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一臉艷羨的瞧著岳常在嘆了口氣,我心知她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的明艷活潑。
美人兒位分高,她的案幾離得皇上不遠,所以這聲嘆氣也傳到了皇上的耳中,他循聲望過來。
“愛妃好端端的怎么嘆氣起來了。”
美人兒聞言趕緊調整了下狀態,用那略顯哀愁的聲音文縐縐的念道:
“昨日登高罷,今朝更舉觴。
菊花何太苦,遭此兩重陽?”
皇帝聽聞趕緊示意下人將貴妃的案幾擺的離他更近一些,他握住美人兒的手說深情的說美人兒是性情中人。
卓嬪看著岳常在被晾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吃了幾口菊花餅,只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突然感到腹痛難忍。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翠兒焦急的叫喊聲打斷了皇上和美人兒。
皇上被打斷,不耐煩的看著翠兒問:“你家小主怎么了,若是實在吃不慣便下去休息吧。”
“皇上,稟告皇上,我們娘娘剛剛吃了幾口菊花餅,此時……此時不知是不是吃食不妥的緣故,娘娘看起來疼得厲害,還望皇上恕罪。”翠兒一邊磕頭一邊為卓嬪求情。
皇上也看出來她不像是裝的,馬上派人去請了隨行的太醫來看診。
岳常在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不知是真無辜還是演技足夠好。但在這場權力游戲中,誰又能說得清呢?她或許只是一個棋子,被人利用來達到某種目的。
我和美人兒面面相覷,心中都明白了幾分。看來這場宴會中,有人似乎并不愿意看到卓嬪好過。
皇上派來的太醫很快就到了,他仔細地為卓嬪診脈,然后皺起了眉頭。他向皇上稟報:“皇上,卓嬪娘娘的脈象虛浮,胎像有些不穩,敢問娘娘先前曾服用過什么?”
翠兒忙把卓嬪吃了一半的菊花餅遞給太醫讓他查驗。
太醫捻起一小塊先是嗅了嗅,又放到嘴里細細的咀嚼了起來,這時皇后也出聲了。
“宋太醫,這菊花餅可是有什么不妥,我們都已食用過,本宮聽聞有孕女子少量食用菊花并無大礙,這里面可是放了什么駭人的東西?”
太醫嘗過之后回稟道:“回皇上,回皇后娘娘,這菊花并無不妥,只是臣在里面嘗到了馬齒莧的味道,孕婦初期最是忌諱馬齒莧,孕早期食用的話會容易產生小產先兆,索性卓嬪娘娘所食并不算多,日后需好好照看多加調理方能保住此胎。”
岳常在聞言趕緊跪下解釋:“皇上明鑒,臣妾不曾在這菊花餅里加什么馬齒莧啊,臣妾冤枉!”
皇上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岳常在,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隨即他深吸一口氣:“查!給朕查清楚,那些害人的臟東西是怎么混進來的!”
卓嬪被人抬到暖閣由太醫施針穩住胎兒,我們剩下的人全部跪在房內大氣不敢出,皇上身邊的孫公公帶領著人去后廚查驗。
岳常在還在害怕的小聲啜泣著:“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恐懼。她試圖為自己辯解,但皇上的目光讓她感到無法開口。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每一刻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終于,孫公公帶著人回來了,他們的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
“皇上,后廚中確實發現了一些異樣。”孫公公向皇上匯報道,“奴才檢查了擇菜簍里有不少馬齒莧的根莖,只是都被剁碎不仔細分辨是看不出的。”
皇上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知道,這場針對卓嬪和未出世孩子的陰謀,已經浮出水面。他下令徹查此事,一定要將那些幕后黑手繩之以法。
岳常在聽到這個消息,面上一陣慌亂。她試圖為自己辯解,但皇上的目光讓她感到無法開口。
接下來的日子,對于岳常在來說,如同煎熬一般。她被軟禁在宮中,等待著皇上的審判。
纖凝宮中,美人兒輕撫著我為她抄錄的詩集,然而,她的心思卻早已飄到了別處,那雙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對未知真相的好奇。
“三寶,你說這岳常在不是謀害卓嬪腹中皇嗣的兇手,那會是誰呢?”她的聲音輕柔而帶著一絲憂慮,那雙如玉般的手緊緊握著詩集,仿佛在尋求一絲安慰。
我輕輕為她扇動扇子,感受著她發間的淡淡香氣。我分析道:“岳常在秉性純良,天真活潑,而且她年歲尚小,哥哥又是剛剛被提拔為工部侍郎,她沒理由去害卓嬪的。”
原文里岳常在是個很討喜的姑娘,描寫她的片段并不多,她也從未參與過什么爭寵戲碼,這次定是因為有人想借出游制造意外,讓這岳常在遭到陷害替他人背了黑鍋。
美人兒聽了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認同。她輕嘆道:“是啊,我也覺得岳常在不像是那種人。但這事兒鬧得這么大,會是誰的手筆呢?”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那雙如水的眼眸里充滿了對岳常在的同情。
我趕緊安慰道:“別擔心,岳常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查明真相的。”我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和信心。
雖然皇帝把她軟禁,但是這件事本就值得推敲,后廚經手的人不少,加上岳常在平時的為人,估計皇上心里也有的思量。
美人兒點了點頭,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三寶,你總是能給我帶來安慰和力量。小時候是這樣,如今亦是如此。”
我愣住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迷茫。我不知道這個原身小時候的記憶,我穿過來的時候只繼承了她隨主子進宮后的記憶。
之前剛來的時候只想著如何改劇情拯救炮灰女配,現在突然意識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書中每個角色都變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我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慌和無助。
我不禁開始思考,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嗎?我穿進來的這個身體,它的靈魂又去了哪里?我自己的世界里,我又成了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