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穆勒的短刀角度刁鉆的劃過伊恩揮刀防守的間隙,斜著劃過伊恩的臉頰,在收回時又在這名年輕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如果穆勒拿的是單分子刀,那么此刻伊恩的頸部應該會被切開一半,綻放出一朵小型的鮮血噴泉。
“不練了不練了,不用靈能不用槍,光靠一柄短刀,誰能拼的過你這個手段陰狠毒辣的老傭兵?”
在結束第八次被穆勒突破防御,命中要害的冷兵器格斗訓練后。
伊恩泄氣的將手中磨平了刀刃的鋼刀戳進腳下潮濕的泥地,語氣煩躁的抱怨了起來。
“小子,別灰心,這是必要的訓練。
你的靈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護你周全,你手中的爆彈槍也不會永遠機魂大悅,為你提供無限的彈藥。
教授我技能的那名老傭兵說過,無路可退時的必要時不止是刀刃,你的骨頭,牙齒乃至血肉都有可能成為你戰斗時的武器!”
看到此時伊恩的體力和精力都有些接近極限,穆勒也終于停止了這場正反手教學,站在伊恩的旁邊,給他強調格斗訓練的重要性。
“那個老雇傭兵還活著沒?如果他要是死了的話,請把他的死法告訴我!”
休息之余,伊恩突然間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家伙能訓練出穆勒這樣的狠人。
“嗯,他的確沒活著,即便他是我見過最強的傭兵。
而且他的死法的確算不上好看,但拿來當談資卻很有意思。”
“哦?具體是什么?”
眼見穆勒開始吊人胃口,伊恩也抬頭追問了起來。
“那家伙沒死在刀槍下面,死在了某個漂亮舞女的肚皮上,哦對了,檢測出的死因是中毒,具體過程你自己猜吧!”
穆勒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介于笑與憋笑之間。
“那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的確是個值得八卦又稱不上好看的死法。)
“伊恩,你再去勸勸科拉克斯吧!”
就在伊恩被逗笑的同時,穆勒也迅速轉變了話題。
“即便是在空曠的峽谷內進行談判,以弗萊曼那家伙的陰險性格。
搞不好會將暗殺,靈能壓制加炮火覆蓋多種方式齊上,即便科拉克斯的肉體再強悍,隱匿功夫再好,去談判,不,去奔赴這場約架的風險也很大!”
作為科拉克斯的忠實追隨者,穆勒對那名有著救世主之名的半神能力毫不質疑,但他顯然也是知道那幫貴族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你覺得我就沒勸過嗎?我們的領導者比我們聰明多了。
他想借此次的機會作為警示,讓其他麻木的礦工加入斗爭,總之,我們倆加起來去勸,可能還沒娜斯圖里一句話管用!”
伊恩對著穆勒仔細分析起了科拉克斯這樣做的原因。
“那我就再去找娜斯圖里,如果她也不幫忙的話,那我們就提前去赤紅山谷做偵查,初步掃清一些障礙。”
穆勒的話語中并沒有多少信心,似乎是早就遇見了娜斯圖里的回答一樣,穆勒甚至都計劃好了下一步該干什么。
“我無權干涉科拉克斯的決定,即便我是他的姐姐,看著他從嬰兒成長為超過十幾尺的壯漢,也不能利用親情改變他的決定!”
娜斯圖里的回答讓穆勒眼前一黑。
“看吧,事情沒那么順利!”
看著穆勒那明顯有些拉長的臉,伊恩略顯無奈的攤了攤手。
“好吧,那還請您允許我明天和伊恩一起去赤紅山谷提前偵查。
我后天不會阻止科拉克斯奔赴談判,但在那之前,還請讓我盡自己所能為他排除障礙!”
穆勒畢恭畢敬的躬身對著娜斯圖里說道,不過語氣中卻帶著一分堅持,似乎是在強調這不是征求意見的詢問,而是臨行前的通知。
“穆勒,我的職位并不比你高,你也不要因為我是科拉克斯的姐姐就高看我。
我并不會策劃戰術,如果你認為這件事應該做,那你就盡管去好了!”
即便是正在談話,娜斯圖里也并沒有閑著,而是默默的檢查著今天的傷患病歷單,細心的為其他醫護人員標注出每位病患的情況。
“你的默許就是我最大的支持!”
穆勒在微微躬身對娜斯圖里表示感謝后就帶著伊恩默默退出了帳篷。
“這次偵查帶多少人?和上次一樣么?”
伊恩已經開始為明天可能發生的戰斗做好了準備。
“去上次進攻補給站的弟兄們那里挑四十個好手吧,待會兒把名單給我。
我讓廚師把他們今晚的伙食加兩倍,明天碰上的可不會是什么三流士兵,所以任何人都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穆勒的表情嚴肅,雙眼微瞇,似乎已經嗅到了明天戰斗時的血腥味。
“好!”
對于穆勒的吩咐,伊恩也一口答應了下來,探探那群傭兵底細的確很有必要。
但只帶四十個救世軍戰士就敢和那幫裝備精良的雇傭兵接觸,該說不愧是屬于師傅的那份自信么?
第二天,當伊恩和穆勒帶著一小隊救世軍戰士到達赤紅山谷時,他們最初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外圍沒有明顯異常,但卻安靜的有點過分,他們設置炸彈和各種手段應該會在山谷中段。”
穆勒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遍這因為富含鐵礦,整個山谷都呈現為銹紅色的地方后說道。
“前方不適合多人行動,來十個人跟我們,鄧肯,你和其余人先在這里留守,聽信號彈指示!”
穆勒已經隱約嗅到了危險的氣味,開始削減隊伍里的人數。
在繼續先前走了一段時間,爬上山谷,分散著進入到一些并不算隱蔽的巖洞后,穆勒看到了洞內新鮮的腳印和一些地方正閃爍著紅光的定時炸彈。
看來穆勒的徒弟們離這不遠了。
“你聽到了沒有?”
在掐停洞壁上定時炸彈的計時器后,穆勒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對說道。
伊恩緊張的舔了舔沒有開口回答,而是使勁搖了搖腦袋。
“別躲了,隊長!我們看出來是你了!出來與我們敘敘舊如何?”
一個輕佻的男聲從遠處響起,同時緊隨而至的還有一串爆彈混合著激光的掃射,命中了伊恩身旁兩名救世軍戰士。
“我可不記得我教過你們用爆彈和激光來敘舊來著!”
看著身后那兩名死相凄慘,肢體破碎的戰士,穆勒一邊說著,一邊丟出了兩枚煙幕彈,示意伊恩和他分頭行動。
“離開你溫暖的懷抱,我們這些當徒弟的總要學些新招才能活下去!”
在穿過煙幕的同時,雙方也通過各自的說話聲尋找定位。
“砰砰!”
兩道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躲在一塊突出石塊后方的穆勒被爆彈與石塊碎片的劃傷了手臂和側腰。
而另外那邊的家伙也沒有繼續出聲挑釁,很顯然也是受了傷。
“我來掩護,你先帶外面的戰士們撤退,最好是引爆炸藥,搞點大動靜出來!”
穆勒用手語示意伊恩離開這個巖洞。
“你能頂住嗎?”
伊恩在說話的同時也不忘向前方續上一顆煙幕彈。
“放心,我這條爛命可都被呂凱烏斯折磨十年了,沒那么容易死!”
穆勒催促著伊恩快些離開這個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