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的預感沒有錯，我剛才拍照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指上有一道很粗的白痕，這說明她原先戴在手指上的戒指讓人換走了?！?

鄭朝陽臉上這才有了一抹歉意，“剛才我語氣稍稍重了一點，你別往心里去！都是為了工作嘛！”

“反正你答應了弄膠卷的，蔡司照相機的膠卷可不好弄，看你本事了?！?

我沒有，不是還有婁半城嗎？

婁振華：就知道你小子沒好事兒！

羅勇在聽白玲的詳細匯報，保定這里的醫院沒有合格的法醫對“尚春芝”的尸體進行深層次的尸檢。

不過鄭朝陽依舊在停尸房里尋找其他線索，郝平川說是在陪他，就是擔心他對尸體做出什么不規矩的事情，這是在愛護自己的同志。

雖然這是良鄉中統行動組的組長，但是她現在是尸體，死者為大，郝平川還是知道的。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給我檢查一下她的隨身物品，記得戴手套??！”

“你看看你這個人，怎么整的跟小布爾喬亞一樣了？我就是煩什么事兒都要戴這戴那，我們以前...”

“老郝，我知道你是個什么性子的人，我也可以理解你一輩子投身革命沒有機會好好讀書，對知識的渴望。但是你要是再這樣，以后我們出去辦事兒可就沒法帶上你了??！”

“行，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戴戴戴！”

【指甲縫里泥垢嚴重，蘭花型的戒指，手指上的指環痕跡，頭發大片出油，手臂處舊傷疤（年幼的時候受傷，疤皮組織推算未成年時期，長大后傷疤不會變大），皮膚黝黑...】

【DNA已采集記錄，未命名】

疑似“尚春芝”。

【命名已成功】

【當前數據庫中沒有該記錄】

有就奇怪了，都沒有開始人口普查呢！

哎？

待到我們回去，對四九城所有住戶進行一次全面的人口普查，接著采集血樣，不就有數據庫了嗎？

筒子你真行啊！

我知道你高冷，好歹你也鼓勵鼓勵我啊！

“老鄭，你看看這枚戒指，是不是也有什么味道？”

“唔，行，你的嗅覺升級了。確實有股子香味。這么看來，這個‘尚春芝’一定是假的，是被人冒名頂替了，那么這個女人又是什么身份呢？那個冒用了她的身份的女人又去了哪里呢？”

這個時候，白玲和羅勇前后腳進來太平間。

“有什么新發現嗎？”

“老羅你聞聞，戒指上有香味，白玲同志你對香水有研究，你也聞聞看！”

白玲橫了他一眼，知道鄭朝陽這是在借題發揮。

“對不起，我對香水的認知不夠深刻...聞不出來?！?

“嬌蘭shalimar一千零一夜，法國LVMH公司1925年款。渴望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別瞎扯閑篇，說案子呢！”

羅勇立馬打斷鄭朝陽的發散思維。

“我說的就是案子，這個香水表達的寓意就是這個意思。說明這枚戒指的原主人是一個對生活有憧憬有向往的漂亮女人。而你們過來看看這具尸體，第一感覺是什么？”

“邋遢，不修邊幅，皮膚黝黑，長期生活在黑暗里...”

“生活在黑暗里皮膚只會白皙，就像是那些歐洲的吸血鬼。扯遠了！皮膚黝黑說明她經常在太陽底下暴曬，干過農活，你們看看她的手指，指甲縫里都是黑泥。我實在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一個形象，會用這么小巧的戒指，涂抹這種氣味的香水?，F在你們告訴我，她還是良鄉中統行動組的組長嗎？還是嗎？”

“朝陽，又是婁半城告訴你的？我不信你用過這些香水。”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

這下，連白玲都對這位婁半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婁振華：你小子就使勁的毀我吧！

【shalimar是香水世家嬌蘭的著名香水，中譯名為一千零一夜...】

要是沒有筒子，鬼知道二十幾年前的香水什么味道？

“老羅，我覺得對外還是發尚春芝，但是私下里專門列出一個檔案來，沒準將來我們還會遇到這個真正的尚春芝，我有預感！”

可不是有預感嗎？

八九不離十，她就是你大哥的老婆，你未來嫂子。

“鄭朝陽同志，在蘇聯深知在海外，DNA技術也只是剛剛起步階段，你現在讓我對她的血樣進行采集，意義不大。”

“白玲同志，請你尊重我的專業判斷，將來DNA技術一定會被廣泛運用到查案當中去，我們國家早早晚晚會有自己的DNA數據庫，等到那個時候才來做這個工作嗎？那得錯過多少潛伏在人民群眾中的特務？”

“白玲同志，我也覺得朝陽這話有些長遠考慮的想法，盡量采集吧！”

這次連羅勇都站在鄭朝陽這邊，白玲也不能繼續耍小性子了。

剛才再一次在香水的話題上輸了一籌，讓她對鄭朝陽充滿了興趣。

加上那幾張照片，這已經是第二次，鄭朝陽強硬的指派她工作。

大家都是培訓班的學員，沒有上下級關系，幫忙可以，但是用命令的口吻就是不合適的。

“你們幾個都注意一下，接下來就要分配工作了，良鄉這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上頭對我們的工作很是滿意，最主要的還是搗毀了黑森林那處秘密據點，繳獲了不少軍火和物資，從而緩和了壓力?！?

“哦，是這樣啊？那我得給你好好說道說道了，老羅，我跟老郝之前在花舞真純的那本筆記本還有齊拉拉那張地圖上還發現了幾處野外據點的方位，當然了，白玲同志在這件事情里也做出了些許貢獻，我們不能埋沒她的功勞?！?

白玲剛開始聽到這話的時候，蹙緊黛眉，瞥向一臉憨笑的郝平川，他能有這個腦子？

擺明就是鄭朝陽帶著他玩兒呢！

但是聽到后面，一個人都不落空，連小混混齊拉拉都有了功勞，白玲一顆心落下來了。

“齊拉拉怎么處理？還關著嗎？”

“怎么還關著呢？郝平川你怎么做事兒的？他沒有嫌疑前，就是普通老百姓，你就是這樣對待普通老百姓的？還不快去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