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的季默言沒有聽到雨汐的話,等他洗完空調出房門就看到了擺在玄關行李箱。
心頭有些疑惑,不禁出聲,“你怎么把我的行李拿進來了?”
“你家就在隔壁,你就在這邊吧,房間夠,你也應該累了,今天先休息吧。”
季默言沒有回答,雨汐也去整理衣物了。時間轉到九點半,擺在餐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是雨汐的,季默言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是雨汐的爸爸,“是我的手機嗎?你接通吧。”雨汐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猶豫了一小會,在鈴聲將截的前小會接通了視頻通話,一張滿帶笑意,眼角都擠出褶子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當看到季默言清冷俊秀的臉,屏幕對面的臉笑意頓收,帶著質問的語氣“你怎么在我家,我女兒呢?”“她在房間。”
“你這么嚴肅做什么,擺著來你給誰看呢?”屏幕對面又多了一張臉,雖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
“默言吶,雨汐和我說了,她說你把衛生都打掃了,想讓你也和她住一塊,我想想也可以,前倆年你照顧她的多,我來問問你的想法,阿姨相信你。”對面的人,也就是雨汐的母親,說這話的時候,內心也有些忐忑,在市里的時候,季默言對雨汐的照顧她都看在眼里,若他們能在一塊她也不會反對,但雨汐的脾氣連身為母親的她都不敢恭維,這回又硬是要跑回縣里讀書,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也就季默言二話不說答應陪同。
季默言裝作考慮,隔著屏幕都感覺到了一種不合時宜的緊張氣氛,恰好這時,雨汐整理好打開房門,季默言的應答聲和開鎖聲一致“好。”雨汐的臉湊到了屏幕前,“什么好,你們在說什么,媽,我爸呢?”
卿父把卿母擠開,一張笑意盎然的臉擠滿了整個屏幕,“我的寶貝女兒,我在這里,你吃了東西沒啊,我不在你身邊,一定要記得好好吃東西,對,晚上睡覺記得鎖好房間門。”睡著還隔著屏幕撇了一眼雨汐旁邊的季默言,嫌棄之情溢于言表,不過對于卿母的決定,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等和卿父打完視頻電話,雨汐催著季默言整理行李,看著季默言慢吞吞的動作,雨汐直接拉著他的行李箱走進了雨汐隔壁的一個房間,“臥室里面有衛生間也有空調,住這里你也不會不方便。”雨汐邊走邊說著,又找出了一套被子,“我和你一起換吧,換好我們聊聊。”“你別搗亂,你去外邊坐著吧,這些你都很少做,我來,很快就好。”說著把雨汐推出房間,順帶把門關上,上鎖,雨汐無奈的回頭看了眼,走到了客廳坐下,又站起來,無事可做,就拉開了電視柜的抽屜,里面擺著一個日記本,雨汐覺得有點眼熟,就拿了出來,有好幾個本子,就拿著放進了房間,順手把空調打開了,拉開窗簾,看到了街景,抬頭是星星點點,“或許……他此時也在看著天空”雨汐心想,心中不禁有幾分沉悶。
“汐寶,我好了,你出來吧。”門口傳來季默言略帶沙啞的聲音。
雨汐走出房門,看到季默言在捂嘴咳嗽,想想他剛才做的事情,雨汐返回房間拿了一塊毛巾用熱水沖洗并擰到半干,“還是熱的”說著遞給了季默言,季默言接過毛巾放在鼻子上,緩了緩,熟練的拉起雨汐的手,走到沙發坐上,“我好了,你要說什么。”
“有沒有感覺好點,你怎么不帶個口罩就換被子了,現在好了……”不等雨汐說完,季默言開口“別打岔,你說的聊聊,你是想說……入學的事情?”季默言的語氣有點疑惑,其實他也不知道猜的對不對,但他又不能說在來時路上看到的,要是說錯了,豈不是遭殃。
經他這么一打岔,雨汐瞬間就忘了剛剛提的,一下子進入正題,“對,我們是什么時候到學校去,現在是暑假吧,先去把資料準備好嘛?我們在那邊的資料都沒有帶過來誒,入學的事我爸應該已經幫我們安排好了,你選的文科,還是要準備陪我一個班嗎?”雨汐一股腦的說完,然后直勾勾的盯著季默言的眼睛。
看著雨汐眨巴著無辜的大眼,透著些許疑惑,又好似在等待一個答案,季默言露出一個微笑來“要不你幫我決定?是陪你還是在別的班?”這下輪到雨汐不好意思了,雨汐低下頭,手指不自覺的纏繞,季默言就這么看著她的小動作,不著急也不開口,眼底閃過一絲柔情,一會兒,雨汐抬頭,凝視著他的雙眸,緩緩說道:“我們有和我一個班的話,你的文科怎么辦?”
季默言挑眉微笑道:“你是不是笨呀,我和你只有一科不一樣,而且你知道我歷史很好的,不用學都可以,所以你是同意我陪你咯?”話語間流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歡愉。
雨汐鄭重的點了點頭,“嗯,就這樣,挺好的。”接下來就無話了。
季默言起身走向窗戶,看著天空,眼底滑過茫然。
季默言又想到了來時那家店里的場景,他不知道雨汐是不是也看到了,但雨汐不開口,他不想提起那些往事,這倆年都是他陪在雨汐身邊,過去的一些不盡人意的事該忘記,有些人也不該占據她的記憶太久,想著不禁握緊了拳頭。再望向雨汐時,丹鳳眼里閃過一絲憂傷,但在雨汐看過來時就立刻偏了頭。
雨汐沒有問,只是輕輕蹙了蹙眉,一會便開口“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她說著,走向了站在窗前的季默言,伸出手,拉起季默言纖細白凈的手,邁開步伐,走向房間的方向,先把季默言推進了旁邊的房間,再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走進房間的雨汐感受著房間里的涼爽,只感覺整個人都毛孔舒暢,她落了鎖,拿起浴巾走進了浴室,她站在浴頭下感受著水的溫度,沒做他想。
半小時后,走出浴室,擦干,換衣,護膚,一系列完成后想到了季默言的不對勁的狀態,她坐在窗邊往床上直接一躺,自從倆年前她“出事”起,都是他陪她,她憂他憂,她喜他同喜,可以說除了父母,最了解她的就是她,她也有在用心去了解他,只是比起他還是不夠的。
她也清楚,有些事早就該翻篇了,該開啟新的章程了,她回來就是打算從哪跌倒從哪站起,只是多扯了一個季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