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小心一點，這槍你拿著用吧！”

“你可別了，勃朗寧M1911的手槍自己留著吧！”

“那行，我就不勉強你了，你自己保重！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在豐澤園大擺宴席，等你回歸！”

“行啊！我記得你了，這頓飯我一定會吃上的，保重！”

朝著小汽車作揖的鄭朝陽，直接鉆進了小樹林里。

他得在城外等候來接應自己的郝平川等人。

此刻，郝平川幾個人才從望海樓保密局的埋伏下逃出生天，就遇到了帶著舊警察掃街的多門，這大概是這兩個宿敵第一回正面交鋒。

多門僅僅是一眼就看出來郝平川這些人非是善茬，為了不惹是生非，還是囑咐了幾個人幾句，帶著人離開了。

“隊長，現在怎么辦？”

“想法子先出城吧！昨晚的槍聲都聽到了吧？”

“還以為是我們的大部隊打進來了，就兩聲沒了。”

“聽說昨晚城里死了好些黨通局的特務，還有幾個是保密局的，會不會是隊長我們要接應的人？”

“不乏有這個可能，先出城再說！”

田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青梅竹馬鐵蛋坐在她的床邊，皺著眉似乎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僮筱亭僮老板又在練聲了。

“唔，你怎么在這兒？”

“還說呢！你怎么回事兒？這些天也沒來找我，還在生我氣呢？上回我也不是故意要摔你的！”

“還說呢！哼！韓慶奎死了你知道嗎？”

“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你昨晚去找韓慶奎了？才弄得一身傷回來？”

一連串幾個問題像是機關槍一樣從孫鐵口中蹦了出來，絲毫沒有要關心她的安危的意思。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就會一個勁的說我，我爹是韓慶奎殺死的，我娘也是被他氣死的，我都成孤兒了！你還要我怎么樣啊？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走！”

孫鐵沒辦法，出門的時候，撞見李大嬸和僮筱亭幾個。

“鐵蛋，怎么了？好端端的惹我們棗兒生氣？棗兒，大嬸幫你罵過他了啊！好好養傷，回頭大嬸給你做好吃的啊！”

李大嬸朝著自家閨女李秀蘭努努嘴，后者會意，端著托盤撩起門簾進去換藥。

“你說說你也是，棗兒殺了韓慶奎，那是大喜事兒啊！”

“什么？大嬸，這是田棗給你們說的？她真的殺了韓慶奎？殺人要償命的啊！”

“我說你這個鐵蛋，怎么一根筋兒？韓慶奎殺了棗兒她爹，他償命了嗎？韓慶奎氣死棗兒她娘，他償命了嗎？怪不得棗兒要讓你走呢！你還是先回去吧！讓我們好好勸勸她，最近就別來了，要不然她的傷勢很難痊愈。”

孫鐵也知道剛才太過激動，現在弄成這樣，也是沒有想到的。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大勇幾個人又來了，手里提著一些吃食兒，“鐵蛋哥你也在啊？我姐人呢？”

“她在里頭呢！等會兒，大勇，你跟我出來一下！”

大勇知道鐵蛋要問什么，將手上的油條、炸圈兒還有豆汁兒交給了其他人手上，搓著雙手跟在鐵蛋身后走到一旁。

剛巧索謙伸著懶腰出來，瞥見兩個人。

“大勇，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鐵蛋哥，你要知道什么，直接問棗姐吧？她要是愿意說您還會不知道嗎？”

索謙覺得這個小胖子說得很有理，也很聰慧，似乎田棗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周圍總是圍繞著各種有才能的人。

他忽然又開始懷念春喜了，那個為了給生病的母親治病甘愿將自己賣進御香園的可憐女人。

“大勇，你棗姐不愿意搭理我，現在我就只能指望你了。”

“鐵蛋哥，你該不會又對我棗姐說教來著吧？韓慶奎真的死了，您不信大可以去韓家胡同打聽打聽去，好些人都知道，都拍手叫好呢！他那幾個小老婆都打起來！”

“為什么啊？”

“聽說是為了韓慶奎留下的那些古董大黃魚鬧得，我不說了，進去看看我棗姐。”

“鐵蛋兒，你也別說你三個我說教，對付棗兒你得寬容點兒。這里誰不知道棗兒對韓慶奎的恨意？你還一個勁兒的火上澆油，她能給你好臉兒？回吧！”

隔壁95號院里，何大清又開始打罵傻柱了，“一晚上不著家，你這是要上天啊？給我回來，看我不打死你！回來！”

“何大清，大清早就攆著竹坯子打孩子，你這是長本事了啊？”

“老太太，這是我們自己家里的事兒，以后啊，您老在我管教孩子的時候，少摻和！”

“何大清，怎么跟老太太說話的？”

“易忠海，你看看他，簡直不可理喻！”

“忠海，這都什么時候了？今天不上工？”

“哎喲，忘了這事兒了！”

看了一眼跪在雪地里瑟瑟發抖的傻柱，易忠海有心無力的離開了中院。

他今天確實是有要事要去辦，軋鋼廠那邊老板出城收藥材去了，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

老太太見易忠海跑了，瞪了一眼他老婆，轉身回后院去了。

如今的后院就她一個人兒。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了隔壁傳來的笑聲，冷不丁的哼了一聲，走進屋里。

何雨水如今也有6、7歲大了，正在那里刷牙洗臉，眼睜睜的看著她哥被她爹在雪地里罰跪，一時半會兒也鬧不清楚。

“雨水，洗完就過來吃早飯了。”

“我哥他呢？”

“讓他一個人好好反省反省，別理他，吃你的！”

傻柱一晚上睡到天亮，原本有老太太撐腰，他還挺嘚瑟，沒想到親爹那是一點情面都不給，上來就是左右兩大耳刮子。

昨晚挨了一頓打，還沒好利索，這會兒身上就穿著一身單衣，臉上火辣辣的疼。

對門賈家也在吃著早飯，香味一個勁的往他鼻子里鉆。

“看什么看？吃你的！”

老賈喝著玉米碴子粥，手里的筷子敲打著兒子的粥碗。

“你兇他做什么？兒啊，多吃點！”

抬手捋了捋賈東旭的頭發，瞪了一眼老賈，后者直接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