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看他有些著急,寬慰道:“玄兒,法寶之事急不得,要知道這機緣本就是天注定,有些人尋一輩子,不見得能找到一件趁手法寶,你年紀還小,不用著急,學好道法才是第一要務。”
李玄低頭稱是,實際這場談話誰寬慰誰,水月自是沒反應過來。
李玄知她手中有一柄九天神兵,那是女主陸雪琪七脈會武上手持的天瑯劍。
天瑯劍乃是小竹峰歷代所傳,非峰主認定的繼承人,不可傳承。
李玄身為男子,作為小竹峰的繼承人自是不妥。
但他天賦尚在陸雪琪之上,水月又對他視如己出,一時糾結無比,李玄才會借口自己不喜用劍,并用這塊玄鐵,引開話題。
這塊玄鐵自然就是玄鐵重劍,水月道:“這塊精鐵透著一股鋒銳之氣,太過盛凌,靈性卻不足。”
李玄自是知曉,這玄鐵重鑄后,可以作為一柄無堅不摧的寶劍。
但天道有缺,過于鋒芒反而使它喪失了靈性。
一般來說,靈性越強的法寶,在主人溫養下,才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比如原著中主角張小凡在七脈會武上,作為九天神兵的天瑯,竟然和張小凡的神秘黑棍主動戰到一起。
與其說這是張小凡與陸雪琪的戰斗,不如說是神兵間的戰斗。
李玄也不知這是什么材質,不過他此時沒有法寶可用,就將玄鐵劍鍛造成兩柄飛劍。
水月傳他熔煉法寶之術,李玄習得后,當即凝練出一團青色靈火。
屋內氣溫驟然升高,窗外放著的奇花,慢慢發黑碳化,隨后燃盡,隨風而散。
水月面露奇異之色,沒想到李玄才玉清四層,靈力精純如斯!
李玄控制著靈火的溫度,煅燒之下,玄鐵表面的黑銹,脫落下來,露出深紅的內里,慢慢化作一團鐵水。
李玄使用念力,如巖漿般的鐵水,塑形成為兩柄樸實無華的飛劍。
李玄再掐指,打出道道寶印,注入兩柄飛劍之中。
一時間青光狂盛,照亮了屋子,待溫度冷卻下來,卻看見飛劍哪里還有原本鮮紅如血的模樣,卻是兩柄亮銀色的古樸飛劍。
飛劍劍身,透著冰冷的寒光,看一眼就讓人皮膚刺痛。
“太鋒利了,毫無一絲靈性。”
水月微微嘆道。
李玄倒覺得不錯,曲指一彈,劍身發出陣陣龍吟。
滴溜溜一轉,嗖的一聲飛出,劍身綻放出凌厲劍芒。
白光一閃,十幾根青竹應聲而倒!
“不錯,不錯。”
水月頷首,先不說靈性,這威力倒是不俗。
就算李玄找不到趁手的法寶,光是這兩柄飛劍,就已經比大多是修士要厲害了。
“玄兒,你還記得你蘇茹師叔吧?”
“徒兒記得。”
水月頷首,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籠罩著一層銀紗的竹林,嘆道:
“你蘇茹師叔叫你明日去大竹峰玩耍玩耍,我知你修行刻苦,也該放松放松,明日就去大竹峰看看罷。”
李玄思忖片刻,想是白天遇見宋大仁,他回大竹峰一問,告訴了蘇茹,蘇茹又將李玄突破的事告訴了水月。
只是她叫我去大竹峰作甚?
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田胖子小心眼的很,別以為自己是去炫耀的。
但水月有令,李玄雖不解其意,拱手道:
“是,師傅。”
……
次日清晨,李玄提著一條五花龍睛魚,化作一道青芒,沖入云霄,往大竹峰方向去。
云海之上,遠遠看去,一座高聳挺拔的山峰,宛如一柄通天之劍,直插云霄,巍峨壯觀。
再往周圍看,這巨峰卻不是最高的一座,還有其余六峰,其中最為雄壯的一座,仿佛一根天柱,連通了天和地。
靠近了,一片竹海搖曳,翠綠如海,碧海波濤,李玄降低高度,低空滑行,遠遠看見幾座木屋,坐落在竹海深處。
木屋前,站著六七名弟子,為首之人便是昨日云海上撞見的宋大仁師兄。
一道青芒閃過,猶如青色雷霆降世,落到眾人跟前。
“李師弟,你來啦!”
宋大仁迎了上去,語氣頗為熱切。
李玄上前幾步,拱手道:“見過宋師兄,見過諸位師兄。”
說著,他瞧見一個和自己大差不多的女孩,微微拱手:“見過田師姐。”
這一身紅衣,嬌俏可愛的女孩,不是田靈兒又是誰,原著中作為張小凡的暗戀對象,卻和一個大自己六七十歲的齊昊在一起。
田靈兒雖是首座之女,但年紀比幾個師兄都小,好不容易聽見有一個人叫自己師姐,高興的不行,臉蛋興奮的像紅彤彤的蘋果,水靈靈的大眼,彎成了月牙兒,可愛極了。
“這下可算有人叫靈兒師姐了。”
一人開口,其他幾位師兄笑成一片。
李玄看向開口那人,宋大仁介紹道:“這是杜必書,排行老六。”
原來你就是老六……李玄微微點頭,宋大仁拉著李玄,殷切的將他帶進木屋。
正廳高堂上,一男一女高坐其上,女的溫柔似水,氣質端莊,樣貌自是天資絕色;
而那男子則是個又黑又胖的矮子,相貌丑陋,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叫誰看了也要嘆息一陣。
李玄深知這田胖子不能以貌取人,修為高深,實則是除道玄之外的青云第一人,拱手行了一個弟子禮:
“弟子李玄,見過田師叔、蘇師叔。”
田不易上下打量著李玄,見他雙目瑩潤,神光內斂,寶光藏于內,也是修為精深之人,但還是忍不住性子,陰陽怪氣的話語脫口而出:
“水月倒是收了一個好弟子。”
李玄早知這胖子和水月不對付,裝聽不懂他話外之音,目光低垂,恭敬道:“田師叔謬贊,弟子那日見宋大仁師兄一身修為,只怕已經達到玉清六層,即便在青云門,也稱得上難得一見的天才,田靈兒師姐年紀輕輕,也是修為不凡,珠玉在前,弟子慚愧。”
大竹峰人才凋敝,一向是田不易的心病,但對于女兒,他還是頗為自得,李玄這一番彩虹屁拍的他身心舒暢,神色舒緩。
蘇茹美眸瞪了丈夫一眼,款款起身,拉著李玄的手,溫柔道:“孩子,過來吧,我與你師傅情同姐妹,你一個人住在山下不免清冷,今后就把大竹峰當成自己的家。”
聽她講的情真意切,李玄也知她是真心待自己,內心一暖,笑道:“那弟子可就不客氣了,大竹峰人杰地靈,弟子也是早就想來了。”
說著,又將裝來的五花龍睛拿了出來,笑道:“弟子今日冒昧前來,想給二位師叔做一頓飯食,以表孝心。”
田不易一聽這話,眼睛不著痕跡的亮了下,又很快內斂,頗為沉穩。
五花龍睛魚的名聲,最近幾年可是享譽青云。
田不易自然也好這一口,但因為水月看他不爽,他又心眼小,抹不開面子,對這道名菜是只聞其聲,未嘗其味。
平日里老四做的飯菜難吃的要死,今日倒是難得的機會……田不易不著痕跡的吞咽口水,淡淡道:
“嗯。”
弟子們一聽,頓時歡欣鼓舞,各個喜形于色,田靈兒拉著李玄去了廚房,不多時,一陣濃郁的香味便傳了出來。
大廳內只有田不易夫妻,寂靜如水,田不易忽然嘆口氣,蘇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握住了他。
田不易說道:“你也看見了,這孩子年紀輕輕修為深,又知進退,沉穩持重。”
蘇茹也嘆道:“咱們這些弟子,就是綁一塊也比不上。”
田不易搖頭:“你的意思我知道,這孩子估計也明白,就是……”
蘇茹溫柔一笑:“不易,你是想說他已經知道了?”
田不易不語,沉默半天忽然跺了跺腳,怒道:“水月太過分了,當年她不肯收這小子,我就說你小竹峰不要,我大竹峰可以收,誰知道她還是厚顏將這孩子養在小竹峰下,沒名沒分的。”
蘇茹捂嘴輕笑,田不易氣鼓鼓的不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