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漬！”霽無奈一聲，還是自空中長袖一揮，丟出躲云彩似的玩意兒接住了半空的子娍。

“啊！”子娍落到了軟綿綿的事物上，還是免不了被反沖力沖著，揉著暈暈乎乎的腦袋抬頭三百六十度掃描，瞧見罪魁禍首還悠然自得地靜靜“漂浮”在半空，從他僅露在外面的眸子，她想象得出他那張面具下幸災樂禍的笑！

“你就不能不突然出現呀！”原本帶了些怒火的聲音由于子娍年齡所致，童稚綿軟起不了任何威脅作用，反而讓那人笑得更歡。

“哼！”惱羞成怒下，子娍坐起身子，狠狠垂了幾下身下軟綿綿的“云朵”，這是把“云朵”當霽揍了。

“連自己的身體都操控不好，你還能干嘛？”霽輕悠飄到地面，揮手間，那“云朵”也飄到了他面前。

子娍原本鼓起的腮幫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撇著嘴一臉不情不愿，卻不忘還嘴：“能飛起來已經很不錯了，我還是第一次呢！”

子娍當穆子娍久了，心智雖成熟，可行為卻越來越稚氣。一方面是因為習慣，另一方面，她還不想讓任何人懷疑她的身份，最后呢，她卻真也很享受這份難得的童真。

“你好意思？飛翔是羽族的天性，你到十二才會飛翔，怎得還覺光彩？”

“啊！”

“嘭！”

說話間，霽抬手收回了子娍身下的“云朵”，猝不及防間，子娍自一米高的空中趴到了地上，抬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反應太慢。”四個字慢悠悠地自霽嘴里飄出，附帶了嘆息的搖頭，一副孺子不可見的表情。

“你！”子娍語塞，她貌似在他面前總是吃癟，“哼！”

“不過倒也不是沒得救，能在七天的時日內把全身‘魂脈’的脈絡都自行打通，也不算太笨。”霽自認為他是在夸贊，他當真沒料到子娍在這七天的時日內不僅打通了任督二脈，連余下的十二對脈絡也自行打通了。

子娍沒告訴他，其實她昏睡了三天，最終打通脈絡的時間才不過四天爾爾。

“我本就不笨！”子娍兩三下從地上站起，二十五世紀她總是讓別人當天才、強者仰望著，這會兒是廢材加笨蛋，說沒落差是假話，可她還真想得開，完全不影響心情。

“對了！我發現我的脈絡有些不對勁！”子娍見霽又盤膝坐在了花草從中，也跟著坐在他身邊，將自己從被罰到得罪歐陽兄妹以及打通脈絡的全過程統統說了一遍。

“嗯，我明白了。”霽聽完，不咸不淡道。

“然后呢？”

“你闖禍了。”

“嗯，該怎么辦？”

“不知道。”

“我會死嗎？”

“不清楚。”

“我現在要干嘛？”

“隨你。”

“那我回去了。”

“好。”

“......”子娍無語半天，盯著前方的水潭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他怎就這般欠揍！

“飛吧。”

“啊？”

“飛。”

“啊！”

毫無準備的子娍就被霽拎著翅膀瞬間騰空到了讓她有些腿軟的高度，下一瞬，身后的牽引力便消失不見。

“霽，你個王八蛋！啊！”

海拔太高，子娍自上而下貫穿空氣時，覺著耳邊的呼嘯讓她聽不見自己聲音。不過很快她便鎮定下來，催動體內光暈聚集到雙翼的位置，撲閃著雙翼試圖在空中保持平衡。

“真笨！”霽看著子娍撲閃了半天還東倒西歪地在空中打轉，忍不住飄到她身邊，“你不會飛嗎？”

“不會，那你教我好了。”子娍無比坦誠道，早把霽將她拋致半空的氣忘了。

霽面具下的唇角微僵，半響還是朝她伸出右手。

“呵呵！”子娍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的大掌，傻笑兩聲。

“笨！”霽轉頭掩住眼中的神情，牽著她軟弱無骨的小手徐徐朝前略去，口中闡述著飛翔的要領，他從未料到自己會有教人簡單飛翔的一天！

“呵呵呵！我可以了！”子娍天賦本就高，心領神會之際動作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在霽放開她的小手時，她也沒半點不適應，在谷底上空飛翔著各種姿勢，俯沖、仰臥、盤旋、側翔，情動之際還興奮得賣弄了些舞姿，真真快活地不像樣。

“這都能開心成這樣，真不曉得你的心怎這般明朗。”霽坐在谷底將子娍的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泛起絲絲波瀾，眼中似也被她無一絲雜質的歡樂感染，變得格外柔和。只是這一切，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呼！呵呵呵！我會飛了！”子娍說話間優雅落地，收起雙翼笑著朝霽奔去。

霽朝身邊的空地瞥了瞥，子娍自覺地坐到旁邊。

“你聽好了，我只講一遍。”

“啊？”

“‘魂脈’修習異常艱辛，你能打通脈絡已是不錯，去寒冰池受罰讓你悟出了冰系魔法的門道也算是機緣，我且傳授些修習的心得給你。”霽沒等子娍反應便開口，子娍聽是修習的事情，態度立刻認真起來，將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記下了。

原來“魂脈”打通后能也未必能修習魔法或武道，她機緣巧合摸到了冰系魔法的門道，此番便可修習下去。冰系魔法與水系魔法同根同源，奈何子娍不是用“靈脈”修習，“完美大陸”教學的那些魔法對她來說自是不受用，而霽多是強調了些修習過程的禁忌，讓她參考“靈脈”的魔法修習自己悟。

“可記明白了？”霽見子娍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皺眉問道。

“都記下了，霽師父！”子娍頑皮一笑，能修習她已經很滿足了，何況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魔法！

“別喚我師父，我可沒你這么笨的徒弟，”霽莫名地不希望子娍做她弟子，“這些也都是恩師指點我的，你頂多喚我句師兄，我且代恩師先收了你便是。”

“啊？好！”子娍復又想起前幾天的事，耷拉著腦袋道，“歐陽家族跟白靈國皇帝的寵妃來往很密切么？”

“你這會兒曉得擔心了？”霽還真當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這是實力不夠好不好！”子娍實話實說，“霽，你幫我么？”

“自己擺平！”霽口中雖這么說，可心里卻是另一番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