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劉老板笑著回應著周止戈的審視。見周止戈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劉老板只得苦笑著說道:
“周掌柜真是慧眼如炬,短時間就看得出我不是尋常商戶。”
“這里的貨物都是全國搜羅來的古董,要進貢給宮里的。”
劉大人轉頭指向后面的馬車。
“馬車上的東西我不關心。”
劉大人正要接著說,被周止戈揮手打斷。
“你知道那群土匪的來歷嗎?”
“落魄流民聚在一起,占山為匪。”
“現在雖說不上是盛世,但也不差,怎么會有流民?”
“北部突厥在暗地里蠢蠢欲動,時不時襲擊云州,有些百姓活不下去向內地逃難,自然成了流民。”
周止戈聽完劉大人的話,沒有回答。
等歇息完,眾人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
周止戈和劉大人坐在馬車上。雖然是面對面,但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會兒就到長安城外了,我們就不進城了。”
周止戈打破沉默,看著劉大人。
“周掌柜還是進城歇一歇吧,也讓我犒勞犒勞你們。”
“劉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還是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見周止戈態度沒變,劉大人也只好作罷。
劉大人的馬車隊伍到達長安城門口。周止戈和劉大人從馬車上下來,兩人相對而立,拱手作揖。
“劉老板,就此別過了。”
“周掌柜下次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好好犒勞你們。”
“當然當然。”
周止戈與劉大人告別后,轉身上了馬,與其他人一起返回太原府。
劉大人站在城門口望著周止戈的背影。
“眼光毒辣啊,平王。”
“劉大人,圣上有請。”
一個太監來到劉大人身旁說道。
劉大人轉身對著那位太監拱手行禮。
“臣遵旨。”
半個時辰后,劉大人站在皇帝寢宮里。皇帝坐在床榻上,劉大人恭立在皇帝床旁。
“劉目,你這次游歷有什么見聞?”
“回皇上,一切都好,只是……”
“但說無妨。”
“只是您臥病后,北部突厥時常襲擾云州,有些云州百姓走投無路落草為寇,為害一方。”
皇帝聽完,氣憤異常,禁不住地咳嗽起來。劉目急忙上前安撫皇帝。
似是聽到皇帝的咳嗽聲,一個太監端著藥碗便來到皇帝床前。
“皇后娘娘擔心您的病,囑人熬了這藥,請皇上服下。”
劉目接過碗來,遞到皇帝面前。停下咳嗽的皇帝,一口便將湯藥服下。緩過氣來的皇帝撫著胸口,對著那太監說:
“皇后有心了。你退下吧。”
“是。”
劉目看著太監出了寢宮,對著皇帝說:
“臣還找到了平王。”
“平王!”
皇帝聽到劉目的話瞬間恢復了點精神。
“他現在怎么樣?”
“和之前有很大不同,現在更像是個粗獷農夫。但眼光毒辣。”
皇帝的神情從驚喜、疑惑到無奈。
“你去找人看著他,時刻匯報。”
“是。”
“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是。”
劉目行禮退出寢宮。
皇帝坐在床榻上,腦中仍然回蕩著劉目的話。
“平王、平王,終于找到你了。”
“來人啊!叫兵部來給朕回報云州軍情。”
“是。”
……
皇后寢宮內,送藥的小太監正在皇后面前站著。
“皇上喝下藥了嗎?”
“喝下了,小的親眼看到的。”
“皇上其他沒說什么?”
“說了,說皇后有心了。”
“很好,下去領賞吧。”
“是。”
太監退下后,皇后又宣了個道士前來。
“潘真人,這藥真的管用嗎?”
“這一次的藥效雖小,但只要假以時日……”
潘真人的話雖沒說完,但皇后心里早已清楚。
“只要這次能成功,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謝皇后娘娘。”
皇后轉頭看向旁邊的太監命令道:
“繼續看著皇上那邊。”
“是。”
…….
周止戈等人騎著馬,晝夜兼程。一天時間便回到了太原府。一到鏢局門口,周止戈翻身下馬,急忙去找錢伍銘。
此時錢伍銘正在教導周御宇讀書,周止戈直接將錢伍銘拉出去。
“無銘,你知道云州到底什么情況嗎?”
“怎么了?”
“我了解到這匪患是云州流民聚在一起才形成的。云州恐怕是有大事發生。”
錢伍銘沉思片刻。
“我去聯系一下云州的人,等有消息告訴你。”
“嗯。”
周御宇趴在窗前,看著屋外交談的兩人。
“云州?匪患?”
屋外的周止戈沉思道:
“皇帝派出自己的眼線去收集情報,想必現在也知道土匪來自云州了,再等等看朝廷有什么動作吧。這皇帝病的也蹊蹺,這么長時間竟然還上不了早朝。”
“我操心那個皇帝干什么,我真是賤!”
周止戈煩躁地撓了撓頭,轉頭就看到周御宇在打開的窗戶邊發呆。
“宇兒,出來。”
周御宇的胡思亂想被周止戈突如其來的話給打斷。
“干啥?”
“把你的書給我看看。”
“周蠻子,你識字嗎?”
周御宇說著將自己的書給了周止戈。
“別小看你爹。”
周止戈接過書坐在門檻上,周御宇也在周止戈身旁坐下。周止戈翻著書讀著。
周止戈雖然翻著書,但思想還是混沌狀態。周御宇坐著聽著周止戈念書,困意襲來,便靠在周止戈身上睡著了。
等到周止戈回過神來,看到靠在自己身邊睡著的周御宇,周止戈笑了笑,抬頭看向遠處訓練的少年們。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直到黃昏,周止戈將周御宇背了起來,和周清塵一起回到家。
“睡的這么熟。”
余婉詩看著在周止戈背上的周御宇說道。
“這臭小子睡著了還算安生點。”
周止戈笑著說。
“累嗎?”
余婉詩心疼地看著周止戈。
“一點都不累,這臭小子又不沉。”
“不是說這個,是你去押鏢累不累。”
余婉詩有些嗔怪地說。
“累!可累了!需要你幫我揉揉。”
周止戈想了想,裝出一臉疲憊。
“好,給你揉揉。”
余婉詩微笑著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