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罵完后深吸了一口氣。

在晨諾的感知中，祂的身軀再次變大、變大、變大！伊薇特一直在努力靠近，卻不近一絲一毫的大圣靈仿若被祂捧在了手心。

“盤古之道還差最后一步。”

祂用漢語道。

他望向手中的大圣靈，晨諾從他的臉上讀到了……眷戀？憤怒？亦或者……灑脫？

“讓我想想那段話怎么背來著？……太久了啊……”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某中，一日九變，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文，地日厚一文，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盤吉極長，后乃有三皇。數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處于九，故天去地九萬里！”

祂將手中的大圣靈拋起，周圍的馬賽克涌向祂，祂不管不顧舉起斧子對著大圣靈，

“雜種們，吾為盤古，吾乃……人類！”

他全力劈下！

……

晨諾在伊薇特的記憶中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當晨諾意識再次蘇醒，他看到大圣靈依舊懸在某個地方，人類依舊被不停具現的異種獵殺。

但是有什么不一樣了。

人類開始擁有了自己的超凡體系。

他們稱其為“途徑”。

人類依舊處于劣勢，但人類有了反抗的資本。

無數條途徑被創立，又在和異族的戰斗中粉碎、精煉、融合。

途徑既是道路也是武器。就在晨諾想仔細觀察揣摩時、記憶千萬倍的開始加速。

“……這些上古途徑都具有侵蝕性，并且在如今的現域內無法使用。”

“在現域內無法使用……”晨諾咀嚼著伊薇特的話。

畫面恢復正常。

“這樣子下去不行，能走通途徑的只是少數，大部分人類依舊無法覺醒超凡。我們得找一個辦法讓普通人類也有反抗的能力。”

初具規模的部落中，頭戴冕旒的中年男人和手下的人商量著什么。

“試試跨越五階吧。”男人起身做出了決定。

“可是跨越五階的話不可遏制的要‘神化’。天皇氏與地皇氏就是因為人類到危機關頭強行跨越了那條線，雖然暫時解決了危機但是他們也成為了祂們的一員……如今我們的情況并不危急啊！您何苦要跨越那條線呢！”

“風后……我們那之前有句話叫做‘人類的力量是無窮的’，但這有個前提是你得將反抗的資本交給他們。這個世界挺唯心的，但是你總不能讓人空手爆種去殺那些雜種吧，人人又不是圣斗士……”

“您又說什么奇怪的名詞了……”風后嘆了一口氣。

晨諾猛吸了一口氣。

風后？傳說中有熊氏的宰相？那個戴冕旒的中年人……是黃帝？

畫面再次加速，恢復正常時一個名為【九夏】的文明在這片大陸上拔地而起！

“黃帝跨越了那條線，但他并沒有成為馬賽克的一員。在跨越那條線的一瞬間……他將自己化為了‘道’。”伊薇特的講解總是恰到好處。

“文字、圖畫、著書、音律、樂器、醫藥、祭祀、婚喪、棺槨、墳墓、祭鼎、祭壇、祠廟、占卜……在【帝】這一途徑下，人類擁有了萬種大道，每一條大道都擁有登上五階的潛力。而最重要的是……這些大道無需像途徑般從大圣靈中獲取那些虛無縹緲的記憶，而是可以傳承下去的！”

晨諾理了一下時間線，心中的震撼無可復加！

他將伊薇特的記憶分成了幾個時代。

最開始是蠻荒時代，最開始的伊薇特像是一個概念，或者說自然現象。直到大圣靈向這片天地“播種”，天地間開始出現了擁有“靈”的生命。

極低的概率下一顆“靈”穿過了伊薇特，她才擁有了“我”的概念，她開始主動觀察、吸收信息，直到某一瞬間她擁有了“看”的能力。

鳳凰、鵬鯤、舊神……越來越多強大的生命出現在天地間，觀察他們的過程會使伊薇特的本我受到侵染，伊薇特通過切割本我從而保持本我。

直到人類出現，陣營分成了兩派——人類與非人。

人類徒有豐富的靈，卻無強健的體魄或者天賦異能，從而淪為了那些強大生命的食物。

直到盤古們出現，將萬尊強大的生命斬殺的剩最后百尊，但盤古們也只剩最后一人……

晨諾從來沒想過盤古竟然是一群！

不論是盤古還是黃帝，他們竟然都是……穿越者！

離大譜。

和伊薇特之前講的結合到一塊，這些穿越者應該也來自于……大圣靈，和晨諾來自同一個世界！

九夏這邊是這樣……那西方呢？

似乎聽到了晨諾的想法，畫面一轉。

一片黑暗。

“火之將熄，位不見王影，而當傳承之火熄滅之時，鐘聲將響徹四周。”伊薇特清冷的聲線配合著詠嘆調出現在晨諾心中。

……不是？你當我沒玩過魂系列嗎？

“自盤古開天辟地，東方進入了三皇五帝時代，而西方……陷入了永暗。”

畫面拉近，晨諾才看到黑暗的畫面中有零星的火光。

那是一個個燃燒的巨大火炬，在火光的范圍內人類勉強生存。

而火炬的燃料……是人。

晨諾沉默的看著一位三十來歲的男人，在和黑暗中的詭異戰斗受了重傷后勉強回到了村落。

在和妻子兒女以及孫子女吃完晚飯后笑著走進了火炬中。

而他的兒子穿上了父親脫下的甲胄與武器，揮揮手走進黑暗。

人類靠著繁衍與傳承……茍延殘喘。

畫面又一轉，晨諾看到了一個一襲白袍，拿著……手術刀的男人。

“晨星，我是個醫生。我最擅長的事情是替人解決傷痛。但現在我仿佛是電影中的科學怪人……有點沮喪。”

“父親，您給我講的那些是真的嗎？我們人類……真的能生活在‘光’下面嗎？”躺在手術臺上的男孩虛弱的問。

男人愣了一下，寵溺的摸了摸男孩的腦袋。

畫面稍稍拉遠，這哪里是什么手術室，男人的身邊是密密麻麻的巨型培養皿，每一個培養皿中都是人類的肢體與各種詭異的肢體融合在一起的縫合怪！晨諾在其中甚至看到了自己十字架上的……座天使的模樣！

“……會的。”

“我的名字……可是耶和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