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對我老媽說過,我恨我老爸,可她說,我不應該恨他,因為我是他的骨血。
我老媽的善良,并沒喚醒我老爸那顆野獸般的心。他對我老媽的態度,越來越變態,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抽了我老媽一耳光。我老媽捂著臉,瞪著眼睛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那一耳光,是他當著我的面打的她。
他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而我的老媽,卻像一只可憐的羔羊。但那一刻,我的老媽的心,卻一下子破碎了,真正的破碎了。然后,她就帶著我離開了那個家。
我和老媽,在離我家很遠的城市的另一面租了間屋子住了下來。
那時,由于我才十六歲,對很多事并不了解,所以我也沒有多問我的老媽什么,不過從我老媽偶爾的述說中,我知道了我老媽家的一切,也知道了我老爸家的一切,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我也知道了我的來源。
我,來自于某一個深夜,那天晚上,我的老爸喝醉了酒,然后,他就碰到了我的老媽,然后,他就把我老媽那個了。但不知為什么,他那個我老媽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而我的老媽,并沒有離開他,而是就守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當他醒過來,我老媽把他那個我她的事情說了,他只是嘿嘿的對她笑了幾聲,然后才問她為什么不去報案,把他送到牢里面去。
我老媽說她的青春與大好的前程從此毀了,她也不想活了,她之所以等著他醒來,是她要他對他負責。而我的老爸,卻卑鄙地說了心中的一切。原本,他早就看了我老媽的美色,他對她施以獸性,早就預謀好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原本,我老媽應當憤怒的,但不知為什么,我的老媽后來竟然選擇了原諒,并且嫁嫁給了他。
為了嫁給他,她放棄了優越的工作,放棄了原本的家庭,放棄了人生所有美好的一切,可是我的老爸,卻在我讀初二那年,竟然因主鄰居間的玩笑話,說我的老媽在外面偷男人而懷的我。
遇到這種事,對她而言,簡直就奇恥大辱,但生性高貴與高傲的她,并沒有選擇重新回到外公家,而是忍辱負重,一個人帶著我生活了下來。
在同我老媽單獨生活的那段時間,我懂得了很多。
而且,我老媽還帶我去到另一外城市做了親子鑒定。鑒定出來的那一刻,她淚流滿面,直哭蒼天無眼,讓她要受這種無端的侮辱。
我就是我老爸的種。
一點都不錯,親子鑒定書上寫昨明明白白,我就是我老爸的種。
就在親子鑒定出來的第二天,我老爸竟鬼使神差一般找到了我們,并且跪到了我老媽面前,像狗一樣抱著我老媽的腿,哭訴他錯了,要求我老媽回去。我老媽當時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我老媽堅硬的心軟了,心中的矛盾化了,最后竟然答應了跟我老爸回去。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從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善待你。
——我是個偷野男人的女人,我不潔,我不貞,我不很壞,但你得記住,龍龍是你的種,若是你今后再敢懷疑龍龍是其他男人的種,我會殺了你!
當我老媽說出最后那句話,我看見,她眼里閃過了一絲凜冽的殺氣。
我說過,她是高貴的,她也是高傲的,她容不得她自己的男人侮辱她。她用這樣的方式警告他,是想告訴他,其實,她是一個特別守婦道,并且是個對自己的男人忠貞不二的女人。
其后,我再也沒有聽見他們吵過,不過,我看見我老媽的臉上,卻從此多了不堪回首的笑容。
這種笑,是往事破碎后的自我安慰,更是看破家庭后的自我懲罰,同時還是提醒自己,跟自己朝夕朝處的男人,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不能再跟他掏心窩子說話。
但遺憾的是,那時的我,竟然沒有看出來,看似重新回歸寧靜的家庭,其實在醞釀著更大的矛盾。我的老爸,并不相信那一紙鑒定書上的結論。他在心底里仍然固執地認為我老媽是偷了野男人才懷上我的,在他看來,我就是個野種,雖然他對我表面上很好,但他偶爾看我的眼神,卻帶著莫名的恨意。
這一點,我老媽也察覺到了。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對我老媽說出我底里的疑慮的第二天,車禍就發生了。從此,我的老媽和我那個禽獸不如的老爸,就帶著因為生我的遺憾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的老爸老媽死后,我又一個人悄悄的去了那家醫院,找到那個當時為我做親子鑒定的醫生,詢問關于我的一切,那個醫生開始的時候保持著緘默,什么也不打算告訴我,可是當他看到我綁在大腿上的刀時,他膽怯了,并且告訴了我實話。
我,確實與我的老爸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質問他當時為什么要造假。他無奈的對我聳了聳肩膀,說出了另一樁秘密:你的母親,是一個偉大而又忠貞的女人,她并沒有做出任保傷害你的老爸的事情,至于你老爸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混仗話,因為你能到這個世界上,完全是因為一件讓現代科學都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
我老媽懷上我的那個晚上,也就是我老爸醉強行占有她的那個晚上,我老爸像野獸一樣睡著了的時候,一個長相漂亮的人進入到了我老媽的夢中,并且跟她親熱了一番,其后,她就懷了我。
也就是說,我是她與那個男人在夢中的產物。至于那個男人來自于哪里,又是不是真實世界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因為當他從她的肚皮上爬起來離開的時候,她分明是睜著眼睛的,可她什么她也沒有看見,而且,她的身旁,就躺著我睡得像死鬼一般的老爸。
看著黑沉沉的夜空,看著黑沉沉的夜空中,自己的前程像房屋一般坍塌,原本打算把我老爸送進牢里去關上一輩子的老媽,——當時,憑借我老媽的關系,要把我老爸送到牢里面去,簡直就易如返掌,但最終,因為那個夢中人與我老媽說了一句話,就讓她選擇了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