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棗姐不喜歡他呢！

吉普車抵達御香園附近的時候，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齊拉拉半道上下車去打電話了。

鄭朝陽有他的主意，多門只是笑不說話。

這種事情必須用到官面上的身份，不然授人以柄。

同樣的，李紅纓從僮筱亭嘴里得知田棗帶著煤核兒一早功都不練，就去了御香園，就擔心會出事兒。

易忠海站在前院等了好久，李紅纓都沒有出現，暗怪閻埠貴不曉事兒。

如今老賈不在了，何大清又跑了。

院里他沒有幾個可以依仗的，老太太平時也不管事兒，傻柱還小。

他必須盡快拉攏前院的閻埠貴，因為他是私塾教書先生，還有后院的劉海忠，這是軋鋼廠的三級鍛工，也是剛剛搬來他們院里的。

“閻埠貴同志，我們李主任有急事先走了，過幾天再來你們這里采集人員信息。”

“喔，好的好的，辛苦你們了。”

轉頭看向易忠海，閻埠貴知道他們幾家人的底細，膽小的他自覺地以他們馬首是瞻。

老賈死了，賈家擺席還能混吃一頓。

田棗他們幾個還在跟老鴇龜奴們掰扯，大勇幾個已經擠進了人群里。

“警察叔叔，就是他們！”

見到公安過來，御香園的老鴇還有龜奴，甚至那些看場子的打手都有些慫，往后直退。

“接到報案，是你們御香園逼良為娼？”

“這位長官...”

“有沒有這個事兒啊？”

鄭朝陽這話是看向身旁的田棗等人的。

“沒錯，警察叔叔，就是他們逼良為娼的！煤核兒的姐姐為了給他媽治病，才把自己賣進了這個虎狼窩，這都新社會了，他們居然不放人！”

“喔，那這就是你們御香園不對了，四九城都解放，地主老財都被打倒了。舊風氣都要殺一殺了，這青樓你是主事兒的？”

老鴇想說不是，又怕大老板責罰，立馬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就是我，怎么的？”

“還挺橫的嘛！我告訴你，上頭有了新規矩，黃賭毒一個不留！今天就從你們御香園開始，有一家算一家。確實逼良為娼的，把人送出來，秦樓楚館關張，所有人集中起來進行再改造學習！”

“哎哎哎，讓你來是給我們撐腰的，你別亂說話了。”

“小丫頭，別鬧。多爺，去看看，人來了沒有？”

“齊拉拉來了，郝平川他們開車過來的。”

人群被郝平川帶著人沖開，這下輪到老板和龜奴不知所措了。

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啊？

什么再改造學習？

完全不明覺厲啊！

“我說...”

“這里輪不到你說話，躲開點！”

郝平川可沒有那么好脾氣，直接瞪向田棗。

“老郝，你帶人進去搜查，將所有人都叫出來！白玲同志麻煩你一趟，給每個女人做一下檢查，主要是皮膚病和性病方面的檢查。有病治病，沒病學習！掃盲班，什么都好，得讓她們重新做人了！”

“跟我進去！退后，都退后！雙手抱頭蹲下！”

一群戰士手里抓著武器將整個御香園包圍起來。

“哪家是御香園啊？都是嗎？”

“鄭大哥，這個老鴇還有其他幾個老鴇背后還有人！”

“行，大勇，你這次立功了。你就是煤核兒啊？去找出你姐姐來，等她檢查完，陪你吃頓飯，就要去進行改造再學習了。”

“鄭大哥，我姐姐不會有事兒吧？”

“不會的，就是一個流程，將來學習班畢業，就可以重新做人，沒人會拿過去的事情羞辱她們了。”

一個身穿綠色格子旗袍的女人忽然抱向了煤核兒。

“姐姐！嗚嗚嗚，終于見到你了！”

“煤核兒，姐姐在呢！這是怎么了？棗兒，你也在啊？”

“春喜姐！”

田棗忽然看向鄭朝陽，“能不能...？”

“就你這種覺悟，你還能當好積極分子嗎？別給你紅纓姐添亂了！”

說著話，李紅纓身后跟著林征葉大鵬也趕來了。

“鄭朝陽同志，這是怎么回事兒？”

“接到群眾舉報，這家御香園有人逼良為娼，作為市局偵訊科組長，我有權利查明此事吧？”

“可這里是外五區...”

“什么時候外五區不受市局管轄了？這說不過去吧？再說，時間也不短了，你們外五區平時都在忙什么？上頭三令五申，要全面取締黃賭毒檔口，合著你們是全當耳旁風了？”

鄭朝陽絲毫不給面子的反問。

林征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確實是他的工作失誤。

群眾不向分局報案，卻直接找的市局，就算鬧上去，也是他挨罵。

“我們最近在四處核查醫院的案子...”

“大鵬！”

“喔？就是那家被軍隊征調的醫院里，傷員被毒殺的案子？有什么頭緒嗎？”

林征聽到鄭朝陽如實說出傷員被毒殺的案子，就知道人家什么都知道。

市局都掛上號的案子，他們再想密而不發也不可能了。

“目前還沒有下毒者的頭緒。已經排除了外來人員進入醫院下毒的可能。”

“法醫怎么說？”

“法醫目前還沒有消息，正在尋求市局的協助。”

“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市局目前也沒有合適的法醫，不過你們可以去慈濟醫院找鄭朝山，他是我哥，也是京城有名的外科大夫，解剖學也還行，起碼比市面上好些法醫來的可靠。我們市局的驗尸工作，都是找他幫忙的。”

一旁的白玲才想說，有這事兒？

不過聰明如她還是忍住了。

市局的法醫確實不靠譜，明明是他殺的案子愣是錯判成自殺，在局里也是鬧出不少笑話來。

“你哥？家里人不得避嫌嗎？”

“避嫌的規矩是什么？他又不是當事人和加害者，為什么要避嫌？當然了，軍總院和慈濟醫院還有不少其他好醫生，你也可以去找找他們。”

這個林征做事一板一眼的，很有問題。

有時候太講原則也不是什么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