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的戰(zhàn)斗轉(zhuǎn)瞬即逝,與其說是戰(zhàn)斗,不如說是大人打小孩般的碾壓。
只不過這大人與小孩并非是以年齡去論的,而是以實力!
李驚鴻僅僅只用了一擊,便將身高八尺有余的林九龍給撂倒了,這一幕直接震懾住了店外等著瞧熱鬧的一眾地痞。
突如其來的兩極反轉(zhuǎn),讓這伙人震驚在原地,所有人都仿佛被施展了石化之術(shù),眼睛瞪圓,滿是不敢置信。
這……這……這是什么鬼?
在他們心中堪稱無敵代名詞的龍哥,眼下竟然被一個還沒他們高的小娃娃一擊撂倒,這無異于神話降臨現(xiàn)實。
與林九龍這個當事人不同,他們在店外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到的畫面更加具有沖擊力,
方才只見林九龍剛剛抬起手掌揮出,那數(shù)十斤的柜臺便猛然飛起,狠狠砸向了林九龍的面門與胸膛,肉眼可見的巨力,直接將林九龍砸倒在地,還吐了一大口鮮血,至今都還沒起來。
而他們說實話,根本沒有看清楚柜臺是怎么起飛的,只是當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李驚鴻已經(jīng)是一副雙手拍塵的模樣了。
此情此景,讓他們自動代入了李驚鴻單手掄柜臺,后發(fā)先至的砸倒林九龍的劇情。
只是任誰也想不明白,看起來小小一只的李驚鴻,為何擁有如此巨力。
店中,李驚鴻無視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踏著穩(wěn)健的步伐來到林九龍身邊,一只腳踩在了后者右腿膝蓋上。
“最后一次機會,斷腿還是賠錢!”
林九龍雖然被砸的意識有些模糊,但李驚鴻的聲音入耳,他不自覺的就哆嗦了一下身子,下意識打起精神去分析話語意思。
“賠……賠錢。”林九龍做出了決定。
李驚鴻點了點頭,繼續(xù)道。
“可以,還好只是塊頭大,不是腦袋傻,那就賠個十兩銀子吧。”
林九龍聽后一陣氣急,腦袋連同胸口都仿佛更痛了幾分,
他知道那柜臺最多也就值個半貫通寶,也就是半兩銀子,這李驚鴻一張口翻了二十倍,這不純純明搶么?
但現(xiàn)在沒辦法,右腿的命運捏在了李驚鴻手中,只要他敢拒絕,那右腿多半就要廢了。
他現(xiàn)在可不敢再將李驚鴻當成一個小娃娃看待,哪家小子能有抬柜就把人砸出半條命的兇狂勁?
就剛才那一下,他仿佛看見他的太奶在向他招手,說是想要帶他走。
而且這事兒哪怕鬧到京兆府去,他也很難占到理。畢竟事情是他先挑起來的,李驚鴻從外表上看又只是個小娃娃,
京兆府的判案的官員要不是腦子缺根弦,是絕不可能站在他林九龍這邊的。
腦筋轉(zhuǎn)了一陣,林九龍更是大感頭疼,但沒辦法,為了保住他完好的右腿,他只能選擇妥協(xié)。
“三……三兩銀子可否?”林九龍試探著問道,這是他目前能拿出的半數(shù)現(xiàn)錢了。
李驚鴻搖了搖頭,一臉心痛的看著滿地的碎屑道。
“唉,小蟲啊,真不是小爺我坑你,這柜臺與我情誼不淺,那每日劇增的情深意重與依偎之情,也不是我一句兩句你能夠明白的!”
林九龍聞言,當即在心中破口大罵。
扯淡么不是?
哪有人能跟柜臺產(chǎn)生感情的!
他要不是被李驚鴻武力鎮(zhèn)壓,自知打不過,否則哪怕頂著幾根幾根斷了的肋骨,也要起來將李驚鴻揍上一頓狠得。
只可惜,幻想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
眼下的情況就是,他要么給錢,要么斷腿。
“我身上只有六兩銀子,在我胸口的手巾袋里,這是我目前的全身家當,再多也沒有了。”
李驚鴻挑了挑眉毛,表現(xiàn)的一臉為難,旋即嘆了口氣道。
“行吧,那六兩就六兩吧,剩下的四兩你待會陪我演上一場戲,就當是戲子賞錢了。”
說完,也不管林九龍答應(yīng)與否,李驚鴻自顧自的蹲下身子,將手伸進對方的胸前,摸出了一個手巾袋。
果然,里頭有兩個如同小饅頭般的銀粒,此名小錁,一個價值二兩,兩個便是四兩,
此外還有一兩碎銀外加一貫開元通寶,如此剛好價值六兩銀子。
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嘴角微掀,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胸膛,剛想說兩句夸獎對方識時務(wù)的話,就見林九龍面色猛地緊繃,一副如遭重擊的模樣。
李驚鴻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肋骨好像還斷著,他立即道歉道。
“抱歉抱歉,我這是忘了,哈哈哈,抱歉哈。”
聽著李驚鴻這毫無誠意的道歉,林九龍真是欲哭無淚,過了一小陣,他總算從疼痛中緩過勁來,開口問道。
“我可以走了么?”
李驚鴻點點頭。
“行,既然你想走,那四兩銀子的戲份,這就開演吧。”
說完,李驚鴻面色一冷,臉上不再有絲毫的笑意,只見他一把抓住了林九龍盤頭發(fā)的幞頭站起身來。
“你作甚,放手,你這樣會死人的!”
林九龍此時大驚失色,但他至多也就喊出這么一句話,便再也無法出聲,因為頭皮與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瞬間緊咬牙關(guān)。
如此一來,他只能咬牙忍著近乎窒息的劇痛,卻無法再從嘴里迸出一個字來。
只見李驚鴻拽著林九龍的幞頭,跟拖一條死狗一般朝著門口而去,門口的地痞們哪里見識過這種陣仗,一個個當即轉(zhuǎn)身要逃。
李驚鴻暴喝一聲。
“哪個敢走!我晚些時候就聞道上門,聰明的就別禍及家人!”
只此一句,那些個想要逃跑的地痞,一個個就僵住了動作,如喪考妣一般站在原地。
他們現(xiàn)在心中真是萬分后悔,怪不得諢號山豬王的王立只過了一夜,就選擇了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原來真正的根源在古今茶室這八歲少東家身上。
李驚鴻來到門前,旋即蹲下身子,當著林九龍弟兄們的面,一邊戳著林九龍的腦袋,一邊數(shù)落道。
“彼其娘之,什么貨色都敢來小爺?shù)牡暌鋼P威,一個個都他娘給小爺記好了,安定坊從今天起是我李驚鴻罩的!往后什么龍哥蟲哥的,罩子都給小爺放亮點,懂了嗎?”
十幾個人看著被當作死狗一般對待的大哥,心顫如篩,一時間竟不敢吱聲。
李景輝眉心一皺,喝問道。
“都他娘懂嗎!?”
下一刻,十幾人齊聲大叫。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