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瓊鳶吞吐半天才說出。
她湊近禹陵,詫異的說:“你如何能知道我曾經的經歷的?”
禹陵轉身,朝著內隔走去,到窗戶旁邊,望著明月皎潔浩瀚,照耀下,樹枝吱吱呀呀的響著。
“師姐,你剛才所說,那張天尊有凡間意識體是吧?”
瓊鳶愣了下:“是的,師傅說過,凡間意識體一個,北冥意識體一個。”
“怎么了?”瓊鳶很著急,明天就是她的活祭日子了,“師弟,可有應對之策?”
禹陵一副很嘚瑟的樣子,他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別有用心的說:“我口好渴啊…”
瞧他輕快的模樣,瓊鳶覺得他早就想好了對策,“師弟你等著,師姐給你泡茶!”
片刻后,瓊鳶就端著熱騰騰的茶遞給禹陵,還為他貼心的吹了吹,“來,師弟請用,明天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禹陵正要喝著,結果一看,茶是血液,里面還有剁碎的腰子,果然防不勝防啊。
“咳咳,這茶我就不喝了。”禹陵欣喜說,“現在,我就來告訴你,為何我知道你與天尊的交談。”
“好、好的!”
其實禹陵還不太確定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他覺得有必要再實踐一次。
“師姐,請你閉眼,想想你之前的一個場景,我能感覺的到。
“好、好的。”
‘瀠溪村落中,瓊鳶一如既往的前往城隍廟修道,但是進入一件條矮的巷子時、
她發現一名瞎子,衣衫襤褸,骨瘦如柴,在巷子里拿著拐杖艱難的前行。
然后天色頓然下起大雨,淋得他全是濕透,亂走帶咳,然后瓊鳶想要拉他到屋檐下躲雨……’
禹陵感受到了這種場景,有點嫌棄道:“就不能想點美好的景色啥的嗎?這么凄涼…”
禹陵說得她憋屈的低下了頭,“那是因為我想看見真實的世界…”
“行了,多說無益,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策略吧。”
“嗯”她瞳孔閃爍,充滿期待。
“起來…”禹陵叫她從凳子上起來,“這里好像不安全,畢竟是正殿。”
瓊鳶連忙拉著禹陵到自己的弟子寢房,里面并沒有任何什么血淋淋的東西。
看來她發現后,將那些物品全部搬離了出去。
“此房是西宛殿的專用弟子房間,設有陣法,若有人破陣將會驚動的,師弟想要做什么就盡管做,師姐一定配合到底,只要能幫我逃脫活祭就行。”
禹陵看了看,干凈整潔,是個不錯的試驗地方。
“師姐,躺床上去,把外套脫了,然后睡覺…”
“啊?師弟你…”她雙手捂胸,急促的解釋:“我是活祭人,不能失身,做這個…,商祈師傅會頃刻出現的、
若是你救了我后,我、我一定會給、給…”
還未說一半,她結結巴巴,語塞而說不出口,取而代之是臉紅。
“師姐,你廢話好多。”說完,禹陵直接一把抱住瓊鳶,然后把她丟在床上。
然后伸手解她衣裳的絲扣,看了看她柔弱憐憫的樣子,覺得有點粗暴了,就輕聲說:“自己脫吧。”
“萬萬不可,師弟,師傅會頃刻出現的,你看見我眉心這個瓣葉了嗎?這是處身之記…”
她倉促的解釋,臉色紅潤,手腳不知放在哪里。
禹陵見她這般模樣,看的有點入迷,愣了愣…
不過他覺得還是去迎風樓玩吧,畢竟那里沒有愛情,豐乳肥臀的多得是。
“我說啊,師姐,我沒有非分之想,請你放心。”
說完他離開了床榻,在旁邊的凳子坐下。
瓊鳶見他沒有方面的意思,頓然更加尷尬了…之后按照他的話,脫掉了服飾,露出了冰清如玉的鎖骨和紅潤的肩膀。
禹陵心神一動,自己的神魂就進入了腹部胎息處。
他像之前一樣,聚精會神,朝著【香爐】的一階燭位竄去,期間他一直想著,瓊鳶傳遞給他的那個場景。
還是一股揣急的逆流水柱,依舊是令人窒息的情況,然后他掙扎著想要脫離,這種溺水的感覺。
天氣澄澈得嚇人,沒有血色的霞光,谷鳥喜鵲在屋檐下互相戲謔,是一副美好的畫卷。
那瀠溪破舊狹小的巷子中,瓊鳶摟著竹簍,穿著粉紅霞冠服飾,準備去城隍巷修道。
但她看見一位瘦骨如柴的瞎子白旭老者,杵著拐杖,嘴角神志不清的碎碎念叨:“我、我的女兒,你在哪里,在哪里……”
瓊鳶駐足觀望他許久,覺得他很可憐,可沒想到,這時晴空萬里的天氣瞬間電閃雷鳴,烏云密布。
然后下起傾盆大雨,瓊鳶怕他淋生病了,然后就上去幫助他。
可誰知,瞎子老者一把拉住她,不斷詢問:“你、你是我的女兒嗎…是我女兒嗎?…”
瓊鳶拼勁全力,把老者拉到了屋檐下,然后解釋:“我可不是你女兒,我是個好心人吶。”
“好心人?”老者一聽瞬間來了興趣,“既然是好心人,那么把我的眼睛治好吧,我想看看女兒,看看這個世界……”
這把瓊鳶嚇了一跳,她可沒有這種法術,“爺爺,我實在無能為力…”
可老者不管,使勁拉著瓊鳶的手,不肯放她走。
“放手,爺爺!”
此刻,禹陵掙扎著,手不知怎么就握住了瓊鳶的手,然后出了水柱。
‘下次不搞了,每次都要經歷一次瀕臨死亡的感覺。’
“天、天尊!”瓊鳶驚訝的呼叫。老者聽見她叫喊,也放了手。
“瓊鳶,你怎么回事?”
她解釋說:“是這樣的,我幫助了這位老者,然后他使勁拉著我,要讓我治愈他的眼睛。”
“眼睛?”禹陵看了看老者,確實有點可憐,“瓊鳶你走吧,你要記住,你只需要關心你自己的事。”
“可、可她好可憐啊?”瓊鳶說。
禹陵一看,原來此刻瓊鳶才十二三歲,心地善良,她也是像禹娥那般期待的神色望著自己…
‘真該死啊,我真受不了這種神色’,禹陵心神一動,然后出現一階繪筆,迅速給老者畫了副眼睛。
隨后一雙黑眼契合在老者眼眶里,他睜開了眼,逐漸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然后他驚恐的呼喊一聲:“妖魔啊,妖魔啊!”之后就踉踉蹌蹌的逃走了。
兩人一臉茫然。
……
“喂,師姐該醒了!”
禹陵叫喊瓊鳶,瓊鳶也聽到了,迷迷糊糊的醒了。
“我、我好想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絲毫不顧禹陵,穿衣起身。
禹陵頓然嚇得一陣害羞:“我還在這里啊,師姐你能不能遮掩點。”
瓊鳶此刻的心,完全發生了變化,“無所謂了,你看就看吧,反正明天得在祭祀臺上得裸著,就當提前適應了。”
禹陵聽著這話,確實無奈,“明天我會準備一套衣服,等你逃脫,給你穿上…”
瓊鳶欣慰的笑了,沒有說這件小事情…
然后不可思議的說:“師弟,我竟然夢到天尊了,這次的天尊和之前的不同,難道是我即將被活祭的征兆嗎?”
“你且仔細回想,你這個是不是夢。”
“是不是夢?”
然后瓊鳶開始回憶,腦袋竟然有第二次遇到天尊的記憶片段,仿佛歷歷在目,猶在眼前。
“好像不是夢,我怎么不記有這種事?!”
“咳…”禹陵依舊擺弄關子,故意不說,“師姐,我已尋找到了天尊的凡間意識體。”
“啊?他在何方!”
“說吧,若我救了你,你該如何報答我?”禹陵故意挑逗。
她瞥了瞥禹陵那種壞眼神,想著已二十多年了,是時候給了,故說:“倘若師弟救了我,我愿與你同床共枕…”
“哈哈哈、師姐臉紅的模樣真可愛!”禹陵大大咧咧的笑著。
瓊鳶則是把頭低了下去,特別尷尬:這種令人羞恥的話,自己怎么說得出口啊…
“好了,師弟,你高興了吧,快告訴我吧。”
禹陵也停止了嬉笑,屏息凝神,然后四處瞅了瞅,確保沒人后,就靠近了瓊鳶的耳邊:
悄悄言語:“我就是天尊啊。”
瓊鳶驚得瞠目結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