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先去天河書院看看吧,也不知道青元最近幾日在學院怎么樣。
“什么人?膽敢擅闖天和書院?”
蓮柯淡定的掏出腰牌。
“滄長老給的腰牌,允我可自由出入學院的。”
兩位守將相對一視,確定是滄長老的腰牌無疑。
“得罪了姑娘。”
說完隨即讓開請入,兩個守將見蓮柯入了學院,立馬隨即招來另一個守將,他們接到過通知如果那位傳聞中瑤殊的徒弟來了,立馬上報給大長老。
一進來蓮柯的目的就很明顯,直奔心修院內。
一襲青衫,墨發半挽,腰間掛著一串鈴鐺,氣質清冽,容貌艷麗清冷。
“咦?那是誰?怎么沒見過?”
幾個學生正圍在水臺上聊天,學院里的學生都是統一身穿白色衣裳,那一抹青色在其中的確亮眼。
裴青煬只見走廊下一抹青影晃動,風吹墨發,極為養眼。
“是她!”
裴青煬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她就是傳聞中瑤殊的徒弟。”
“什么!”
另一個學生滿臉崇拜驚訝道。
“寒冰劍術天下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會?你說我能拜她為師嗎?”
那個學生剛說完就毫不客氣地被裴青煬打斷。
“想什么呢?就你也配做她的徒弟?”
“前幾日比試臺上那個叫青元的還記得嗎?他的劍法就是寒冰劍術,劍術還只是入門。”
“聽說只是她的一個侍從?上回試練小課都能和胡爭打個平手了!你這天分就別丟人現眼了。”
裴青煬黑著臉看著他們,下意識揉了揉心口,上次她踹的那一腳至今還沒養回來呢。
“吵什么吵?穆老師的課遲到了可沒好果子。”
裴青煬說完幾個人立馬閉嘴,跟著他身后蔫蔫的都走了。
“聽說穆老師今天要教劍心之道,快走,快走……”
蓮柯從觀天閣一路往上,就是平時學生上內修課的院子。
石子鋪滿整個小路,兩邊栽種著松柏,不遠處就能聽到老師教課的聲音。
“劍心,劍意皆由自己去體會的。如果失了劍心,劍意便是無法再凝聚的!失了劍心的人,世間無人能夠找回的。所以大家在修煉劍心時萬不可被其它的事物影響了心神,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劍心破碎!”
穆老師捋著胡須,話語中有些唏噓。
“老師,那如果劍心沒了,握在手里可不可以不是劍?”
“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還記得江湖中的三元掌柜,他早年也是一位劍士,可如今他的霹靂錘不也是響徹江湖?”
“劍心沒了當然拿不起劍。不過你要是練其它的也都是要從頭修煉的,哪有你說的這么容易?”
裴青煬咧嘴笑著,一副不懷好意。
“不過你家小姐,我們至今沒見她帶過配劍,該不會你家小姐也失了劍心?”
“你!”
青元被他氣得不輕,裴青煬平時就看不慣青元,不管怎么樣都要嗆他兩句。
說他可以,說小姐不行!青元這次直接亮出了劍。
裴青煬也不甘示弱的抽出自己的配劍,兩人劍拔弩張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起來。
“怎么?你想打一架?”
裴青煬挑眉故意激怒著問他。
裴青煬內靈三段,劍術三層。對上青元不至于完全討不到好處,而且他的配劍是家中相傳的寶劍,絕不輸青柯劍的。
“啪啪啪。”
只見門外走進一位青衫美人鼓著掌,笑意盈盈。
“不錯,穆老師說得對,劍心丟了自然使不出劍意。”
“小姐!”
青元沖到蓮柯面前護著,眼神銳利。
裴青煬見到蓮柯眼中露出幾分心虛,連動作都有些虛張聲勢。
蓮柯說完后話鋒一轉,斂下雙眸。
“不過也不絕對,世人皆知我師傅瑤殊千古山一戰后失了劍心,可為何她在失了劍心后還提的起劍?”
穆老師眉頭一皺也是萬般不解,按理說失了劍心的人根本是拿不起劍。
當年瑤殊一朝失了劍心,多少江湖人中去找她麻煩,要她交出寒冰劍法。可無一例外,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穆老師乃至世人都想過她是不是找回了劍心。瑤殊這一生癡迷于劍,忠于劍,卻也死于劍。
“瑤殊當年的劍術,劍意,劍造都當世間第一,難不成她找回了劍心?”
除了這個,穆老師根本想不到還有什么方法能夠讓人再次提得起劍。
“不曾,瑤殊從未找回過劍心,她使的是本心。
只要本心不變,初心不改,劍不劍心的于我師傅而言,失去也是一種體驗到劍的方式。
我問在坐的各位你們拿劍的初衷是什么?只要你揮出劍的瞬間,你的本心不變,即使沒有劍心一樣可護住想護的。
最怕的是不止失了劍心,還丟了本心,因本心難尋。劍意與劍心為一體,劍與心也本為一體。”
穆老師表情逐漸凝重,眼中驚愕下盡是豁然開朗。
“好一個劍與心本為一體,怪不得蓮柯姑娘更重于劍道之修。”
“青元,把劍收起來。”
青元自是乖乖照做,對著穆老師一鞠坐回到了位置上。
裴青煬見青元收起劍,不服的瞪了他一眼隨后也收起了劍。
“絕殺千羽劍!是把好劍。靈力越強,劍也越鋒。裴公子可別辜負了這一把絕世好劍。”
裴青煬被蓮柯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冷聲道。
“自不用蓮柯姑娘操心!”
蓮柯輕點頭,她只是善意的提醒,不領情可不怪自己。
蓮柯對著穆老師一拜,說明自己來意。
“蓮柯一向對內修很是注重,不知可借穆老師腰牌一用,登觀天閣一閱內修古籍。”
觀天閣內有天下之書,記載詳細。且全院資料皆在觀天閣內中,沒有老師的腰牌根本上不去。
穆老師頗為欣慰的點點頭,隨手解開自己的腰牌。
“拿去吧,不過記住別上頂樓。”
“謝穆老師。”
剛出內修院門,迎面過來一位老者。
戰臨隨著陳二小姐跟在他的身后,有打量有好奇,更多的是審視。
蓮柯微翹嘴角,對這位老者的身份了然于心。
“見過鈴木長老。”
陳二小姐順著戰臨的目光偏頭看著蓮柯,波瀾不驚的雙眸泛著琥珀色,鳳眼微揚更遮不住一雙如海的眼睛,五官像被細雕過一般,青衫不艷,氣質出塵,當真的好看。
只見戰臨的目光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樣,怪不得姐姐會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