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霍格莫德村,三把掃帚酒吧,亞倫來赴盧修斯的約。
與身材綽約的羅斯塔默夫人點頭示意后,亞倫落座,同時對早已等候好的盧修斯開口。
“這里有些臟,味道也難聞,要不換一個位置?”
臉上掛的微笑稍僵,握緊銀色蛇頭魔杖,十幾秒后,盧修斯又恢復笑容,點了點頭。
中間這十幾秒,盧修斯是用來壓制怒氣的。
自從戰爭結束后,除了該死的亞瑟·韋斯萊,他已經很久沒遇到對他這么無禮的巫師了。
當然,真正讓他第二次擠出笑容的,還是亞倫在純血家族圈中流傳的恐怖戰力。
走到前面,看似尋找座位,亞倫其實在用余光觀察那幾個和盧修斯前后腳起身的巫師。
原先那個盧修斯選定的位置,就是一個四處漏風的漏斗。
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么自大的巫師了,如果不是想知道盧修斯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他的惡咒現在已經發射出去了。
天生不是同一種人,第一次碰撞,壓制的怒氣是兩人之間的主基調。
“一份紅醋栗朗姆酒,亞倫,你也來一份吧。”
盧修斯沒再繼續寒暄,他輕輕搖動自己的魔杖,那銀色蛇頭便蘇醒過來,在桌子上流淌成一個數字“3”。
“一共是三件事情,我會慢慢說。”
因為對亞倫還有所求,所以努力讓語氣聽起來更柔和,盧修斯話語里的內容卻一點都不溫和。
“阿茲卡班最近很熱鬧。”
一下想起生日夜瑟斯的提醒,同樣是提醒,瑟斯是出于關心,那盧修斯就一定有所圖謀了。
“還沒開始,馬爾福家族就要兩頭下注了么?”
亞倫語氣平常,也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聽起來不好聽,可能只是因為它是事實。
藏在桌下的手狠狠捏了一下魔杖解氣,盧修斯蒼白尖臉神情不變。
“馬爾福永遠站在勝利的一方。”
“如果亞倫你愿意付出一些東西,馬爾福家族的友誼會更堅固,自然會有更多的消息。”
可有瑟斯這個消息源提前劇透,亞倫對盧修斯口中的更多信息毫無興趣。
“斯內普當你兒子的教父,挺合適的。”
因為斯內普也是當內鬼的一把好手。
話題被亞倫岔開,盧修斯自然知道亞倫拒絕了“馬爾福家族的友誼”。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盧修斯想得更多的是兒子,亞倫·塞爾溫為什么要提到自己兒子。
難道德拉科發生了什么?可他也沒有寫信向家里求助啊。
盧修斯沉思間,羅斯塔默夫人送來兩份紅醋栗朗姆酒,還有一份黃油啤酒。
“和以前一樣,你的黃油啤酒免費。”
她對亞倫微笑道,扭著波浪離開。
羅斯塔默夫人送酒這個插曲,被盧修斯利用,轉到了他要說的第二件事情。
“連見慣大人物的羅斯塔默女士,都忍不住給你免單。亞倫,像你這么優秀的純血巫師,已經很少見了。”
細呷一口黃油啤酒,亞倫再等盧修斯的下一句,突然吹噓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有貓膩。
“你姓塞爾溫,是尊貴的純血二十八族。”
“我是啞炮的養子。”
亞倫強調,塞爾溫家族上一代的繼承人被伏地魔忽悠得還在阿茲卡班進修呢。
和他那幻夢繼承家族的養父不同,亞倫可沒這種心思。
“但你也是塞爾溫家族的繼承人,不是么?”
這次盧修斯說的倒是實話,因為除了阿茲卡班里的,還能喘氣的塞爾溫,就剩他一個。
“馬爾福家族可以幫你拿回屬于你的遺產,重新回到純血大家庭。”
圖窮匕見,亞倫上下打量盧修斯,忽然明悟,看來他這些年靠這招沒少吃其他純血家族。
還想著拿塞爾溫家族的遺產,可惜,那些早被伏地魔給霍霍了。
“其他純血會同意?你是打算對他們施遺忘咒么?”
“少年時代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人不能總沉溺過去,要向前看。”
亞倫點點頭,話是好話,但人不是好人。
又一個勸他大度的,亞倫覺得自己應該拿氣象咒給盧修斯醒醒腦。
“這可是能改變你生活的捷徑。”
“但我不喜歡捷徑。”
一下語塞,本以為經過四年流浪生活的毒打,亞倫·塞爾溫會改變看法,盧修斯發現自己還是想多了。
因為盧修斯想象中的流浪是這樣的:生活艱難、受盡黑巫師欺凌......
但實際中的亞倫流浪是這樣的:移動別墅、靈魂魔法研究員......
酒吧客人慢慢多了,漸漸升溫的不止酒吧里熱鬧的氣氛,還有亞倫和盧修斯對對方的厭惡。
說到第三件事情時,因為自己所求全被拒絕,盧修斯語氣開始強硬起來,這一次,他代表的是霍格沃茨校董會的集體意志。
“塞爾溫,校董會希望能和你達成合作。”
“如果你同意,你能得到足夠填滿幾個金庫的金加隆。”
“魔法界任何一份產業的控制權。”
“校董會在預言家日報也有許多朋友,可以幫你改善名聲。”
“純血家族的婚齡女巫,這些都是你的可選擇項。”
“只要你能在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份證詞。”
語氣依舊平常,亞倫答道:
“馬爾福,可我不想和校董會合作,我覺得鄧布利多挺不錯的。”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傲慢,好像自己在乞求他們一樣。
語氣愈平常,亞倫的動作就愈強硬。
將黃油啤酒一飲而盡,拿起未動的紅醋栗朗姆酒,亞倫直接潑了盧修斯一臉。
亞倫冷笑道:
“你們配么?”
眼角余光,先前那幾個巫師已經靠了過來。
“亞倫·塞爾溫!”
被壓制的怒氣終于爆開,擦去臉上酒水,盧修斯高舉魔杖,悄悄后退。
他當然知道亞倫強大,但被人這樣侮辱,他也不能一點反應沒有。
本想躲在那些巫師后面劃水,卻忽然發現那些他安排的巫師,已經一個站著的都沒有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爬滿了黑斑,盧修斯瞬間手腳冰涼。
立刻反應過來,他索性混在慌亂的人群里,逃了出去。
一場打斗,酒吧里的客人幾乎都跑光了,但羅斯塔默夫人似乎并沒有什么不開心。
因為,收起藏起的錄像機,她又能到瑟斯那里賣個好價錢了。
真以為她是做慈善的么?黃油啤酒雖然不貴,材料也不是下雨下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