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一道壯如暴熊的身軀,以粗暴不講理的姿態,重重地撞了過去。
蘇山身軀猛的一顫,人往后倒飛而去。
“彈指功,兌換。”
“六顆?真貴啊。”
蘇山齜牙咧嘴,人在空中,左手向下一壓,數十顆碎石彈射而起。
他瞥了眼兩側,袖子用力揮動,碎石頓時朝著四面八方激射。
正舉刀疾馳而來的人,有的人腦袋突然炸裂,有的人手臂砰的折斷,也有的人胸口出現了窟窿,死狀各不相同。
但這并不能讓這些老東西膽怯,他們依舊奮不顧身的沖殺上前。
蘇山沖入人群,長刀剛砍破別人腰腹,立馬就有一桿長槍猝不及防地逼近,槍尖割破了衣服,帶起絲絲血跡。
蘇山蹭著躲過,長槍偏離,沒能深入筋肉。
那人將拉回來的槍尖轉移,這次瞄準的是下半身。
蘇山猛的后退,旋即抬腳將槍桿踩在腳下,兩步上前,手中的長刀揮出,敵人的腦袋頓時騰空而起。
還未將視線從死去的尸體上移開,就又有一把大刀從身后砍下。
蘇山急忙側身向后旋轉,揮動刀刃從對方腦袋砍過。
等他帶著沾滿紅白之物的刀刃轉過身時,敵人已經將他包圍成一個小圈。
蘇山見狀,只好雙手握緊刀柄,再次使用落雪刀法。
刀光飛舞間,敵人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四分五裂,殘尸遍野。
死了一堆人后,漸漸的,有人開始游擊,不再敢繼續硬碰硬。
“讓開!”
之前那名暴熊般的老者勃然大怒,一把撥飛幾人,拎起蒺藜錘,就朝著蘇山呼嘯而去。
蘇山提前捕捉到了危機,但是沒有躲,而是轉身揮舞長刀用力砍過。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圍攻蘇山的幾名老人被這股可怕的氣浪震得東倒西歪。
滾滾塵煙中,蘇山巍然不動,那暴熊老者則是后退了數步。
“不可能!他的力氣怎的會憑空增加了這么多?”
遠處,靜靜觀戰的吳鐵骨皺起眉頭,他環顧四周,大喝道:“斬此獠者,老夫可向山君求情,讓你們走出山谷!”
振聾發聵的聲音回蕩在村內。
屋子里的煙鬼們微微側目,就漠不關心地繼續躺下吞云吐霧。
那燒著冥紙的老太,手指微微頓了下,繼續埋頭,裝作沒聽到。
只有祠堂的那群老頭,個個泛著興奮的目光,紛紛躍上房屋,快步疾行。
“山君庇佑,我們的機會來了!”
這些老頭神情怪異,有的吐著舌頭,有的歪著腦袋,奔行之間嘴里不斷發出怪笑聲。
茅屋門口,陸璃臉色微變,不可遏制的生起擔憂情緒。
“我得,找人,幫他。”
陸璃不舍的看了眼娘親的尸體,趁著沒人注意,小腳丫子連忙往村內跑去。
場中的蘇山依舊在激戰,手中長刀化作一線,瞬間劃過四人脖頸,隨后又是一刀,將暴熊老者的蒺藜錘震飛。
他身子驟然躍起,斬馬刀揮砍而下。
刀刃原本應該砍中的地方劃過了空氣,暴熊老者不敢置信地看著逼近的蘇山,腳步連忙往后撤。
但已經遲了,蘇山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他。
在他眼里,身前這個倒退的敵人充滿了弱點。
他兩步跨出,將手中的長刀橫起。
脆響聲中,一股灼熱的疼痛瞬間穿透了暴熊老者的腰身,當他意識到自己被砍中的瞬間,他的身體已經被無情地扔到了地上,緊隨而來的是穿透心臟的一刀。
“接下來該你了。”
隨著暴熊老者倒下,包圍圈里出現了一道豁口,蘇山腳步交錯,一溜煙地沖了出去。
期間有人想要攔住,蘇山就不客氣地揮刀而過,攔路人身軀就會驟然分成兩半,腸子、臟器流淌一地。
“捆住他!”人群外的吳鐵骨有些慌了,他沒想到蘇山小小年紀,武學造詣竟如此了得,那么多人竟是殺不得他,還損失了自己兩員大將。
呼呼呼.....
十幾名老者甩動著鐵鏈,甩向蘇山,欲要套住他的脖頸,套住他的雙手。
但蘇山明明是背對著他們,僅僅憑借著聽聲辯位,幾個閃爍,就給全部躲了過去。
他鼓動氣機,臉龐陰沉,再一次持刀沖到了吳鐵骨身前。
吳鐵骨見狀,咬牙切齒,臉龐青筋暴突,從腰間拔出佩劍,灌注磅礴氣機,盯著蘇山冷笑道:
“沖到這就覺得自己贏了?狗東西,好好看著!”
劍刃飛擊而來,比預想中的沖擊力還要大!
蘇山臉部下意識地扭曲,雙手疼得厲害,但動作沒有受到影響。
他雙手持刀繞到側面,結果被吳鐵骨用劍刃彈了回去。
一擊未中,沒有休息的時間,敵人的劍鋒已經逼近。
蘇山腳換軸,一邊向左傾斜體重,一邊回避佩劍的刺擊,順勢彎腰又揮出一刀。
吳鐵骨冷笑一聲,沒有回避,而是持劍迎了上去。
刀劍交鋒,金屬之間摩擦的聲音刺耳響起。
“好機會!”
蘇山瞪大雙眼,滾滾氣機傾瀉而出,手中長刀逆流而上,如靈蛇般直咬吳鐵骨的咽喉。
“靈蛇杖,五個星辰點。”
揮下去的一擊在咬破肌膚后,又劃過血管,割破骨頭。
時間停了,確切地說,好像在慢慢流淌。
吳鐵骨放下佩劍,用顫抖的聲音喃喃自語。
“呃,是靈蛇杖,彈指功,為什么你,為什么,會,用——”
他話還沒有說完,腦袋就已經被蘇山摘下。
“糟了,吳先生!?”
“吳先生死了!”
趕來救援的一群人,看到眼前血腥的場景,產生了動蕩。
蘇山不聞不問,提著吳鐵骨的腦袋,快步疾馳,將自己與那群老人遠遠拉開距離。
期間不是沒有人想追,只不過在試著追趕了一陣后,看著蘇山的背影越來越小,就放棄了。
“靈婆婆,快,快救人。”
陸璃拉著燒紙老婆婆的手,焦急地跑回茅屋,忽的頓住身子。
血跡斑斑的空地上,躺滿了尸體,到處彌漫著濃烈的腥臭和死亡的氣息。
呼。
沒有蘇山的尸體。
陸璃松了口氣,忽的緊張起來,踩著灘灘血跡,臉色慌張地跑進房內。
只見娘親還安靜地躺在木床上。
陸璃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淚水不斷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