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姿目光混亂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無倫的男人,以前他是她的人間妄想,現在他就是個索命的惡鬼羅剎!
“厲浩瀾……這一切都是你設計我的是嗎?都是你在算計我對不對?!”
男人意味深長地挽唇,默認即確認。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做這么絕為什么?!”
謝姿隔著玻璃沖他瘋癲怒吼,“我又沒有對凌亭妍動手!被搞的人是梁瀟瀟我又沒有傷害到她!”
厲浩瀾寒聲一笑,仿佛聽了個大笑話。
“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傷害到凌亭妍。否則,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活著在這兒問我為什么嗎。”
謝姿如遭雷殛般癱坐回椅子上,眼神空得像兩個窟窿。
厲浩瀾對那女人的喜歡遠遠超過她的想象,是她不自量力!自以為是!有眼無珠啊!
“謝姿,你雖然入獄了,但從牢里出來日子總還得過下去。”
男人眸若冷箭地看著她,“我給你條明路,你只要肯出面指證你給梁瀟瀟下藥,是洪柏堯指使你這么做的,我可以保證在你出獄后你的基本生活仍有保障。”
“沒、沒有!沒有任何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拿錯了主意!”
謝姿忙不迭否認,把罪名全擔了下來。
厲浩瀾與韓羨交換了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
從看守所出來,厲浩瀾和韓羨上了勞斯萊斯。
“怎么樣?謝姿肯不肯說啊?”
車門剛一關上,凌亭妍便迫不及待地湊到厲浩瀾眼皮底下。
原本男人還有點郁悶,但一垂眸就看到小女人一雙流盼美目,薄唇不由得彎起來。
“嗯,不肯說。”
“靠!都到什么地步了她怎么嘴巴這么硬!要我肯定啼哩吐嚕全都倒出來了!”凌亭妍有些悻悻然。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不肯說?”男人笑問。
“那還用問,當然是狗渣渣洪柏堯威脅了她呀!他肯定是事先就找人過來堵住謝姿的嘴了,那謝姿一想,在牢里死不了,搞不好剛出獄就狗帶,所以才不敢把洪柏堯供出來,畢竟那狗X喪盡天良,可什么都干得出來。”
見凌亭妍義憤填膺地撅起緋唇,厲浩瀾忽然喉頭一緊,很想把這嬌嫩的唇瓣奪過來放肆疼愛。
漂亮也就罷了,偏偏還這么機靈,思路如此清晰,真特么加分。
“為什么咱們不承諾謝姿些好處,這樣沒準兒就能撬開她的嘴了。”韓羨很不識趣地在這時問。
“是啊是啊,只要你開出的價碼比洪柏堯高謝姿不就倒戈了嗎?”凌亭妍也追問。
厲浩瀾笑瞇起星眸,叼起支煙在菲薄唇間,下唇微斂后又一抬,香煙在緋色薄唇間翹動。
“除了你,我不給任何女人承諾。”
凌亭妍微微抿唇,看到夕陽的余暉灑在他雕刻般的臉龐上,墨色深眸融入一片迷人的光暈。
煙未點燃,心卻像被點燃了。
“算了吧。”
她穩住紛繁思緒,調皮地拔掉了他叼著的煙,“一個連煙癮都戒不掉的男人,我不信你這張嘴能信守什么承諾。”
厲浩瀾看定她靈亮慧黠的眸,眼神深深。
“只要你一句話,從這一刻開始,我戒煙。”
“快別了。”她重新把煙還給他的唇,戲謔挑眉,“我可沒資格委屈你厲二少,只是在我面前少抽點兒就行了,我真的很討厭煙味兒。”
凌亭妍記得以前洪柏堯抽煙時她也總這么管著。
現在她情不自禁地管起了這個男人,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這么事兒媽。
可她不知道的是,厲浩瀾心里竟然無比受用,甚至樂在其中。
從來沒有人管的野孩子突然有人管了,這不但讓他覺得新鮮,而且還比煙癮更深入心肺,百轉千回。
……
原本說好了厲浩瀾送她去機場,結果轉頭路就不對勁了。
這狗男人玩兒她真是樂此不疲!
“我要下車!這不是去機場的路!”凌亭妍使勁兒拉車門,就是打不開,
“確實不是。”厲浩瀾輕輕一笑,“我說了要送你去機場,但我沒說要你一個人去。”
“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一起去。”
“厲浩瀾!你、你……”凌亭妍又成功被他起炸毛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這個粘人精!”
“噗……”正在開車的韓羨沒忍住笑噴。
然后,他就感覺到身后有一束寒光正在欻欻掃射他,嚇得他尾椎都抖了。
“別人讓我粘我都不粘,我就喜歡粘著你。”厲浩瀾身子一歪,附在凌亭妍耳畔露出邪氣的笑,“你,能,奈,我,何。”
“你跟我去機場你知道會發生什么嗎?你厲浩瀾站在那兒整個機場大廳的棚都會爆炸!”凌亭妍使勁兒往旁邊躲,卻控制不了自己發紅的耳尖。
“只要喬裝打扮一下,我就算做經濟艙也不會有人認出我。再說認出來就認出來了,我一表人才,不怕被人看。”
奇葩!
凌亭妍懊惱地扶額,她發現厲浩瀾這種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的人,娛樂圈于他而言就是個大型游樂場。他開心怎樣就怎樣,混不下去就回去繼承家業,接著當他的KS娛樂總裁,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真是氣死個人!
“那你現在要帶我去哪兒?”凌亭妍沒好氣地問。
“回家一趟,我爸找我。”他淡淡說出兩個字。
“哪個家,不會是奧德莊園吧?”
厲浩瀾含笑點了點頭,自從認識這個女人后他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許多。
凌亭妍倒吸了口涼氣。
“我要下車……不!我要跳車!!”
……
但厲浩瀾哪兒能如她所愿,勞斯萊斯還是穩穩駛進了奧德莊園大門。
當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凌亭妍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由于蘇夫人和厲夫人是閨蜜的緣故,所以小時候她經常跟隨母親來奧德莊園看望厲夫人。
后來,母親走了,但只要她有空,也還是會來這里和厲夫人見上一面,說說話聊聊天。厲夫人也待她很好,只是曾經厲董的背叛讓她的臉上已難見往日溫柔如暖陽的笑容。
為什么豪門中的感情從來都不會從一而終呢?
連曾在世人眼中螊蝶情深的厲董夫婦也難逃夫妻離心的命運;連與她青梅竹馬,寵她寵上天的洪柏堯也會背叛她如此徹底。
除了她的父親。
母親過世這八年多來,他父親漸漸退居二線將大權交到哥哥手里,每天少私寡欲健康生活,從沒有提過續弦的事,在外界更從未與任何女人傳出過緋聞。
每年母親生辰,父親都會拿一瓶酒,準備一桌好菜呆在書房里,對著母親的照片一坐就是一整天。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找到一個像父親那樣靠譜的男人,也許,徹底絕版了吧。
“你在車上等我,我去去就來。”
厲浩瀾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凌亭妍忽地眉心一緊,拽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
“怎么了?就離開一會兒就舍不得我了?”厲浩瀾微挑劍眉,眼眸彎起。
凌亭妍忙搖了搖頭。
“不是,你看那輛車。是蘇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