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家(上)
- 武道:從亂世斬妖除魔開始
- 風雨聽竹
- 2111字
- 2024-04-14 15:29:34
齊云輕敲身旁的木桌,緩緩點頭,道:“裴差頭此行平妖禍,結果如何?”
裴寂神色一肅,微微沉默后,道:“以后有這種妖禍,早點告訴我,我去還是晚了!”
“妖魔走了?”
“嗯,走了!”裴寂手伸入懷中,抓著一個布包往外一扔,道,“我親手送走的。一共十一只豬妖,費了我好大功夫。妖丹都在這了。”
感受著布包內的氣息,坐著的諸位差頭的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帶著些許的蒼白,眼中盡是駭然與難以置信。就連一直風輕云淡的齊云,此時臉色也驟然間陰沉了下來。
裴寂眼神再次掃過眾人,不同于只見劍拔弩張時的冰冷,很平淡,只是隨后的聲音,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
只見他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那會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那些人,麻木到連基本的痛覺都沒有了,一刀一刀的刮著自己的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所以一時沒忍住,把那些豬都殺了。
秦司長告訴我,我們城內有些人,偷偷摸摸的在和那些妖魔合作。
別讓我查出來是誰,我要是查出來,我把他全家一片一片刮了!
你們都是積年的老差頭了,有這些人的線索嗎?”
齊云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裴差頭開玩笑了,我們怎么會有線索呢。”
裴寂一聲嘆息,道:“那可惜了!我也不擅長這種動腦查線索的事,要是你們有線索,我直接提刀上門,那就方便了。
誒,你們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你們剛剛笑的那么中氣十足,現在怎么不舒服了?
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眾人紛紛擺手,道:“不用,不用。”
裴寂輕輕點點頭,眼中含笑道:“沒事就好。這里今天應該沒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城主府和鎮(zhèn)守司還等我這回稟消息呢。”
伸手一攝布袋,三步并作兩步,幾個呼吸間身形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留下一道聲音。
“我差點忘了。我昨天一直隱隱間覺得,有視線在我身上駐留,應該是有人在窺伺我。我不希望還有這樣的事。”
眾人依舊就噤若寒蟬,各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盞茶后,劉關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帶著些許不確定,道:“那么多豬妖?就這么被他都殺了?他怎么殺的?”
沒有人回答他,每個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
......
緩緩走出府衙,眼中的笑意慢慢散去。
駐足片刻后,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要把心中的陰翳全部吐出去。
眼神掃過西外城府衙外的長街,這是他第一次以一種觀察的視角去看待這個這座城內的一切。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這座城待了不到一個月,每日都是練刀,練皮中度過的。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努力的練著武,希望能活下來。
眼前事干凈整潔的街道,商鋪一間連著一間,食肆,酒肆,茶樓,雜貨鋪,甚至是小吃攤。
二八的豆蔻少女,黃發(fā)垂髫的老者,童真無邪的稚子,微風帶著不同人群的歡聲笑語,傳入他的耳中。
不遠處,一位一身黑衣方巾老者正站在店鋪門口,眼神中閃爍著精明,對著人群不斷進行叫賣。
在四米外,一位一身細麻青衣的婦人,正抱著一個一身花衣的小女孩,坐在一個小吃攤前,輕輕的搖晃著。
裴寂看著這人間煙火氣,一時間都有了些許的恍惚。
“太平盛世?”
眼前的一切卻是很美,很安詳。
只是這朵花之下,是無數人的血泥。
甚至眼前的許多人,也將會是這血泥的一部分。
......
......
城主府的位置是在內城的正中心,只不過此時的他并沒有往那個方向走。
已經在外城了,在回去內城之前,他打算先把外城的事情做完。
他現在已經領悟了刀意,又探明了前路,作為和他有著直接因果的宋家。
以他們當作謀劃的切入點,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宋家的位置距離西外城區(qū)府衙并不算遠,半盞茶后,裴寂便站在了宋家的大門前。
朱紅色大門隱隱間給他一種肅穆感。
裴寂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搖了搖頭。
兩世為人,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也不知道怎么開始。現在大門緊閉,那正好!
只見他右手直接拔刀,一道厚重的淡黃色刀光飛出,砸在門上。
伴隨著轟的一聲,眼前的朱紅色大門直接綻開,漫天碎屑飛濺。
片刻后,十個看起來訓練有素的家丁魚貫而出,手持長棍將裴寂圍成一圈。
在為首的家丁一個示意下,兩兩交替著動手,兩根長棍前后攻向他的頭,兩根長棍側身攻向他的上身,兩根長棍側身攻向他的小腿。剩余的四人保持著隨時可以出手的姿勢。
霎那間便攻到他眼前的長棍,突然咔嚓一聲,一截槍頭驟然彈出,槍頭閃耀著銀光。
持槍的家丁臉上浮現著猙獰的笑意,仿佛下一刻便要被頂死在當場。
剩下兩路的攻勢此時也凌厲了幾分。
只見裴寂左手似緩實急的舉起,一把抓住刺向右眼的槍頭,對其余五人的攻擊視若無睹。在五聲脆響過后,十位家丁的的瞳孔一縮。
身后的那個臉上帶著一道疤痕的家丁此時滿臉通紅,牙根緊咬,整根長棍在他的用力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弧形,閃著銀光的槍頭扎在裴寂的后腦勺上,
“鬧夠了沒有!”
一抹銀光一閃,所有家丁手中的長棍直接被削到虎口處。下一息,只見眾人眼中的神光散去,如同瞬間抽干了身體的力量,齊刷刷癱軟倒地。一道淡淡的血線從脖頸出浮現,猩紅的血液緩緩滲出,不再有任何動靜。
“裴鎮(zhèn)守使這是來有何貴干啊?先砸我宋家大門,又殺我宋家家丁,難道是認為我宋家好欺辱不成?”
一道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門后傳出,片刻后,一個身高一米八,臉上帶著些許皺紋,頭發(fā)黑亮卻帶著縷縷銀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絲綢青衫,神色平靜的緩緩從門的側面走了出來,看著裴寂。
他說那句話的語氣,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只是此時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幽暗深邃,古井無波。
“噢,認識我啊?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