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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靜待大作

這玉真公主,法號無上真人,乃是唐睿宗李旦第九女,唐玄宗李隆基、金仙公主同母妹,母為竇德妃。

初封崇昌縣主。景云元年(710年),父親唐睿宗復位后,進封昌隆公主。景云二年(711年),改封玉真公主。

不過她這別院,在李惲看來卻與修道之士的追求有些背道而馳。

寬闊的人工湖,高大的假山,茂盛的林木,還有山腳下高敞的明堂,整個園林氣勢極其壯麗,盡顯皇家氣象,

園中此時到處都是管弦笙歌,還有來自教坊司的歌女舞姬,穿梭其間。

園中每隔一段距離還布置了筆墨桌案,以供參加詩會人使用。

“這位小郎君請了!”李惲正獨自迎著酒忽然有人主動搭話。

李惲抬眼看了看,是個十六七歲的美人,華衣麗服,高鬢入云,珠翠環繞,宛如畫中神女,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奴家蘇慧卿,見過郎君!”

這美人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很是禮貌的模樣。

這個名字李惲隱約間有些印象,不過他卻并不在意,不過從女子的打扮李惲也看出,此女也是出自教坊司。

李惲看了此女一眼,很平淡的道:“不知這位娘子有何見教?”

蘇慧卿表明自己的來意:“奴家自詡有慧眼識人之明,見郎君神俊不凡,于是奴家斗膽生了結識之心,還望郎君不要嫌棄。”

蘇慧卿說話之時,一旁卻是傳來了喧嘩之聲。

李惲抬眼望去,卻見李漁竟然也來參加詩會了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名長相頗似胡人的青年。

此時兩人面前圍了不少追捧拍馬屁之輩。

李惲看向李漁之時,李漁也看到了李惲。

李惲面帶微笑舉起酒杯,向李漁示意了一下,李漁“哼”了一聲,卻是轉過頭去。

蘇慧卿此時也注意到了李惲的動作,見李惲竟然與李漁認識,而且從李漁的表現來看似乎對李惲頗為忌憚。

“看來我這次應該沒有選錯人!”

想到這里,蘇慧卿滿臉帶笑道:“郎君這次參加詩會是為何而來?”

李惲微微一笑,謙遜的道:“聽聞本次詩會會有許多才子前來,在下跟著友人前來學習一番?”

蘇慧卿掩口一笑:“如此說來,郎君不打算做詩了?”

李惲道:“今日有李太白、王摩詰在,我又豈敢班門弄斧!”

蘇慧卿道:“幾位大家今日又不會參加文比……郎君就不打算借此揚名,這可是終南捷徑啊,還是說郎君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

李惲微微一笑,“某不過是一俗人,功名利祿自然也愛的,然某一直以為,“功名但從馬上取,寧為百夫長莫為一書生”。

“好一個功名但從馬上取,好一個寧為百夫長莫為一書生這才是我輩男兒該追求的……”

這時一旁響起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李惲抬眼一看,說話之人竟然是剛剛與李漁在一起的那胡人青年。

“在下安慶緒,不知郎君如何稱呼!”

“安慶緒,竟然是他!沒想到安祿山離京之后,竟然把自己的兒子留在了長安!”

心中想著事,李惲面上還是保持禮貌的拱手道:“某乃是李惲,不知有何見教!”

安慶緒道:“剛才聞郎君之言,頗有同道之感……郎君身手也是不錯……某亦好武,有機會當向郎君討教一番才是!”

安慶緒其實早就從李漁口中得知了李惲的身份,安祿山如今正在巴結李林甫。

安慶緒也是見李漁與李惲有矛盾,是以想替李漁出一口氣。

李惲微微一笑,“在下也曾經聽大父提起過安節帥有子慶緒,常隨父沖陣,有萬夫不擋之勇……”

安慶緒驚訝中又帶著一絲歡喜道:“信安王殿下也知道某的名字!”

“這個自然,我大父常言,河北之地多虧了有安節帥父子在!”

李惲心中不喜,不過面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

“殿下過譽了,比起信安王殿下,我父子還差的太遠……”

遠處的李漁見李惲與安慶緒兩人竟然越聊越歡,當下可不樂意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一名美人的陪伴下,端著酒杯來到了李惲面前。

“某聽說二郎詩才不錯,昔日還被圣人夸贊過,不知今日二郎有何佳作,不如拿出來給大家品鑒品鑒!”

李惲微微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后道:“佳作倒是沒有,倒是有一首歪詩,不過某之作雖然算不得什么,卻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有資格品鑒的……”

“你!”李漁聞言差點就壓不住火氣了。

深呼吸兩下后,李漁終于勉強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如此,某就等著欣賞二郎的大作了!”

李惲看著李漁的眼睛,心中卻在可惜,若是這李漁忍不住怒火,自己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揍他一頓了。

李惲面上露出笑容道:“四郎放心,稍后某自然會讓你見到的!”

李漁笑了笑,“那某就靜待佳作了!”

言罷他又看了安慶緒一樣,隨即走向別處。

安慶緒見狀也告了一聲罪,隨著李漁離開。

兩人回到原本的位置之后,就開始商量起來,也不知道兩人有何打算。

不過李惲也并不擔心,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郎君不是不打算做詩嗎?”蘇慧卿笑道。

李惲雙手一攤,“你也看到了,我這已經被人逼到墻角了……若是不作,我信安王府的名聲可就壞了!”

蘇慧卿道:“如此,奴家為郎君研墨!”

李惲哈哈一笑,“甚好!”

蘇慧卿隨即扭動著身子去為李惲取來筆墨紙硯。

筆墨紙硯取來后,李惲的神情一下子也專注起來。整個人的氣質也為之一遍。

蘇慧卿看著眼前的李惲,一下子也癡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蘇慧卿心底突然跳出這么一句話,身體之中也升起了一團熱氣。

不一會兒,李惲已經把詩寫好。

“郎君寫了什么?”蘇慧卿滿目含春的詢問道。

“可要奴幫郎君送進去!”

李惲聞言把手稿遞給蘇慧卿,“那就麻煩姐姐了!”

蘇慧卿聞言展眉一笑,卻是讓李惲有了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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