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謁問心
- 星淵雙生:湮滅與重生
- 辭鏡水中月
- 1971字
- 2025-02-17 09:11:25
渾天星圖在腳下鋪展成銀河,我踏著天璣星的軌跡前行。星髓凝成的長袍無風自動,袍角墜著的二十八宿鈴鐺發出清越鳴響。前方懸浮的星門突然扭曲,十二名紫綬星官踏著破碎的星骸現身,他們胸前的紫微垣徽記正在龜裂。
“罪徒止步!“為首的廉貞星官揮動玉衡劍,劍鋒映出我眉心的白紋,“竊取太初遺骨,當受七曜焚心之刑!“
我駐足凝視劍身上的倒影,那個金黑星紋交錯的青年既熟悉又陌生:“三個月前,你們稱我為熒惑奸細;泰山崩塌時,又喚我貪狼災星。“指尖輕點虛空,玉衡劍突然銹蝕成沙,“如今該稱我什么?太初傀儡?還是...星噬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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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圖彼端傳來編鐘清音,九龍星輦破開云海。輦上老者頭戴三垣冠冕,掌中懸浮的紫微星盤缺失了瑤光方位:“星淵尊者,紫微垣愿以半數星域,換回太初右骨。“
我望著他冕旒下熟悉的面容——那竟是本該魂飛魄散的監正使。星核微微震顫,識海中浮現泰山之巔的畫面:他燃燒殘魂時,分明有縷黑芒遁入地脈。
“原來監正大人是假死脫身。“我勾起嘴角,星髓在掌心凝成瑤光星模樣的酒樽,“只是這出苦肉計,演給天道看還是人心看?“
老者冠冕突然崩裂,露出額間暗紅的南斗印記:“休要放肆!紫微垣執掌星律三千年...“
“三千年夠久了。“我打斷他的怒斥,星樽中的瓊漿潑向星圖。酒液觸及之處,浮現出三百年前血祭暗星海的場景,“需要我向新任廉貞星官們展示,你們如何用百萬生靈煉制星髓嗎?“
年輕的廉貞星官們面面相覷,手中星器明滅不定。突然有人驚叫:“玉衡劍的星核...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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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圖東南角泛起漣漪,暗星海的玄色旌旗刺破天幕。九頭相柳拉著的白骨戰車上,額生龍角的女子輕撫懷中星骸:“妾身代表南斗六司,恭迎太初圣體。“
她身后萬千暗星修士齊齊跪拜,那些曾被稱作“魔修“的人們,星紋中流淌著與我同源的幽光。我抬手虛扶,星力卻不受控地凝成暗星海圖騰:“圣女認錯人了,我非太初。“
“圣體說笑了。“女子頸間星鏈突然斷裂,墜落的玉牌顯現出我的側影——那是太初星靈創世時的姿態,“南斗眾生苦等三百年,只為見證明暗歸...“
“見證你們成為新的暴君嗎?“紫微星盤突然暴漲,監正使的須發根根化作星矛,“別忘了當年是誰打開暗星海結界!“
白骨戰車上的星骸突然睜眼,發出嬰啼般的尖嘯。我皺眉輕叩虛空,星嘯聲戛然而止:“七殺星核煉制的怨嬰,這就是暗星海的誠意?“
女子臉色驟變,戰車瞬間退后百里。觀星靈童的嘆息在識海響起:“看啊,這就是你要守護的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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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圖中央突然坍縮成黑洞,身著麻衣的盲眼少年拄杖而出。他腰間懸掛的青銅鈴,與黃河古道少女的遺物同源:“諸位爭來奪去,可曾問過星淵尊者本心?“
所有人臉色劇變,就連相柳也蜷縮后退。監正使的星矛悄然轉向少年:“瑯琊臺主...你竟敢離開...“
“老朽不過是個說書人。“少年空洞的眼眶“望“向我,杖頭星燈映出七十二代靈童的殘影,“尊者可知,為何太初選擇你而非歷代靈童?“
星核突然刺痛,記憶碎片如潮涌現:破闕大典上忍受星紋刺青的少年,明明痛到抽搐卻護住受驚的禮官;熒惑長老威逼時,本能地將星爆引向無人海域;就連此刻,星淵之力仍在自動凈化相柳體內的怨氣。
“因為他是三百年來,唯一在獲得力量后...“少年指尖綻開星蓮,每片花瓣都映出我救人的場景,“...依然會為螻蟻屈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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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圣女突然捏碎玉符,九頭相柳合體成吞星巨獸:“圣體既然優柔寡斷,妾身只好...“她突然僵住,驚恐地發現星力正在逆流。
我踏著巨獸的悲鳴走向星圖核心:“三天前,我凈化熒惑星瘴時,發現件趣事。“掌心浮現被污染的南斗星核,其深處藏著紫微垣的印記,“暗星海三年前的叛亂,是你們自導自演吧?“
監正使的星矛應聲而斷,紫微星盤浮現龜裂。暗星圣女跪倒在地,星紋中的幽光盡數剝離:“不可能...這是熒惑長老親口...“
“他確實想復活太初,不過...“我捏碎星核,釋放出監正使的神識殘片,“是與這位大人聯手。“
渾天星圖突然翻轉,映出驚天真相:三百年來所有星亂,不過是明暗兩界高層導演的鬧劇。他們需要定期制造浩劫,用眾生怨氣延緩星噬。
“精彩嗎?“我望向瑟瑟發抖的廉貞星官們,“你們誓死守護的星律,不過是張漁網。“星髓凝成利刃,卻遲遲無法揮下。
盲眼少年忽然輕笑:“現在明白太初的選擇了?“他杖頭的星蓮綻放,露出包裹在花心的稚嫩星靈,“這孩子在黃河古道誕生,是你凈化星瘴時的意外造物。“
我觸碰星靈額間的雙環紋,純凈的星輝照亮整個星域:“她會是第七十三代靈童?“
“不。“少年將星靈送入我的星核,“是第一個不必成為靈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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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圖開始崩解,暗星海與紫微垣的修士們倉皇逃竄。監正使在消散前嘶吼:“沒有我們維持平衡,星噬會吞噬一切!“
“真正的平衡不需要枷鎖。“我懷抱新生的星靈走向歸墟深處,“從今往后,星輝照耀處...“
星淵之力轟然爆發,滌蕩三界的星雨傾盆而下。那些被污染的星核在雨中重生,暗紅與鎏金的界限逐漸模糊。觀星靈童的虛影在雨中微笑,她的雙環紋正漸漸淡去。
“...眾生皆可自證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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