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劉辰就直接帶頭沖鋒。鄭山、楊遠,一左一右,貼身守護,其他小伙伴,緊隨其后。
小腿被箭矢直接射穿,壯漢雙手抱著小腿,疼的眼淚都下來了,直徑兩尺的大鐵錘更是直接被扔到一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
不過,即使如此,劉辰也拿起另外一柄小巧許多的鐵錘,對著對著壯漢的胳膊來了一下。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壯漢的左胳膊就出現了不規則的彎曲,短時間內這個人算是廢了。
這樣的傷勢,如果沒有修行者的丹藥,這輩子都完了。而修行者的丹藥,好用是好用,但一顆起碼幾兩銀子,一套強大的弩機也就這個價,老貴了!
瞅了一眼,劉辰便風一樣的離去,繼續帶頭沖鋒。
二十多米的距離,也就是一個沖鋒,后面的人還沒弄清楚前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就看到三個鐵罐頭撞倒了五六個人,朝著自己而來。
反應慢的,還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想到會是眼下這種局面。過去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恐嚇過其他百姓,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
講義氣的,已經拿著手里的刀劍往前沖了。機靈的,則是悄悄將眾人護至身前。
“王老大,我來救你了!”一個瘦高個兒大聲喊著,也跟著沖了過來。
最講義氣的六個人,一起拿著刀朝著劉辰沖鋒而來。
但僅僅只跑了三步,六個人之間的距離就明顯拉開了。跑在最前面的,比跑在最后面瘦猴兒快了近八尺。
而劉辰身邊,鄭山、楊遠依然護衛左右。彼此的距離,和剛沖出大門那會兒,幾乎是一模一樣。
眾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遙遠。
最講義氣也沖的最快的這位,已經來到了劉辰身旁,上來便是一個橫掃千軍,楊遠看也不看,抬起手臂就擋下了這一刀。
劉辰依然拿著錘子,對著他胳膊來了一下。這都是收著力氣的,也刻意沒有對準胸口。可即使如此,也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叫聲。
當
啊
前者是刀砍在盔甲上面發出的聲音,后者是錘子砸到胳膊上或大腿上發出的聲音。
“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張某服了,張某服了!”
嗓門最大的瘦猴兒,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連刀都扔的遠遠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面,沾染了泥土也沒有抬頭的想法,后腦勺朝上,完全放棄抵抗。
劉辰左右掃視,不止一個人在盯著他,等著自己的處理結果。只是,每當劉辰看過去的時候,正在注視劉辰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轉過腦袋或者低下頭。
“跪地投降,不殺”。
當
當
紛紛有人把兵器放在地上,跪地不起,幾個呼吸后,除了一開始最機靈的那個跑掉之外,其他人都在這里了。
劉辰打量了一下戰場,還剩下三十五個人,真正倒在地上哀嚎的,只有八人,其他二十七人,都抱頭跪在地上。
這便是烏合。
空有個人勇武,勇于私斗,成建制的正規軍遇上這種,以一敵十都很常見。千余騎兵,追著兩三萬這等貨色到處跑,也不奇怪。
片刻后,二十七個投降的,都被繩索捆綁完畢,背靠背圍成一圈。
“這八個,骨頭基本都斷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檢查完一遍之后,鄭山只覺得劉辰的實力更強了:在亂戰之中,砸的對方骨折卻不致命,說得輕巧,做起來可一點都不簡單。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爺,小的叫王武,文武雙全的武。”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小的之前在安城縣廝混,最近才來到咱們益陽縣。”
“這不是有惡蛟興風作浪,然后就有老爺聯系我們,讓我們過來幫忙要賬。”
“我們之前,也以恐嚇居多,萬萬不敢出了人命。”
“像我手里的這個大鐵錘,其實里面都是空心的,主要是嚇唬鄉下什么都不懂的愚夫愚婦,萬萬沒想到這次會遇上老爺您!”
看著面前的鐵罐頭,又看了看面甲后面的雙目,王武哪里還不清楚,自己這是踢到鐵板上了。當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要是知道老爺您已經筑基,就是給我八個膽子,也不敢來找老爺催賬啊!”
哼!
楊遠哼了一聲,王武看著一旁的楊遠,心里就更苦了。
劉辰昏迷的這幾天,王武一直在和楊遠隔著門對峙,還互相問候過彼此的親人,現在實在是太后悔了!
咬了咬牙,王武就開始出賣雇主了:“老爺,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這種打手,不過是下九流的存在,哪里敢得罪您這樣的老爺呢?”
“這一次,最初的時候,以為這只是正常的催債,哪怕錢給的多了一些,但也沒多想。”
“每逢妖魔作亂,便是豪商、老爺們狂歡的時候。”
“豪商們可以趁機兼并其他人的店鋪,獲得其他人的產業,老爺們可以合理合法的獲得更多土地。”
“最后,豪商們收獲了財富,老爺們收獲了土地,而我們這些打手,則是獲得一點點老爺們的賞賜。”
“所以,起初之時,我真的以為,這就是正常的催債。”
“朝廷的監察御史,有問心鏡在手,有沒有說謊,直接問心就是,或許老爺們有著其他寶物或道法可以抵擋,但我這種下九流的,肯定沒有。一旦出了人命,只要有人上告,或許最后老爺們沒事,可我們這些直接動手的說不定就得抵命。”
“所以,我們雖然看上去很兇惡,但確實沒有鬧出人命的想法,就連剛剛門被砸壞了,那也是個意外。”
鄭山朝劉辰微微點頭,好幾天了,王武一直在門外大喊大叫,但卻一直沒有闖進來,可見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分寸的。
不過,劉辰還是沒有開口,鄭山也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行動之前,都不收集收集我們的信息?”
“辰哥兒乃是教諭的親傳弟子,短短三年,聚財上千兩,在縣學之中也是交游廣闊,到處都是朋友。”
“這些,明面上都能打聽到,你們就算是外地來的,也不可能不清楚!”
王武連連點頭:“是啊,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這生意我是不想做的。”
劉辰是什么人?
是最近幾年以來,整個益陽縣風頭最盛的年輕人之一。
十六歲那年就順利筑基,這樣的人,只要未來不出問題,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也不是不可能。
退一萬步講,就算最終沒能自我突破成為修士,他的師父黃教諭,也是一位真正的修士,大可以從內部替劉辰求來一枚符箓,助他突破。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劉辰最終也沒有成為修士,他也早早的通過了州試,擁有成為郡吏的資格,如果做官,直接鄉長、副鄉長起步。
鄉長和副鄉長聽起來好像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可你問問鄉里的老百姓就知道,鄉長和副鄉長,那就是鄉里的天!
下九流的人物,怎么敢招惹他?
“但是對方說老爺您可能出了問題,而且還給了雙倍的價錢,還說只需要慢慢試探就行。還說,每試探一天,就直接給十兩銀子!”
“然后小的就想,反正只是在外面喊幾句,又不是真的讓我沖進去,再加上一天十兩銀子的好處,小的也就豬油蒙了心。”
“若是知道老爺您好著呢,就是再給我十個膽子,也萬萬不敢啊。”
“那么,是誰出面找你的呢?”
“是……”
張了張嘴,王武就昏迷了過去。
鄭山上前檢查了一番之后,拿出一根銀針刺了幾下,不一會兒,王武就再次睜開雙眼,只是這一次精神頭就差了很多:“老爺,我說不出口,他們可能用了什么法術……”
“而且,實話實說,那個人我從來都沒見過,估計那個人也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