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流走進這間會所,整間會所的風格是暗黑工業風,一樓是舞池和酒吧臺,柔和的暗光營造出一種神秘自在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和煙草味,吧臺后方各式各樣的酒瓶排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吧臺邊的人或獨自品酒,或與他人盡情暢談,舞池里的人沉醉在DJ播放的音樂,隨著音樂節奏盡情搖擺著身體。
侍應引導陳靜流通過旁邊的樓梯來到二樓,暗色調的木質真皮沙發和復古的水晶吊燈營造出一種低調而奢華的氛圍,墻壁上掛著一些錯落有致的黑白照片和復古海報,增添了幾分藝術氣息。
林傾城靠在沙發上,房間有整面落地單向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樓,他默默注視著從一樓往上走的陳靜流,眼前這個身材中等勻稱,身著米色簡約連衣裙,面容清冷的女人,就是最近住進月住所的人,見過她一面,讓他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女人那清冷的氣質。
“林總,陳小姐到了。”
侍應把陳靜流帶到林傾城所在的房間,話畢便默默退出房間。
“靜流,請坐。”林傾城起身打招呼。
“林先生,瀾月到了嗎?”
“應該快了,咱們先坐等等他。”
“我到林先生的會所了,你快到了嗎?”陳靜流拿出手機給張瀾月發了一條信息。
“靜流,來,邊喝邊等。”林傾城給陳靜流的酒杯倒了一杯紅酒。
陳靜流拿起酒杯喝了幾口,張瀾月還沒來,房間里只有她和林傾城,氣氛顯得有點局促。
“聽說你現在和月住在一起?”林傾城懶洋洋地喝著酒,冷不丁冒出這一句。
“可能是之前我在張警督家通宵溝通案件,這純屬是誤傳。”
“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之前還挺難過的,我跟他自小一塊長大,沒想到他談戀愛居然沒告訴我。”
“我們只是工作上的同事,日常合作需要。”
“他的住所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去過,恐怕你在他心里不是普通同事。”林傾城玩味地注視著陳靜流,似乎想在她臉上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多想了,我跟他都是對工作全身心投入的人,確實是工作上的事情才留宿。”
“那你呢,你對月有什么看法?”
“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警察,敏銳的觀察力,超強的邏輯思維,關鍵時刻很可靠的戰友。”
“我不是問你對他工作表現的看法,你對他這個人是怎么看的?”
“我不是他什么人,我想不方便對他做評論。”
“聽上去有些冷漠呢。”林傾城語氣有些委屈地說道,隨后往后靠去,若有所思地慢慢品著酒。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一群人,帶頭的人大聲喊道:“林傾城,既然你不識相,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陳靜流趕緊亮出警徽,“你們是什么人,不要在這里鬧事。”
“我們那么多人,警察只有一個,給我上。”來人說著,眼神泛著一股狠勁。
兩人被團團圍住,陳靜流決定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只見她一個過肩摔先掀倒一個打手,并快速把他的頭砸向地板,身后被人用力鎖住脖子,她向后一個肘擊,趁著對方稍微松開手的瞬間,扯開對方的手,連續對其腰部進行進攻。
其他的人一擁而上,陳靜流把桌上的紅酒瓶打碎,劃傷一個人的手,暫時唬住其他人,但一會兒又開始被圍攻,陳靜流手部開始出現淤青。
圍攻的人群中一個人不耐煩了,他掏出刀子,悄悄朝陳靜流刺去,眼見刀子快要刺進她的腹部,人群中閃現一個身影,他把陳靜流護到身后,把刀子反向刺向打手,其他的人見同伙受傷,紛紛掏出刀子沖向新來的人,盡管他身手敏捷,拳風凌厲,但是架不住眾多圍攻的打手,在打倒幾個持刀進攻的打手后,他的腹部被劃開一道小口,雖然他及時避開沒有被直接刺中,但是刀子還是劃到他的腹部,血從白色襯衫慢慢滲出。
此時,陳靜流把旁邊的林傾城推向揮舞著刀的打手。
“夠了,停下。”林傾城一句話,所有的打手都立馬停止進攻。
“我讓你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但是月你們不認識嗎,他都來過幾次了,居然敢傷他,給我好好記住他的臉,再有下次絕不輕饒,給我退下去。”林傾城有些生氣地訓斥道。
打手紛紛退下后,林傾城問:“你怎么發現是我?”
“那些人在聽到我表明警察身份后,依然選擇進攻,說明他們不是普通的幫派成員,而他們表面上說目標是你,可是全程都在圍攻我,我在打斗過程中稍微靠近你,他們下手都沒那么重,似乎是怕不小心傷到你。”陳靜流一邊整理著打斗中弄亂的長發一邊答道。
“你差點讓我毀容,要不是我反應快,刀都要劃到我的臉了。”林傾城用手摸了摸臉,郁悶地說。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上次你在秦伯伯家的別墅外開的車是月車庫里的車,后面我派人調查,你和月住一塊。他談戀愛居然不告訴我,我便想試試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在這種情況你會不會棄我而去?”
“我和瀾月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再有下次,就不是差點毀容。”
“你沒事吧?”陳靜流看向旁邊的張瀾月。
“沒事。”
張瀾月抽出桌上的紙巾,慢悠悠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漬,接著說:“傾城,靜流她是我的女人,之前沒和你說是我不對,現在正式通知你,既然你已經知道她是我的人,以后就不能動她。”
陳靜流詫異地望向張瀾月,他為什么要說謊?
林傾城像蜘蛛盯著網中獵物般盯著陳靜流,問:“這么多年你身邊從未有過女人,她值得你的喜歡嗎?”
張瀾月眼神堅定地說:“她值得。今晚我先帶她回去,改天找時間我再找你。”
張瀾月牽著陳靜流的手走出房間,林傾城面帶疑惑地目送他們離開。
走出會所,門口招牌上的“Spider club”泛著藍光,遠遠望去,似乎是暗藍色的蜘蛛伏在招牌上,默默凝視著它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