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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深山雪女

幾日后,照美冥來宅邸找無名,向他匯報最新收集的消息。

“六尾的人柱力終于有消息了,大約五日前,有情報說他曾在水之國的西南邊境出現。”

“好,剩下的事便交給我吧。”無名站起身,六尾犀犬的人柱力名為羽高,曾是霧隱忍者,如今已叛逃村子,他生性淡薄,與世無爭,對霧隱曾經的血霧政策自是難以忍受的。

若能勸回羽高,以他六尾人柱力的身份,對提升霧隱村的戰力自是不小的幫助。

“無名,我想陪你同去。”照美冥拉住他的胳膊,她早就做此打算,生怕無名不同意,連忙解釋說帶上身為水影的自己,勸回原本便是霧隱忍者的羽高定會十拿九穩。

“可你剛坐上水影之位,恐怕有很多決策需要你親自把關……”

“沒事啦,我已經提拔再不斬作為水影顧問,我不在的時候,可以放心交給他處理的。”照美冥眨巴著眼睛,嫣然一笑,努力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而且眼下勸回羽高,為霧隱村提升安全保障才是最緊迫的,我剛剛繼任五代目水影,正好給自己添點政績呀!”

她這話倒也合情合理,無名不便多言,他隨后將這次行動向綱手等人道明。

臨行前,他特意把白叫到一旁,悄聲叮囑道:

“白,找機會帶著君麻呂和我愛羅向自來也請教一下,他可是經驗豐富的前輩高人,若能抽空指導你們一下忍術,定會受益匪淺。”

“知道了,無名大人。”白也小聲答道,仿佛接下了重要的任務,干勁十足地捏起拳頭。

注意到他們倆避著眾人講悄悄話,一直默不作聲的綱手偷眼打量著,視線從無名臉上轉到一旁春風得意的照美冥身上。水影小姐精心打扮了一番,愈發顯得嬌艷動人,神情愉悅,還未出發便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比起去尋人,倒更像是和無名去約會一般。

綱手不自覺地蹙起眉頭,心里莫名感到些許不是滋味。

片刻后,無名和照美冥兩人結伴動身,徑直去往霧隱村門口。他不想過度張揚,因而沒有御風飛行。

穿過幾個街區后,他放緩了腳步,察覺到身后有人跟了過來,駐足稍候片刻,回身笑道:

“這不是綱手嗎,打算去哪兒呀?”

照美冥也跟著回過頭,看到綱手有些扭捏地自巷子里現身,照美冥頗感意外。

“屋子里太悶了,出來散散步不行嗎?”綱手隨口敷衍,視線游移地假裝左顧右盼。

“當然可以,腿長在你身上嘛。”無名忍俊不禁,對她口是心非的樣子非常熟悉,綱手很不擅長說謊。

“十分抱歉,綱手姐,是我招待不周,請多見諒。”照美冥誠惶誠恐地致歉。

綱手連忙擺手解釋說“沒有這回事”,心想這丫頭倒是挺懂事的,此前倒沒注意,此刻定睛細看,見照美冥身高腿長,優雅端莊,和無名站在一起,倒是十分般配。

無名微微歪著頭,不知綱手神色復雜地在想些什么。霧隱村常年多霧,這幾日更是罕見陽光,這樣的天氣和火之國有相當大的差異,的確讓人不太適應。

“既然悶了,要不要隨我們一起出去走走?”無名試著問道。

綱手雙眸一亮,仿佛正等著他這句話般,卻故作沉吟,然后漫不經心地回道:

“好吧,反正無事,就陪你們走一趟吧。”言下之意,好像勉為其難似的。

照美冥當然不敢反對,她資歷尚淺,對忍界前輩還是相當尊敬的,只是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總之,三人一道離開了霧隱村。

他們只獲悉目標不久前曾現身的大致區域,因此這番尋人還得費一番功夫。即便是忍者中精通感知能力的佼佼者,也很難如大海撈針一般尋找素未謀面之人。

“無名,我可以問一下你的感知范圍嗎?”三人一邊踏樹而行,一邊由照美冥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大概能感知到方圓百里吧。”無名不假思索地給出了一個相對保守的數字,即便如此,這個范圍之廣還是將照美冥嚇了一跳。

看到水影小姐一臉難以置信的呆萌模樣,無名沖她微微一笑,好像適才只是說了件小事,并沒有多么了不起一樣。

事實上,在他的特意修煉下,如果有明確的目標查克拉,他的感知能力足以跨越大陸,若進入仙人模式獲得感知能力加持,這個能力還會進一步大幅提升。

此刻他不僅能清晰地感知到身處木葉的鳴人,還可以感知到宇智波帶土和絕的逃竄方向——他此前施展飛劍與二人交手時,曾借著飛劍將自己的小部分查克拉潛入二人體內蟄伏。

若非顧慮到喚醒那股查克拉,會有暴露的可能,他此刻便能追殺而去,只是目前暫無此必要罷了。在二人體內留下查克拉,時刻掌握帶土的行蹤,讓自己掌握主動,無疑是更佳選擇。

不過無名和羽高素未謀面,也未曾見過六尾的查克拉,在對方未曾動用尾獸查克拉的情況下,無名也無法立刻感應到精確位置。

但此事依舊容易,只見他隨手變出十幾只白鴿,分頭飛去,四散尋找。這些鴿子猶如他的眼目,不但可以共享視野,而且體內刻有飛雷神印記,保證它們尋到目標之時,無名可以瞬間移動到該位置。

傍晚時分,三人來到一處山林,想找個地方歇息,正巧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廢舊古寺。

“無名,綱手姐,你們覺不覺得有點太安靜了?”此刻萬籟俱寂,天上星光稀微,月亮被烏云遮蔽,照美冥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挨近了無名,輕輕揪著他的衣角。

被她一說,連綱手心里都有些發毛起來,但她畢竟見多識廣,不似照美冥一般容易膽怯。

“不用怕,有我在。”無名神色平靜地伸出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團光球照明,他抬頭望了一眼天色,“今夜多半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三人剛踏入古寺,天上便淅淅瀝瀝地飄起雨點,隨后愈下愈大。

無名借著照明的微光環顧打量著寺內,只見內部空間相當寬敞,除了正中擺著一座不知名的殘破神像,別無長物,似乎遭了強盜洗劫一般,四下蛛網密結,地面布滿灰塵,簡直臟得無法落腳,顯然許久無人踏足此地。

“交給我來清理吧!”照美冥主動請纓,她的水遁造詣不俗,用來清潔自是信手捏來。無名和綱手退至門口,只見照美冥雙手結印,櫻唇微啟,小心控制著水流將寺內的灰塵席卷一空。

照美冥這般運用水遁忍術畢竟尚屬頭一次,雖然很有信心,但畢竟不夠熟練,控制上稍顯不足,無名暗施援手,助她將混雜灰塵的污水凝聚成一團水球,拋至寺外。

“呼,搞定!”照美冥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適才將污水運出去時,險些控制不穩,將三人衣服弄臟,她知道是無名暗中幫了一把,感激地向他嫣然一笑。

地面現下濕漉漉的,無名隨手施加火遁忍術,片刻后,寺內上下已是一塵不染。

“太棒了!”照美冥興奮拍手,雖然只是完成了一件小事,但能夠和無名一起默契配合,還是讓她由衷感到心花怒放,隨后,她自腰畔取出一枚儲物卷軸,自卷軸內取出一套被褥床墊。

看著她一番忙碌,將床墊被褥鋪疊整齊,宛如野外露營一般,綱手詫異地問:

“只有一張床嗎?”

照美冥頓時愣在原地,目光閃爍,俏臉上現出幾分窘迫。原先她打算和無名獨自出行,特地只備了一套寢具,自然是想創造一個二人近距離相處的機會,后來綱手半途加入,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那個,對不起,我一時粗心……”照美冥慌忙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為之。

綱手狐疑地盯著她,心里已猜出了七八分。

無名笑了笑,隨手變出一份儲物卷軸:“沒關系,我自有準備,那張床正好供你們兩人休息。”

這樣分配自然是最佳選擇,綱手和照美冥都無法說什么,不一會兒,三人各自躺下安歇。

“綱手姐,你怎么看起來這么年輕啊?”照美冥和綱手一同躺在被窩里,忍不住說起了夜話,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一直頗為在意。

綱手沉默了一下,坦言說這是她的獨門秘術,一定程度上可以永葆青春。

“哇,竟有這般神奇的忍術!”照美冥欣羨不已,她雖然正值花季年華,可普天之下,恐怕很難有女子能抵擋如此駐顏妙術的誘惑。

聽到別人真誠地夸贊自己,任誰都會心情愉悅,而且這門秘術綱手一向自詡為得意之作,對天真爛漫的照美冥也就多了幾分喜愛,兩個人躲在被窩里竊竊私語,舉止親密。

不遠處的無名悄無聲息,似乎睡著了。

如此直至夜半之時,無名本能地感應到了什么,驟然蘇醒,屋頂處的光球仍舊散發著清月般的微光,發揮了照明功能,他隱約聽到寺外傳來一陣飄渺空靈的歌聲。

如此深更半夜,怎么會有人在唱歌?無名心生疑竇,但沒有借著好奇起身出去查看,他能聽到綱手和照美冥舒緩平穩的呼吸,知道她們安然無事,也就不打算節外生枝。

寺外歌聲斷斷續續,他不覺豎起耳朵,靜聽著隨風飄來的歌聲,聽聲音似乎是一位嗓音曼妙的少女,輕柔哀婉,曲調優美,只是所唱的內容聽不真切,仿佛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

無名感到很不尋常,聆聽了一會兒歌聲,他突然感到一陣困意襲來,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不一會兒,他感應到有什么東西飄進寺內,可這種感覺并非查克拉,非禽非獸,也不似人類,總之不似生靈,不由心想:莫非世界上真有什么妖怪?

他并未感應到惡意或者邪念,只是隨著那東西進入寺內,肌膚上驀然生出幾分寒意。

“若真是妖怪幽靈一類的東西,我倒是想見識一番。”抱著這個想法,他繼續裝睡,只憑借著敏銳的感知觀察那東西的舉動。

綱手和照美冥雖在睡夢中,似乎也感受到幾分寒意,不自覺地摟住身旁的嬌軀,稍微往被窩里縮了縮。

這時,無名偷偷睜眼望去,發現那是一道如煙似霧的白色虛影,飄在綱手二人的上方,似在打量著她們。

那白影被無名的慧眼一照,立時生出感應,仿佛非常害怕似的,一下子鉆入了綱手的體內。

被附身的綱手猛地睜開眼睛,立刻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慌不擇路的樣子似是想逃跑,無名吃了一驚,立刻上前攔住綱手。

“何方妖孽?立刻滾出她的身體!”無名低聲呵斥,一把捉住綱手的手腕,令她動彈不得。

“綱手”被他冰冷威嚴的目光所攝,嚇得渾身哆嗦起來,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急聲哀求道:

“對不起,我不是妖怪,請不要殺我……”

綱手的臉上露出楚楚可憐之態,明顯不似平日的她,無名皺起眉頭,冷聲道:

“立刻離開她的身體,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只見綱手腦袋一垂,軟倒在地,無名俯身抱她起身,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再看面前,那團白影悄然現形,竟是一位美麗的白發少女,大約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肌膚蒼白近乎透明,身軀單薄,嬌弱可憐,仿佛一陣風都會輕易吹散。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少女跪在他腳下,連頭也不敢抬,半晌說不出話來,不知為何,似乎對無名非常畏懼。

見它如此膽怯,無名不禁感到好笑,只聽人怕鬼,今日卻見鬼怕人,

“再不說實話,我可要動手了。”無名信手凝聚出一柄光劍,劍指少女的眉心,虛聲恫嚇。

“不要!”白發少女畏懼已極,幾乎帶著哭音低聲哀求,聽聲音正是此前在寺外唱歌的少女,“我……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大約是世人所稱的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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