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消息是，先天六重，凝聚靈機的速度，已經變成了一個時辰一道。

換算成陸沉的天資，再減去白天的時間，大概就是一個半夜的時間就能凝聚一道靈機。

速度提升十倍！

陸沉又有了新的希望。

他回望寂靜的山村，沒有燈火，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沉睡。

但他知道，他不一樣了。

兩天之后的深夜。

一道新的月華靈機涌現。

“推演？還是修行？”

玉書懸浮在神魂深處，上面人書二字熠熠生輝。

“推演時香火的數量影響推演的時間?！?

“那么靈機的數量呢？”

“又代表著什么？”

陸沉不知道，但提升推演香火的數量，能為他帶來更多的時間，靈機與香火相應，絕對有大用。

“索性試一試！不過一天多的時間，三個月都等來了，還怕一天多的時間嗎？”

山林僻靜，槐樹所處，位于山腰，少有人煙。

少女再一次前來。

提著香燭，低下頭沉默寡言。

當少女走上山道下意識呼氣。

“咦？”如小鵪鶉般的少女驚訝的抬起頭。

莫名覺得腦袋一陣清明，思維活躍起來，長久壓抑的心情也在此刻輕快了許多。

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少女搖了搖頭，并未多想。

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

點燃燭火，一行行裊裊青煙隨著風緩緩飄上天空。

“保佑我哥，平安歸來?！?

“保佑我哥，平安歸來?！?

瘦弱的少女閉上雙眼，平日里皺巴巴的小臉在這莫名的氣場中舒緩開來，從未有過的虔誠，低聲的碎碎念念著。

陸沉嘆了口氣。

月華靈性，強于神魂，輔助。

哪怕是那些被匯聚而后逸散的月華靈性，也能讓人神魂清凈，自然而然的感覺輕松舒服，思緒靈活。

尤其是對少女這種常日里緊繃精神的人，感受最為明顯。

他也明白，少女所拜求得只是一個心安。

她的哥哥就是狩獵隊的一員。

每次前往深山都是一次賭命。

可他們又怎能不去，家兒老小就在村里，若不去，活著還有什么念想？

晚歸一日，死的又不知是誰家老小了。

畢竟那熊妖，每十天來一次，若沒有獵物，那么自然就要有人來充當獵物。

兩者所求，不過是一個平安歸來，一個妻兒老小免于妖魔之口。

“那我呢？”

他望著自少女頭上緩緩升起的一道白煙，逐漸匯入頭上的香火華蓋，有些茫然。

“一株吃香火的樹，求的又是什么？”

或者說，他還未想好。

“但往前走總歸沒錯的?！?

一株能夠凝練月華靈機的樹，不管怎么看都算的上天材地寶。

起碼也是靈根吧。

自古以來，天材地寶有緣者居之。

他不想成為誰的機緣，他只想成為他自己。

若有可能，成為那棵橫亙在界海中央的大樹最好。

“不過且走且看！”

“擁有青木道書作為參考，四百年時光才堪堪推演出先天六重，其他術法豈是那般好推演的！”

五百香火，兩道靈機，悄然消失。

如華蓋般的香火，再度缺失一角。

世界在眼前浮現。

山村，河流，荒漠，不一而足。

最終停留在一方奇異的世界。

樹木高大，數十上百米，數不勝數。

渾身棕黃，有著月白花紋小樹悄然破開塵土。

“該說不說，增加靈機數量后，就連樣子都好看了許多?！?

打趣著，數百年修行經驗，連帶著人格記憶一同同步。

下一刻，靈性匯聚。

同樣只有草木和月華靈性。

但……

“好濃郁的靈性！”

“相比于之前，匯聚靈性的速度變快了?！?

不過多半個時辰，就已經有一道月華靈機初現，靜靜漂浮。

陸沉好似明白了靈機的作用。

先天六重的神魂律動，再加上十倍天資，也不過一個半時辰凝聚一道靈機。

但此刻，顯然已經超過了這個速度。

“增加月華親和！”

“但為什么是月華親和？難道是因為，我使用的是月華靈機？”

回想起上一次推演，好似那一棵小樹也只擁有最基本的草木和月華靈機親和？

數百年的記憶，修行經驗，加持在一棵明顯有些天資的小樹上。

所帶來的就是境界快速攀升。

大半個時辰就可以凝聚一道月華。

不過二十來天，就突破先天一重。

兩個月，先天二重。

第六個月，小樹樹干上游動出三道月華。

剛剛一年的時間，小樹達到先天五重。

第二年，突破先天六重。

這樣的速度。

想起上一次推演，花費四百年的時間，才堪堪先天六重，期間為了創法，那個人格差點被逼瘋，不由得鼻子一酸。

“這就是擁有現成道書的好處嗎？”

“有法與無法的區別，太大了。”

“果然道書難尋，若是大規模普及開來……”陸沉搖了搖頭。

底層勞苦大眾自然是開心奔走，可總有人會不高興的。

偏偏那些不高興的人，還是能做決定的那批人。

推演的第二年，小樹成就先天六重。

但直到一百二十三年，小樹已經長成了大樹，才堪堪突破先天七重。

律動，已經極為復雜。

起碼，還未同步月白樹木記憶的陸沉，此時哪怕有著上一次推演先天六重記憶的他，也看不懂那復雜的律動。

“真不知道月白大樹里的我，是如何推演出這么復雜的神魂律動的?！?

他也深切明白悟性與神魂對于修行中人的重要性了，若不然現成的道書擺在面前，卻學不會可太悲哀了。

時間如流水，第二百六十八年，月白大樹推演出先天八重之法。

一個時辰能夠凝聚四道月華靈機。

第四百九十六年，月白大樹推演出先天九重之法。

一個時辰能夠凝聚十道月華靈機。

而后花費兩年時間，修行到先天九重圓滿，只差一步，便能晉升到道基境。

“可以了。”陸沉很明智的停下推演的步伐。

先天境，從凡胎到先天九重，三次推演，耗費千年時光，才堪堪完成。

剩下的兩年時間，他真不覺得自己能推演出晉升道基之法。

“索性提前感受先天九重的威力?！?

同步感知，只不過這一次同步的是大樹的。

浩瀚！

心念一動，足足數十道月華真元涌出，宛若一掛銀河飛泄，月華森冷，凍結人心。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