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幫葉晨晨收拾完葉晨晨買的這堆酒，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扶著葉晨晨往她家走，走到樓下江佑說：“晨晨，你要不給星星媽媽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不行，你猜我為什么偷偷在外面喝酒，不就是防止被逮嗎。”葉晨晨突然站穩說。

“那你告訴我你住幾樓，我把你送上去。”

“十三，我的自由數字。”

江佑把葉晨晨送到樓上，本來想看著葉晨晨進門就走，誰知道葉晨晨剛出電梯門就看到剛從自己家出來的楊夢瑤。

楊夢瑤看到葉晨晨一臉醉醺醺的葉晨晨還有身后提著一袋子酒的共犯江佑，“你喝酒了！”

葉晨晨撲過去抱住楊夢瑤，看到楊夢瑤那一刻葉晨晨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頭，把自己腦袋埋到楊夢瑤肩頭，“瑤瑤，我真的好無語啊。你說這么多年了她怎么想起我這個女兒了。”

楊夢瑤感覺自己的肩膀那片的衣服被哭濕了一片，看了眼不知所措的江佑，從他手里接過葉晨晨今晚的戰利品，“你先走吧。”說著就扶著葉晨晨進屋了。

“她當初那么果斷的離婚拋棄我，現在卻寫信給我道歉，想讓我去給她當好女兒，憑什么。還自以為是的給我買一堆以為我喜歡吃的零食，我一點都不喜歡，當初說喜歡完全是因為那是她為數不多的給我買過的零食，我不想原諒她。”葉晨晨進屋后一臉委屈地看向楊夢瑤。

“乖乖，你別哭了。”楊夢瑤看葉晨晨哭得那么傷心都心疼她。

“你說當初他們在我十三的時候，撕破臉要離婚，把我當成人生污點一樣丟到我奶奶家，現在想起我了，憑什么，明明我都快忘了。”葉晨晨說著看到楊夢瑤手里提著的酒，趁她不防備從里面拿出一瓶就喝，喝了兩口，似乎有些累，直接坐在地上，“你說大家都借酒消愁，我怎么越喝越愁啊。”

葉晨晨感覺自己小時候的經歷一遍又一遍的在腦子里浮現。

葉晨晨爸爸媽媽是到年紀后相親認識，然后順其自然結婚，婚后兩個強勢的人在產生摩擦后，沒有一個人愿意推讓改變，于是吵架的頻率越來越高，葉晨晨小時候兩人還在葉晨晨面前假裝和諧，后來兩人都專注得投身在自己的事業上，碰到的時間不多。

但每次兩人在家葉晨晨都后在兩人爭吵中度過，葉晨晨小時候傻傻的希望可以通過自己來改善自己爸爸媽媽之間的關系，但都以失敗告終，慢慢得葉晨晨也死了這條心，在十二歲過年的時候，兩人爆發了，在年夜飯餐桌上爭吵起來。

“姓葉的，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我真是受不了你了，離婚必須離婚。”

“離婚就離婚，葉晨晨跟你。”

“葉晨晨跟你，看到她我就會想起來這段失敗的婚姻。”

“你以為我不會嗎？”

葉晨晨后來被奶奶捂住了耳朵，好像這樣她就聽不到自己爸媽的爭吵。

記憶里好像已經記不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只依稀記得兩人越罵越激動，都開始動手了，不知道誰朝對方砸了個花瓶，撞到墻上后變成碎片飛向各處，其中一片劃過葉晨晨的側脖頸，鮮血流出來。

之后好像是奶奶訓斥了他們，然后趕緊把葉晨晨送到醫院，脖子上的傷口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愧疚后來爸爸帶著她去做了去疤手術。

葉晨晨后來就在奶奶家長大，在離婚后兩三年葉晨晨的爸媽都再婚了，葉晨晨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那時候葉晨晨似乎已經長大了，一臉平靜地看著臺上的爸媽。

有時候她們想起葉晨晨時會接葉晨晨去他們家住，葉晨晨也是那時候認識的許西言。說實話那時候葉晨晨有些嫉妒，憑什么她對許西言那么好，她不是做不好母親只是做不好自己的母親，她為什么那么對自己。

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在面對許西言時，葉晨晨總是很矛盾。

楊夢瑤奪過葉晨晨手里的那瓶酒，“祖宗，你別喝了。咱們不難過，不想原諒她就不原諒，誰跟你說聽到對不起就要說沒關系的，你完全可以說有關系，不原諒。”說著蹲下來給葉晨晨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不喜歡吃那些零食就丟給季星星吃，反正他也不挑，明天我給你買兩大袋你喜歡吃的零食送你吃。”

“瑤瑤，你說我腦子里為什么沒有刪除鍵，我好想把那些不聽話的喜歡往外跑的記憶刪除掉。”說著伸手往自己腦子上點來點去，似乎在找刪除鍵來刪除自己的記憶。

“刪除不了，我們就用好的記憶覆蓋它。”楊夢瑤坐在葉晨晨身邊說。

葉晨晨靠到楊夢瑤肩膀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楊夢瑤把她搬到床上，拿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和手，蓋上被子后，站在床邊看了她一小會兒才離開回自己家。

楊夢瑤一進門，走到季陽身邊，然后躺到他腿上，嘆了口氣。

“怎么了？在葉晨晨家待了那么久，回來就嘆氣。”季陽放下手中的工作，“身上怎么還有一股酒味，你們喝酒了？”

“我沒喝，晨晨喝了蹭我身上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喝得那么醉的晨晨。”

“她怎么突然喝那么多酒？”

“她媽媽突然覺得愧疚，給晨晨寫了份自我感動的道歉信，想讓晨晨去給她當好閨女。”楊夢瑤說完嘲諷地笑了笑。

“這么多年現在愧疚了？”季陽感到很無語。

“就是，我真的服了她那神經病一樣的爸和媽了，雖然出現次數少，但是次次都把晨晨血條拉到最低。”楊夢瑤真得是無語至極。

“不是，她到底怎么想的，你知道晨晨今天哭得多痛嗎，我都快心疼死了。估計又得花很長時間去恢復。”楊夢瑤憤憤地坐了起來，“你還記得她高三的時候嗎？我真怕她又變成那樣。”

“記得。”季陽怎么會不記得，葉晨晨高三時候天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