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茶園頂級的都掌握在朝廷手里,次一級的和普通的大多都在民間。
但是茶葉卻是官營的,朝廷有規定,茶商不可以和茶農直接交易,只能從朝廷手里購買茶葉。
也就是說,即便你擁有茶園,產出的茶葉除了自己喝以外,要想賣,只能賣給朝廷。
當然了,這玩意和鹽一樣,即便朝廷管控的再嚴,為了利益,鉆漏洞走私的大有人在。
但是他們可是勛爵子弟,公然違反朝廷律法,一旦被人抓住把柄給告發了,麻煩可不小。
“誰說我要賣茶葉了?!?
吳興之前也不了解這些,這段時間也專門了解過。
不過不能直接賣茶葉,他賣茶具,到時候做添頭,買茶具‘送’一些茶葉,總不違法吧?
“那你讓我們打聽這些做什么?”劉青寧和胡六郎疑惑的看著吳興。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不過這五百多人還是太多了。你們從中選取一百五十人,選那些家世最好的,又有錢的。把名單擬訂好,等我消息?!眳桥d說道。
吳興準備等茶具到了以后,組織幾次茶會,把這些人邀請來。
即便有一部分不來的,也能請到個百人左右。
到時候把功夫茶給他們一泡,還怕沒人買茶具么。
不能賣茶葉更好,到時候自己完全可以捆綁銷售。
短時間也沒人能摸索出炒茶的制作方法,就算有人仿造茶具,但是沒有茶葉啊。
市面上流通的茶葉,都是磨成粉制作的茶餅,壓根沒法泡。
明前和雨前兩茬茶葉,完全夠他撈一大筆了。
如今雨后茶都送了過來,兩茬去除試驗浪費了一些,共得炒制好的茶葉一千多斤。
半斤或一斤搭配一套茶具,少說要賣一兩千套。
而且茶葉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只不過明前和雨前茶葉是最好的,其余時候產的茶葉都要差很多。
雨后采摘的茶葉還沒送過來呢。
雖然雨后的要差些,但是別人也弄不到別的茶葉。
“這其中還有一些宗室子弟,要不要剔除?”胡六郎問道。
“剔除做什么?那宗室子弟才有錢,咱們是為了賺錢,把他們剔除,還怎么賺錢?”吳興沒好氣道。
宋朝限制宗室的權利,不讓他們掌握實權,在金錢上對宗室倒是大方。
反正在國子監的都是小輩,正常接觸倒也不犯忌諱,只要不來往過密就行了。
兩人見吳興這么說,也無可奈何。
如今他們錢給了吳興,算是上了賊船了。
……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六月份,天氣慢慢熱了起來。
吳林請了宗族同輩的吳顯領著媒婆,前些日子就出發去揚州盛家提親去了。
這件事早就已經定下了,吳興也沒多在意。
他心心念念的茶具終于做好送了過來。
吳興在之前就已經讓人打造了一個茶桌,茶匙茶則那些配套的東西,都已經讓人打造好了,甚至還買了個玉雕蟾蜍做茶寵。
如今茶壺茶杯到位,賺錢大計可以真正實施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好好練練,功夫茶上輩子他也學著泡過幾次,只知道大概步奏,并不熟練。
功夫茶并不是一種茶葉,而是一種泡茶的技法。由于這種泡茶的方式極為講究,需要耗費較多的時間、精力和技巧。
簡單來說,就是這種泡茶方法非常費功夫。
因此吳興在舉辦茶會之前,還得好好練習練習,步奏對不對不重要,重要的一定要顯的十分優雅。
那些勛爵世家子弟,特別是文臣人家的子弟,特別喜歡這種調調。
等他練的熟練了,茶會上把功夫茶一泡,不愁沒有人買。
吳興每天散學回家后,就關上門在屋里練習功夫茶。
同族的伯父吳顯去揚州提親都回來了,吳興感覺自己泡茶的手藝算是十分嫻熟了。
這段時間他泡茶泡的都快吐了。
吳顯提親十分順利,畢竟兩家之前已經通過氣了,盛家那邊早已經答應,如今只是走個過場。
三書六禮的日子都已經定下,下聘定在十二月初,成親則是年后正月十八。
程氏在吳忠定下盛家大姑娘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吳林張羅婚事。
如今日子確定下來,程氏更加忙碌了。
這樣一來,對吳興的管教就沒有以前那么嚴了。
吳興這段時間天天練習泡茶,程氏都沒發現。
泡茶手藝練好了,吳興就開始正式實行自己的計劃了。
這天來到國子監,找到劉青寧和胡六郎,把兩人叫到了一起。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們擬訂的名單擬訂好了嗎?”吳興問道。
“早就擬訂好了,你看看。”胡六郎掏出一張寫滿名字的名單遞給了吳興。
吳興接過仔細看了看,選了一部分人名勾圈了起來。
“明日休沐,我在樊樓定了個包廂,準備舉辦一場茶會,名字畫勾的,四郎你去邀請。畫圈的胡六郎去?!眳桥d說道。
“茶會?”
劉青寧一愣,說道:“咱們和他們不熟,很多人怕是都不會答應吧?”
“是啊,你這勾畫的這些人,不是出身國公府就是侯府,要么就是六部侍郎尚書的子嗣,甚至還有宗室子弟。咱們那有這么大面子?!焙筛胶偷?。
“你們怎么這么笨,就說我們舉辦茶會,邀請大家品茶探討學文。就說齊國公府的齊衡、劉尚書的兒子,余相公的孫子都答應去了。這些人一聽,怎么會不來?”吳興沒好氣道。
“可是他們沒答應啊,咱們都還沒去邀請呢!”劉青寧說道。
“要不說你們蠢呢,扯虎皮拉大旗不懂么?你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吳興說道。
“這不是騙人么?”小胖子嘀咕道。
“你還想不想賺錢了?等會第一堂課下課了就去?!眳桥d沒好氣道。
“知道了,那你做什么?”小胖子問道。
“我自然也會去請一些人?!眳桥d說道。
三人合計了一下,等到梆子聲響起,才各自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這堂課吳興難得的走神了,腦子里一直在想著明日茶會的事。
等下課后,夫子出了學堂,吳興給了兩人一個眼色,便走向了齊衡。
“元若?!?
齊衡正在收拾桌子,聞言抬頭看到了吳興,微笑道:“子玉,可是又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需要詢問?”
“這倒不是,明日我在樊樓舉辦一個茶會,大家一起坐下來品茶探討,想邀請你一起。”吳興說道。
這段時間吳興認真讀書,但是之前落下太多,加上文言文本身就非常難學,很多東西不懂,只能厚著臉皮找齊衡請教。
齊衡倒也不拒絕,每次吳興找他請教,都耐著性子,為吳興解惑。
一來二去,兩人也算的上是朋友了。
“呵呵,大家一起交流,互相印證所學,倒也是好事,明日我會按時當場的。”齊衡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吳興聞言把時間告訴齊衡,就走了。
出了學堂,吳興又跑去乙上舍那邊邀請了兗王世子趙勉。
他和趙勉不熟,甚至連話都沒說過。
不過邀請趙勉十分簡單,一提齊衡會去,趙勉立馬就答應了。
接下來,吳興又邀請了七八個人,其中有答應的,也有一些有事拒絕的。
等回到學堂和劉青寧胡六郎他們一合計,吳興選的三十人,答應下來的只有十九人,還有三人并不確定,表示有時間肯定會去,剩下的都是直接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