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得到領域,除了機緣,還得看自身與所遇到的領域適不適合。當我得知這一情況后,才在心底里升起來的希望,又在瞬間破滅了。
領域這個東西,并不是你遇到了就能占有的。
如果你與所遇到的領域不適合,那怕你采用非常手段占有了它,亦會遭到它的反噬。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眼前這個領域,與地龍并沒有實現真正的融合。不然,它也不會這樣對我了,對嗎?”
“你說得很對。這,也是我此前叫你不要打斷我說話的主要原因。”
鬼童的話,忽然平靜下來。剛才充滿火藥味的話,已經離他而去。看得出,他的心,也已復歸平靜。他,始終不愧是曾經的鬼皇,——能夠如此快就平靜下來,一般人還真不做不到。而他,僅僅只用了數息功夫,就做到了。他的本事,還真不可以小瞧。
一個能在億萬年前讓整個星空聯合起來對抗的存在,確實擁有其獨特的能力。
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恢得他的修為與身體。
身體?
他原來的身體就是現在的形狀么?要知道,一般的強者死了也就死了,可他,仍能在浩瀚的星空當中存活下來,可見他有多牛。并且,他能穿種種時空,最后找到適合他寄居的我,其能量與智慧,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像他這種存在,不想強大都難。
因為智慧。
因為修為。
因為機緣。
當一個存在同時擁有了智慧、修為和機緣,其所能達到的境界,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難怪當年會星空會聯合起來對抗他,原來是他本身就逆天地造化的存在。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星空的蔑視。
想到這一層,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他的身體恢復了,他會對我施以殺手嗎?他要殺我,我又能抵擋得了他嗎?……種種疑問,一瞬間如同雨后春筍般在我的頭腦中生長出來,讓我在不知不覺間冒出了一身冷汗。
“主人,你在顫抖。你為什么要顫抖?”
“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當這種沖口而出瞬間,我就后悔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些?告訴他家些,不等于堵死我與他交流與溝通的路徑?他,可是一個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的存在。他就像一顆埋在我靈界中的炸彈,隨時都有可把我炸得粉花稀爛。
“你想到了什么問題?”
“將來,你變成了實體,會殺掉我么?”
“你為什么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因為我想到了你曾經的偉大與殺戮。”
“主人,你想得太遠了。”
鬼童并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說了一句與話題無關的話。看得出,他是聰明的存在,當你問他今后想干什么的時候,他會用另外的話題把你引開。
“不是我想得太遠,而是我擔心,你今后對我下手。”
“照你的意思分析下去,我本身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存在。或者換句話說,億萬年前那場戰爭,錯在我了?如果你這樣認為,你那最好趁早,把我殺了。現在你殺我,易如反掌,而我要殺你,難比登天。你殺了我,一了百了。”
“不,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我這樣問你,只是有些擔心而已。”
“準確說,不是擔心,而是你的良心受到了地龍的蠱惑,可是遺憾的是,你卻從來沒有站到這一方面來思考問題。你這樣思考問題很危險。如果我告訴你,當年那場戰爭,完全因為我而起,你會相信嗎?”
“我相信。”
“你為什么要相信?”
“因為天地間所有的生命體,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見不昨外物比自己強大。這是人性的弱點,也是其他的生物的弱點。我這樣說,只想告訴你,我也有弱點。這個弱點,就是擔心你比我強大,然后殺了我。”
“你很誠實。不過你放心,就算我的身體重新修回了實體,我也不會動手殺你,因為,你是我這一世唯一的一個朋友。”
“朋友?”
“對,就是朋友。我說的是掏心掏肺的話,就算我殺盡星空當中的生命,也不會殺掉你,因為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我,我又怎么可能殺了你呢?”
鬼童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并不知道,但從他過去對我的態度來看,他也許真不會殺我。當然,話又說回來,當他為了他利益而要殺掉我的時候,我想他絕不會手軟的。這,是一切生物的弱點。
就像動物世界的弱肉強食,只有適者才能生存,也只強者才能稱王一樣。
“我說的是也許。”
“沒有也許。我,曾經的亡靈,已經經歷了一次劫難,不可能再經歷第二次同樣的劫難,一旦我得新恢復了鬼皇境,就會離開你而去,當然,如果你愿意,我是會帶著你一起離開的。”
“到時,你要到哪里去?”
“我曾經生活的那個星空。”
“你去干什么?”
“殺了那些曾經圍殺我的存在。”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難道你還放不下你心中的仇怨?”
“你這樣說,那我問你,你又放得下么?”
“我——”
對于仇怨,我根本就放不下。人類自從發動為爭奪利益的戰爭,從來就沒有放下過所謂的仇怨。從另一個角度說,戰爭,都是發泄仇怨的殺戮。
正如此刻鬼童說他放不下曾經的仇怨一樣。
就算他放得下,可他曾經的對手,又能放得下么?
“其實你什么都別想了主人,我所說過的話,是會兌現的。你要記住,我是你的朋友。還有一點,我所要返回的時空,與你所在的時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時空,就算殺盡哪里的所有生命體,也不會與你有任何的關聯。”
“不說這些了,你還是快些告訴我,怎么才能應對地龍的領域吧。”
我轉換了一個話題。我實在不想與他繼續討論下去,我真的有些擔心,他在今后殺掉我。鳩奪雀巢,兔死狗烹,諸此類的事情,在我們人類發展史上,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