱騰騰的像蒸過一樣。
“沒想到你還會治療外傷。”
“我會的很多,你需要慢慢發掘。”男人指尖頑劣地撩她的下頜。
“這么厲害,那你給我表演個胸口碎大石助助興?”凌亭妍彎起靈眸,笑得狡黠氣人。
“看來你身上的傷不疼了,是不是只有讓你覺得疼,才能讓你老實點兒呢,凌亭妍。”
音落,厲浩瀾倏地眉宇沉了沉,一把將她摟入懷里。
動作雖大,力道卻輕柔,非常貼心地避開了她身上所有的傷口。
然后,男人如高貴而魅惑的吸血鬼一般,側過頭咬住她白若凝脂的頸間。
“呃……厲浩瀾你……”
凌亭妍身軀輕顫,先是覺得有點疼,可是很快,又不疼了。
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纏綿的吸吮,酥麻的感覺涌遍全身。仿佛他真在吸她的血,她真的是這英俊近妖的吸血伯爵最具誘惑的獵物。
她差點兒被這個奇妙的吻吸走了心魂,這狗男人總是喜歡趁人之危,偏偏她老是難以抗拒他的霸道。
半響,厲浩瀾淡緋色的薄唇離開她的肌膚,印下一個令人面紅耳熱的小草莓。
他滿意地笑了。
“神經病!滾開啊!”凌亭妍想推開他,可惜身子動作幅度一大就覺得疼。
“懲罰。”
“什么?!我都傷成這樣你還要懲罰我?你的心是屎做的嗎?!”
“為什么要弄傷自己?就為了護著那個混小子?”厲浩瀾眼風劃過緋紅的妒忌之色。
“還人情。”凌亭妍神態很淡定,“上次謝姿的事多虧有他,我還了,兩不相欠。”
“那我的人情呢,你怎么還?嗯?”
“別急啊,總會還完的。”她眉目彎彎,笑得如詩如畫,“等我幫你扳倒洪氏,搞垮洪柏堯,我就還完了。”
厲浩瀾墨眸深深,心尖不禁一顫。
“修然真是譚老爺子的兒子?”凌亭妍突然換了話題。
“你聽見了?”厲浩瀾嗓音有些發悶。
“廢話,我又不聾,你們倆在外面拌嘴的聲音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還有你說的要譚氏集團天亮后破產!”
“我可沒說那么蠢的話。”
“反正就差不多的意思,你威脅了他。”
凌亭妍正色看定他深邃的眉眼,“厲浩瀾,我懇請你以后別找修然麻煩了,他爹不疼娘不愛的在譚家都多可憐了,你就行行好積積陰德行不行?”
“你怎么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你了解他很深啊。”厲浩瀾星瞳一瞇。
厲浩瀾你故意的叭!就不能聽點兒重點嗎?!
但其實,凌亭妍對譚家私生子的事還真有點兒了解,因為她爹一把年紀了還八卦魂不老,K城上流圈子里的事兒她知道的可多了。
她父親提過譚董有個二十歲出頭的私生子,但那男孩沒有厲浩瀾那么好運,在譚家并不受譚董重視,加上異母哥哥和姐姐的刁難欺負,母親又有病在身什么都幫不了他,所以他的日子足可用水深火熱形容。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男孩會是修然。
“總之我懇請你不要再欺負他,雖然我不知道你哪兒來那么大怨氣非得搞他……”
厲浩瀾眉宇微壓,凝睇她清絕的眸,“你真不知道為什么?”
“不知道。”凌亭妍說這話時,明顯感覺到心尖在顫。
可她不覺得這回答有什么問題,她把厲浩瀾對她的所有好歸于他那扭曲的占有欲。
這男人的感情,時而決絕徹骨,時而熾烈火熱。就好像一個人身體里有兩種人格,而這兩個人格還心意相通。
說白了,就是她覺得厲浩瀾有大病,這人根本不會以正常人的心態和思維喜歡人!
她也不會喜歡一個在神經病邊緣反復橫跳且一肚子陰邪狡詐且一心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腹黑男,哪怕她現在的身份是凌亭妍。
厲浩瀾聽了這話長睫翕動,郁悶苦澀在胸臆間簇起波瀾。
然后,陡然攫住她精巧柔膩的下頜。
“可以,只要他不再靠近你,我保證絕不會動他。”
凌亭妍:你可真煩人!
“咚咚咚”地敲門聲響起,旋即韓羨匆匆走了進來。
“二少,我按您的吩咐對整個片場進行了搜索和檢查,還對所有服化道的工作人員進行的資料排查,有了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