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直接翻了個白眼，顯然說不通了，“女子教育矯治所那里打過電話了，明早可以帶人過去。”

婁氏軋鋼廠已經與上級相關部門談妥了捐贈事宜，現在上面還在開會，怎么給予婁振華這樣的愛國商人一個合適的補償。

婁振華接到市公安局電話的時候，也是一驚，“還有這種事情？我知道了。感謝市局的同志幫我們軋鋼廠篩選了害群之馬。”

掛掉電話的婁振華，叫來了秘書，把易忠海喚了過來。

“易師傅，這就是你們院里老太太介紹來的學徒工？這么不省心的以后就免開尊口了吧！公安局打來的電話，他被送去改造學校矯正五個月時間，就會被放回來的。軋鋼廠這邊容不下這樣品行不端的人，你回去跟老太太說一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婁振華是什么人？

還能給你一個老太婆拿捏？

幫你是一層關系，不幫你也沒什么關系。

況且他打的還是警察，還是鄭朝陽，那可是婁家的財神爺啊！

如今他家老二的快餐店已經初具規模，雖然在四九城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以他的眼光，這要是開辦在香江或者美西歐城市，必然有一席之地。

“我找鄭朝陽，不在？去哪里了？東郊矯正學校？好的，謝謝。”

鄭朝陽開著吉普車來到南鑼鼓巷97號院門外，煤核兒和索謙都已經等著了。

“上車！”

“走著，煤核兒，一晚上想好了怎么跟你姐姐說了嗎？”

“唔！我有好多話要對她說。”

“我也去！”

田棗直接鉆進副駕駛位置上，瞪了一眼駕駛位上的鄭朝陽，見他沒有說話，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吉普車剛剛起步，就看到了老太太從95號院門出來。

老太太看到車上的幾個人，眼角直抽抽，轉身就回了院里。

“見鬼了啊這是？”

“主要是看到三哥你了，怕你揭穿她！”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早晚揭穿她！”

“我覺得現在不是好機會，等到她們露出狐貍尾巴的時候再說。現在說出來，損人不利己，也會將那些隱藏起來的壞分子提升了警覺性。”

“你是指那串手鏈的主人？”

果然田棗想到了大勇手上的手鏈。

“下回發現什么東西，別用手指直接接觸，為了采集上面的指紋，可是廢了白玲同志好長時間，才去除了你們四個人的嫌疑。”

“四個人？我，大勇，三哥四哥，還真是四個人啊！就沒有易忠海的嗎？”

“那最后一組指紋是易忠海？你們當初是從他手上搶來的手鏈？膽子也太大了吧！雖然太平道只是宗教信仰，但難免他們背后沒有其他勢力覬覦著。今后可不能這么沖動了。還有，那個叫孫鐵的昨晚被人提走了。”

“被人提走了？誰啊？”

“不知道，說是上頭來人提走的，看來他的身份不一般啊！”

“他就是跟我爹學藝的摜跤師傅，怎么不一般了？”

鄭朝陽點到即止，沒有繼續深入介紹，這就夠了。

既然你們暗中查我，我也給你們上點眼藥，互相傷害唄！

“棗姐，有件事兒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煤核兒我也是你姐，你有什么不能說的，說！”

“我之前撿煤核兒經過永定門的時候，就看到鐵蛋哥兒跟一個一襲黑衣服的男人交頭接耳的樣子，那個人還戴著帽子和眼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兒。”

“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前幾天吧！”

“你怎么不早說啊？”

“那會兒我見你心情不暢，也沒敢給你說啊！”

田棗轉頭看向鄭朝陽，“你該不會是想說，鐵蛋他有問題吧？”

“我可沒說這個話，能讓上頭來提人的，又能做通我們局長的工作，能是什么普通人物？”

“我回頭去問問紅纓姐，她肯定知道。”

去問吧，去問吧！

鐵定不會給你說實話的。

此刻的永定門摜跤場里，有人來給孔三幾個說起昨晚發生在南鑼鼓巷的事情。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行啊！你們孫師傅打警察被抓了，還有他那個徒弟叫傻柱的，也一并被抓去了交道口派出所。我們好些人都看到了的！”

“青皮，你別以為我們師傅讓公安給抓了，就能帶走這里的人。我們跟你們黑摜跤不一樣，不為了掙那臟錢。”

“錢還有臟的干凈的？你們孫師傅為人迂腐，沒想到教出來的徒弟也這么木訥，我們走！”

被青皮這么一鬧騰，摜跤場里的人心緒都不寧了。

“孔師兄，該不會師傅真的讓公安給抓了吧？不然這會兒，早就來了。”

“瞎胡說什么呢？興趣就是去找田棗那丫頭了。”

“師兄你看，那個剛才過去的是不是田棗？”

“就是她，還有煤核兒和索謙！”

“他們怎么坐在警車里啊？怕不是去救師傅的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就說開了。

孫鐵當天就沒有來摜跤場里。

吉普車除了東直門，這次沒有接受檢查，似乎這些人都認出鄭朝陽來了，一路綠燈放行。

“我上回來這里的時候，還檢查了好久呢！”

“他們公安有特別通行證吧？”

郝平川：瞎扯淡，老子出來照樣一道道卡檢查的。

“你好，同志，我們首長有事找你。”

首長？

我認識的首長，老羅要是算一個的話，就只有李云龍了。

不會那么背吧？

李云龍：你特娘的給老子再說一遍？

老遠就聽到了老李爽朗的笑聲，還真是啊！

“臭小子，舍得出來了？”

“報告首長，我是市局偵訊組鄭朝陽！”

“你就是小鄭同志啊？進來吧！”

“大清早的出去溜達，卻不知道來看看咱老李！要不是知道你們昨天辦了場漂亮的案子，老子就想去你們那里找你了！”

“老李，你還是這個狗脾氣！公安局的同志那是在行使保衛四九城治安的權利！”

“多謝幾位首長的體諒。”

幾個人他都眼熟，那個吸著旱煙的不就是孔二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