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對啊！我記得大勇是衡水景縣的，他有一次將麻雀叫成老當，我還覺得挺有趣，但是那個周萍有一回也這么稱呼，我就生了一個心眼了。邯鄲地界的口音我熟悉，她絕對不可能是邯鄲人。”

“棗兒，你能夠確定嗎？”

“當然能，我過目不忘啊！”

她們倆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宗向方的耳朵里，倒是沒想到這個半大丫頭還有這種能力，要是能夠弄進追蹤組倒是個好苗子。

他知道繼續待下去沒有意義，里面的周萍一定是被驚動了，可能會盡快聯系上線了。

鄭朝陽開著車載著白玲經過鼓樓的時候，接上了宗向方。

“怎么樣？”

“外五區分局的人已經在周萍家附近布控了，所以我就離開了。”

“布控？這么急著布控做什么？”

“誰知道他們？破綻百出不說，連我都一眼瞧出來，里面的可是特務，能猜不到？我估計他們這么做也是徒勞。”

路上宗向方將自己從田棗和李紅纓的談話給兩個人說了一遍。

“誰？你說那丫頭叫什么？”

“棗兒，我聽那位街政府主任是這么稱呼她的，怎么了？”

“那就是田棗那丫頭唄？”

坐在后座上的白玲頓時陰陽怪氣起來。

“這丫頭挺有靈性的，我覺得可以發展到我們追蹤組來。”

“向方，你認真的？”

“我很認真，她這個能力在一般部門可能會被認為旁門左道，但是確實是我們眼下最稀缺的人才。你認識她？”

“何止是認識，還有一段情呢！”

“白玲同志，怎么可以平白污人清白？我就是順手救了她而已，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哎喲，跟我解釋的著嗎？”

宗向方了然，關系還挺復雜啊！

“朝陽，那你看吧！我覺得好苗子就不該被埋沒了。”

“我明白，回頭我去問問她的想法吧。”

與其做什么積極分子，沒錢沒身份，不如就弄來市局。

“這小丫頭麾下還有十幾個小乞丐，或許也能幫上你的忙。”

“這么多？說實話，你是不是一早就打他們主意了？”

“唔，原本我打算送他們去掃盲班學習后，介紹他們去軋鋼廠做工人的。”

“要是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孩子天生就該吃追蹤的工作，而不是當工人。”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不遠處就跑過幾個孩子，就有大勇幾個人，不過看他們身后好像跟著什么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吉普車一個漂移追了上去，將幾個追逐的小廝擋了下來。

“你們是做什么的？”

“是警察，快走！”

宗向方速度不慢，擋下了好幾個小廝，幾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鄭朝陽早就不是原先的戰五渣了，一拳撂倒一個小廝。

最后十來個小廝就跑掉了幾個，其余都倒在地上呻吟起來。

“警察打人了！”

“活該，就該打！”

“他們幾個都是那幾家糧店的伙計，我見過他們！”

合著是糧店派來抓幾個孩子的啊？

“大勇，他們為什么追你們？”

“勇哥在他們店鋪外面做記號，讓他們那位尚老板發現了，就要抓我們回去！”

“鄭大哥，今天我們看得很清楚，糧價不但漲了，糧店里還沒有糧食可以賣了。但是他們在后院偷偷運送糧食出城！”

“哦，玩花活呢！左手倒右手？然后把糧價硬生生給抬高，接著再運去那里銷贓是不是？玩得夠黑的！”

“警察同志，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們老百姓啊！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都別動，都退后，這些奸商就是想發國難財，我們別上他們的當，打人犯法。向方，呼叫支援！把他們所有人都帶回局里去，好好審訊一番。”

只是不遠處，那個姓尚的老板目睹自己店里的伙計被鄭朝陽打倒在地，無可奈何，只能轉身朝著四九城商會過去。

郝平川帶著人過來，將所有涉事伙計都押了回去。

另外一邊，多門回到自己的院里，剛坐下喝茶的功夫，身后就傳來了摔倒聲，“哎喲，這是怎么了？超兒，超兒！快出來啊！”

“十娘，十娘，你怎么了？十娘！”

耿三跟他媳婦兒也聞聲出來了，“別動，我來吧！”

“愣著做什么？找大夫去啊！”

張超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很快帶著鄭朝山和秦招娣過來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暈倒了？”

秦招娣在打量著院里的格局。

居然就在隔壁，那不是鄭朝山的院里發生什么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十娘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說口渴出來喝水，就這樣了！”

“她這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低血糖，給她灌一碗糖水下去。”

“還是我來吧！你們男人會什么呀？”

耿三娘子接過碗碟倒了一碗糖水，慢慢給杜十娘灌了下去。

“唉，醒了醒了！鄭大夫，謝謝您！就是這診金...”

“都是街坊，抬頭不見低頭見，給你老婆買點吃的吧！多爺，你這里還有空房嗎？”

“哎喲，真不巧，之前朝陽說要給局里的同志租房，讓我給他留一間，也就剩下一間房了。”

“是嗎？那就算了。你們局里不是安排宿舍嗎？”

“哎喲，那地方兒也就擺下一張床，關鍵這床板硬啊！”

鄭朝山了然的點點頭，歉意的看向身后的秦招娣。

“這是我們醫院新來的秦護士。”

“您好，您好！鄭大夫，您那院里不是空著好幾間房呢吧？”

“好了，我們先回去了。”

鄭朝山也不是沒想過讓秦招娣住在自己家里，只是上回出了萬林生那檔子事情，后來也沒提起。

帶著秦招娣回到隔壁院里，他又舊事重提起來，“招娣，你看我這里也有幾間空房間，要不...”

“我聽鄭醫生的！”

水到渠成了！

大勇幾個跟著鄭朝陽他們一行回到公安局做筆錄的時候，鄭朝陽提起了田棗的事情。

“大勇，你是衡水景縣人？”

“是啊！我棗姐給您說的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