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家。

蕭業見到老夫子，說了今天三人被盯的事，又問老夫子人教授武藝的人什么時候能到。

老夫子說道：“信已經送過去了，算算時間，大概也就這兩天的功夫就能到，再有個四五天，人就來了。”。

“你賺了多少，被人盯上了？”老夫子問道。

一點小錢，誰盯你，除非賺的多了。

蕭業假裝鎮定，擺擺手，說道：“不多不多，也就五六十兩。”。

“五六十兩？”老夫子抬頭看了一眼蕭業，看見蕭業故作淡定的模樣，同樣平淡的說道：“你說的不錯，的確不多。”。

五六十兩，這才哪到哪兒？根本進不了老夫子的眼。

蕭業囧住：“、、、、、、”。

說了事，蕭業便準備告辭，卻聽見老夫子說道：“把心多都放在讀書上，不要總研究這些奇淫技巧，那是工匠的事，不是讀書人該干的事。”。

蕭業習慣性點頭同意，正要說話，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想道：“老師說得對啊。這是工匠的事！”。

蕭業說道：“老師，學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該不該說。”。

老夫子瞟了蕭業一眼，說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還說什么？”。

“嘿嘿。”蕭業笑了笑，接著說道：“不知道老師可認識一些大匠，學生可以把他請過來，幫學生研究。”。

“算盤打得還挺響。”老夫子輕笑了聲說道：“老夫的確認識一些，但人家過的好好的，憑什么應你的邀請？”。

“看老師說的，現在工匠都被打成奇淫技巧了，生活再好又能好到哪去？”蕭業說道：“還不如來學生這里，學生定會以座上賓而待，起碼一個吃喝不愁，全家富貴。”

說著話，蕭業指指自己的腦袋，接著說道：“而且學生這里還有不少想法，對那些專研技藝的工匠來說，說不定他還能借此成一脈祖師。學生不信他們能忍得住這誘惑。”。

拉攏人手，無非是投其所好。

蕭業需要的工匠大匠不是只會復制黏貼的匠人，而是那種有心專研的大匠。

有心專研的大匠各個好奇心旺盛，蕭業不信這樣的人能夠頂得住螺紋的發明，就算不行，還能上蒸汽機，提前開啟工業革命。

哼哼，蕭業就不信，哪個真正有專研之心的人能扛得住這個，就像皇帝扛不住長生的追求一樣。

“行，算你說的有道理。”老夫子也知道自己學生有很多想法，對那些有專研之心的工匠誘惑很大，自無拒絕的道理。

老夫子應了蕭業的不情之請，答應給他認識的大匠發去邀請。

事說完，蕭業告辭離去。

一天時間，又一天時間過去。

蕭業花了兩天時間對蒸餾器進行了重新設計，尤其是蓋子的沿邊設計，預測比之前簡單的蓋蓋好用多了，并將之交給五叔蕭峰拿去找陶匠燒制。

家里的馬鈴薯、山上的紅薯都發芽了，雖然還很幼小，但可喜可賀。

提煉的白糖又積攢了一批，由老夫子出兩人，跟著店小二楊木和跑腿小廝胡鳴一塊出發前往周邊其他縣城販賣。

除了這些，蕭業還托老夫子找了銀匠給打磨出來的幾面鏡子涂銀箔，估計今天就能完事，一會兒他就去老夫子那里拿回來。

用過飯，打過拳，磨著琉璃，待日頭落下，蕭業拿著一個新鮮出爐的放大鏡去了老夫子家。

老夫子沒在家，在學堂。

蕭業又去了學堂。

再見學堂，蕭業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油然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這才多久，這里就成了回憶。

學堂就老夫子一個教師，蕭業進了教室安靜的聽了老夫子一節課，溫故而知新。

下課后，蕭業拿著放大鏡讓老夫子品鑒。

“很神奇。”老夫子拿著放大鏡看了看又放下，說道：“說吧，過來什么事？”。

“給老師送個禮物。”蕭業指指桌上的放大鏡，說道：“老師，放大鏡可不止一個放大之用，還有別的妙用。”。

老夫子道：“說。”。

“老師，如果學生把這放大鏡做成鏡片，當做眼鏡來用，是不是很不錯？”蕭業拿著放大鏡在眼前比劃了一下，說道：“有的人離得遠了就看不清，如果帶上放大鏡，不就能看清楚了？”。

老夫子沉思了片刻，點頭說道：“倒有道理。”。

“還有，老師你過來看。”蕭業拿著放大鏡，又從一旁書桌上取了一張紙。

走到門口將紙放在地上，拿著放大鏡在陽光開始選角度。

放大鏡能夠聚焦聚熱，拿它燒螞蟻也是蕭業前世小時候常玩的一種游戲。

調好距離，一個光斑落在紙上。

蕭業的做工不夠精細，也沒有經驗，放大鏡的焦點不夠聚集，所以光點成了光斑，但聚焦生熱還是可以的。

老夫子看著蕭業動作默不作聲。

片刻過后，紙上光斑所在冒出了一股灰煙，起煙了。

老夫子看到這里看明白了，這放大鏡還能生火。

只是、、、、、、

蕭業有點手殘，一張紙燒了好大一個窟窿，愣是沒升起火來。

“行了，不用試了，老夫已經看明白了。”老夫子說道。

“老師英明。”蕭業急忙起身。

大太陽底下，他也熱啊。

兩人走回屋內。

老夫子皺眉問道：“你是想用它取代火鐮？”。

現在人們取火一般兩種方法，一是火石做成的火鐮，一是鉆木取火，而且取火還需要油來助燃。

古代戰爭劇中經常出現這樣一個場景：將領讓手下去城里收集火油。

收集的這個火油，說的主要就是用來取火助燃的這個油。

“放大鏡能用來取火，但還不能取代火鐮，它只有在陽光下才能用，而且日頭不足的話，估計也不太行。”蕭業否定道。

現在的放大鏡冬天也能聚焦一個火點，但那是什么精度，蕭業手里的這個又是什么精度，完全不是一回事。

倒不是說不能做的更精，可那需要多少精力才能出一個？

“不過學生有另一個想法。”蕭業笑瞇瞇的看向老夫子，問道：“不知道老師可曾聽過火柴？”。

老夫子想了想說道：“你是說南北朝時期，宮女發明的那個？”。

南北朝時期戰爭期間因下雨不便取火，一個宮女在木棍上沾硫磺，始做火柴。

火柴在南宋時期開始大賣。

不過，火柴的價格相比廉價的火鐮來說有點貴了，而且也不好用，所以一直沒有在底層鄉村流行起來，蕭業在縣城一次也沒見過販賣火柴的。

“正是，學生準備做一種新的火柴，用磷來取代火柴原本的硫磺。”蕭業點點頭。

“磷是何物？”老夫子問道。

蕭業說道：“不知道老師見沒見過道士畫符？有的道士能夠畫那種憑空自燃的符。”。

現在雜耍娛樂行業也是蓬勃發展，畫符自燃、憑空生火，這些都是常見的。

“老夫自然見過道士畫符，你是說，那符上用的是磷？”老夫子也是腦子轉的快的人。

“符上用的不一定是磷，但八九不離十。”蕭業搖頭說道。

他只知道磷這一種能夠輕易自燃的東西，有沒有其他的金屬也能做到這一點，他也不清楚。

老夫子問道：“所以呢？”。

“所以，老師你看。”蕭業搓搓手，嘿嘿笑著，說道：“不知道老師可有認識的那種畫符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