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上族學,你陪姊妹?沒搞錯?”
- 紅樓:我被金釵包圍了
- 釵黛公子
- 2056字
- 2024-04-28 00:02:00
待薛寶釵坐在椅上之后,沒過多少功夫,并不像林黛玉那般曲折,賈琮直接擱筆吹起墨跡來,這又讓薛寶釵心里難免腹誹,“怎得林妹妹就是難繪出更好的容貌,輪到我反倒一氣呵成了?”
同樣是一陣驚嘆聲,待薛寶釵臨近一瞧,也不得不承認,畫作的極好,而且將她如今一身的輕素裙釵換成了一席牡丹花紋圓領仕女裙,搭配她肌骨豐腴,更稱得富貴大氣些。
林黛玉贊揚道:“如若不知上面畫的是寶姐姐,倒像一張傳世仕女圖。”
見薛寶釵眉目平平,沒個反應,賈琮似是拿捏住了分寸,開口道:“姊妹之間我是與寶姐姐最先熟悉,畫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仿佛腦中已練過幾百上千遍。原本想將這衣裙換做鳳霞披冠,更能襯出雍容華貴之氣來。”
“可又轉念一想,實有些逾禮了,等寶姐姐出嫁那日,我再為寶姐姐繪畫留念,以填補遺憾吧。”
賈琮倒是沒全扯謊,如今他的大腦對于知識的調用就好像電腦一樣,繪圖真有演練過千百遍一般純熟。
聽賈琮對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套說詞,薛寶釵暗戳戳的想到一個詞,油嘴滑舌。可又不得不承認,賈琮所言正中她的心坎。
但提起婚嫁之事,還是惹得閨閣小姐一陣羞惱。
“胡說什么呢,若真有一日我出嫁了,定將你鎖在房里不叫你畫。不醉心正道,反而對作畫知之詳盡,州試可準備著呢?”
賈琮應道:“自然,我從來不做沒準備的事。能不能考中,四個月后就見分曉。”
一場盡興,已近黃昏。
姊妹們陸陸續續的出門,薛寶釵依舊是慢了兩步,留在房里與賈琮閑話。
“可知: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何解?”
本以為薛寶釵留下是為了過問簪子的事,不想卻突然考教起來,望著碧紗櫥外隨著鶯兒打絡子的晴雯,香菱,賈琮摸了摸后腦,“寶姐姐,你懷疑我沒看書,也不至于留下考教我一番吧?”
薛寶釵卻罕見的板起臉來,“別廢話,我問你的話你都答不上上來,還考什么科舉?”
無奈,賈琮只好答道:“學莫先于立志、志道,則心存于正而不他;據德,則道得于心而不失;依仁,則德性常用而物欲不行;游藝,則小物不遺而動息有養……
待賈琮回答完畢,薛寶釵沒夸贊,卻諷刺道:“記得門清,怎得醉心于藝,而忘了立志之道?難不成,你要回東路院那四處透風的小屋子里?”
“寶姐姐,我真是閑暇功夫以此解悶的,白日里都在看書。”
“那你今日一下午也是用于繪畫,沒用功讀書。四月光景,一晃即逝,你如今是該分秒必爭,怎就不知藏拙拒絕了呢?”
賈琮微微皺眉,“要說拒絕,還是寶姐姐向來不會拒絕別人的請求吧?不如說我們是一路人,寶姐姐可沒資格說我。”
“你!”
賈琮油鹽不進,讓薛寶釵有些生氣。
一個勤學上進的哥兒,好不容易從那維谷之地里爬出來,薛寶釵當真不忍心見到他失敗。
“算了,你答得不錯,下次再來考教。你小心著些,若是答不上來,那簪子就算抵欠你的人情了!”
薛寶釵向來嚴于律己,寬以待人,賈琮不明白她怎得對自己這么嚴厲。
畢竟她是出于好心,賈琮還是應道:“放心吧寶姐姐,我心里都有數。”
賈琮正欲送著寶釵出門,外間廊道中倏忽傳出鬧聲。
“你們在這做什么呢?”
……
寶玉策馬揚鞭的回了府,將馬韁一丟給小廝茗煙,快著腳步往垂花門里走著。
一路回房,換下風塵仆仆的大裳。
襲人見寶玉心急,臉色都有些不對了,忙出言安慰著:“琮哥兒怎么說也是府里的哥兒,也是姑娘們的兄弟與爺相比也就是疏遠了些,走動走動實屬正常。”
寶玉回來的路上,直至當下,腦中都如同走馬燈一般播放著那一日他與賈琮的交鋒。
他被賈琮駁斥的面紅耳赤,在姊妹們面前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丟盡了顏面。
聽得襲人勸說,火氣更盛了些,“你不知,他與我全然不是一路人。他乃是世上頂頂的污穢之徒,與姊妹們走得近了,只會讓污穢氣沾染上姊妹,將她們都帶壞了變成了死魚眼,失了靈氣!”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他一門不同,全然不知雅字怎寫。姊妹們正深陷泥濘之中,我豈可作壁上觀?”
一言無效,襲人又道:“今日老爺雖不在,但爺還是莫要惹是生非,打擾到老太太的清凈將事情鬧得大了,須顏面上都不好看。”
換好了衣物,寶玉一擺手,揮開大裳,“知道了,我亦不是尋他吵架的。”
急著腳步,賈寶玉轉過廊道,踏進穿山游廊,直到山背處,就見一眾鶯鶯燕燕接連不斷的從賈琮的房門走出,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盈盈。
尤其被環抱在中央的林黛玉,賈寶玉都不知有多久沒見到過林妹妹如此發自內心的笑過了,或許上一次還是在兒時。
而當下,雖美則美矣,卻更令賈寶玉心痛,因為讓林妹妹發自內心笑出來的,竟不是他了。
“你們在這做什么呢?”
賈寶玉忍著煩躁的心情,走近詢問著。
一見是賈寶玉回來了,探春當即上前,將方才賈琮為她繪的畫展了出來。
“寶二哥回來了,今日還怪早咧。快來看看這畫怎么樣?”
被探春打了個茬,賈寶玉真就認真看起那畫來。
“這是你?”
探春得意的揚了揚小下巴,“那是自然,難道寶二哥眼里我沒這么漂亮嗎?”
寶玉訕訕笑著,“自然有,三妹妹的容顏舉世無雙,難逢對手。就是不知這畫是何人所作,難道是府里來精通繪畫的禪師了?”
探春笑著搖頭,晃得和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這是琮三哥畫的,沒想到吧。琮三哥給我們姊妹們每人都畫了一副呢。”
寶玉登時愕然,手中緊攥著宣紙,心道:“怎么成了我考取功名,他與姊妹們嬉笑玩樂了?搞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