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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張家張靈愿

我沒有老古董了。

夜里靜悄悄的,我站在院門前回望院子。

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處理了一切。

老古董留下一封信,交代了四件事:第一件,將他葬入陰宅的青銅棺。第二件事,余生不去驚擾師姐。第三件事,余生平安喜樂。第四件事,搶張家鬼璽,進入青銅門。

我按照他的要求準備一切,期間陰差陽錯之下覺醒了空間。

我回過神,鎖了門,走暗道離開巫山。

我花了幾天去往金嶺山區(qū),那有一片連著的村莊,村莊中央是一座十三進的大宅,是張家本家居住的地方。

我沒有選擇貿(mào)然闖入,那一片都是張家人,我沒有勝算,況且也不知道小官到底是哪一個。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推算,他大概三四歲。

我每天都去踩點,希望在訓練場找到他。但很可惜,在我第一天去的時候,我就被張家人發(fā)現(xiàn)了,雖然沒有被抓住,但加多了巡邏的人。

找人的直線難度上升。

于是我換了一個思路,在附近找了個山洞,決定過幾天的新年再去,那幾天人一定會少,我也有很大的概率找到。

幾天后的夜晚,我爬上房檐。張家的人都在自家的小院里過自己的小年。我慢慢悠悠地在房檐上走著,找著一個與眾不同的小院子。

幾分鐘后,我在較偏的位置找到了一個昏暗清冷的院子。

月光灑在院子中,房檐下的陰影下坐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幼子。

那幼子抬頭,一雙迷茫的眼睛對上我的眼睛。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是小官。

我跳下去,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幼子身上,然后坐下,“你好,我叫寒戮。”

他瞬間眼睛聚焦,謹慎地盯著我。

我看著他捏緊的手,失聲笑笑,“我對你們張家沒有惡意,我來這里,是來找你的。你知道神仙嗎?”

他依舊警惕地盯著我。

“我這么說,也沒有依據(jù),你肯定不相信,那我使個法術,證明一下是神仙叫我來的。”我將兩只手疊放在他眼前,“瞧好嘍。”

我嘿嘿一笑,手一松,底下的手上多出一個鼓起的紅包,“新年快樂!”

他愣了一下,沒有動。

“新年快樂。”我將紅包塞進他懷里,笑道,“我向神仙討了個愿望,我希望他可以送我一個朋友,他說你我二人友緣深厚,是生死之友。”

他垂眼思考著這句話的可信度。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很警惕,但也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神仙叫我來找你,我便來了。”我自顧自地說著。神仙?或許吧,騙騙三四歲的孩子是可以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張家似乎不信鬼神?完了,這個計劃好像行不通。

“好。”

我愣了一下,小官剛剛說話了?是不是?我扭頭看他,“你......說什么?”

“好。”幼子一臉淡定地看著我。

他同意了。真的......同意了?算了,小官說什么是什么,三歲的小官肯定單純。

我開心地抱住他,“那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你叫什么?”

他愣了一下,眼神暗淡,小聲道,“我沒有名字......”

心臟又是一揪。

我朝他伸手,“我有一個禮物送你。”

那是白瑪對小官的愛。我來這里前特意繞道走了一趟墨脫,我想帶給他一份特殊的禮物。

他牽住我的手。

“走了哦。”我說,只是一瞬間,我們一大一小兩個人出現(xiàn)在

空間里。

空間由兩個房間構(gòu)成,大的那個被我擺上柜子,用來放東西;至于小的那個則是被我改成了衛(wèi)生間,畢竟以后出去盜墓的地方條件艱苦。

“你可以隨便來。”我走到一個架子前,搬下一個箱子放在地上,“來看看吧。”

小官走過來,坐下,迷茫地望著我。

“是你的母親。”我打開上了年份的箱子,里面是一串由瑪瑙做成的天珠項鏈,項鏈下還壓著一個卷軸。

“這是你母親為你準備的。”我將盒子推給他,“這是天珠項鏈,寓意著保護與祝福。”

小官怔怔地望著盒子里的東西出神。

“拿起來看看吧,你的母親很愛你。”我歪頭看他。大概是還沒有緩過來。

“嗯。”小官伸手拿起項鏈,在手上細細地摸著。似乎是在感受母親對他的愛。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還有機會見到他的母親。我會讓她醒來,但他依然會承擔宿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減少他以后的苦難。

“是母親嗎?”小官打開畫卷。

畫卷上是一個抱著孩子的藏袍女人。

“是的。”我指著畫卷右上角的幾行字,“看,那是你母親的名字,白瑪。”

“白瑪。”他低著頭喃喃自語。

“她給你取了一個小名,叫小官。”我又指向另一行字。

“她很愛你,你......以后會見到她的。”我輕輕嘆了口氣,“但是要你自己去尋找,或許你們張家的族長會知道。”

我吸了吸鼻子,有點想哭,感覺自己真的很壞,都這么苦了,我還不告訴他。但沒辦法,我不知道喇嘛把白瑪藏到什么地方,所以我跪了兩天也只求到白瑪生前的住處,還是那老喇嘛可憐我的結(jié)果。

臨走前,那老喇嘛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貴客既能救她,也不必急于一時。”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不過我想大概這就是民間常說的道行高深。

我回過神,看了眼手上的表,驚了一下。十點了!完蛋,忘了時間,會不會影響小官長身體?

我愁眉苦臉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這是他第一次知道白瑪?shù)臉幼樱麘摵煤每纯础?

我思考片刻,從另一個架子上拿下一塊小雞狀和田黃玉戴在他脖子上。

“這個是空間的鑰匙,用意念可以在有限的距離里自由進出空間。我先出去了。”

小官點點頭。

我心神一念,出了空間,我開始收拾院子,讓它看起來不再那么清冷,至少我會讓小官活在有煙火氣的地方。

就這樣,我在小官的院子里住下,白天他去訓練,我去鎮(zhèn)上買東西;晚上他回來,我給他講外面的世界。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我有些瘋狂。

“怎么回事?”我趕緊把他抱回屋子給他處理傷口,“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小官垂眸,小手攪作一團。

我心痛地摸著他的臉,說:“好吧,跟我出來一下,給你看個東西。”

小官點點頭,牽住我的手和我往外走。

“你會喜歡的。”我從袖子里摸出小家伙,“來吧,戮戮,該你表演了。”

小家伙揮舞自己的足,在我的頭頂詭異且妖嬈地扭動著。片刻之間,一群五彩繽紛的蝴蝶從墻角的洞飛來,圍繞著小官。

“這是我自己養(yǎng)的,為你養(yǎng)的。”我松開他的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去吧,很漂亮的。”

小官站在蝴蝶中央,我將一盞罩著燈罩的提燈遞給他,黃色的燭光下是在黑夜里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

小官小心翼翼地觸碰它們,眼神里是期待、興奮。

一只金斑喙鳳蝶落在他的身上,在燭光反襯下更顯美麗。

“寒戮,這是神跡嗎?”小官抬頭望我。

我笑著搖頭,“不是哦,是我的秘術,這是控蟲術,也就是蠱蟲,你想要我就送你一只,只是它沒有這么厲害。不知道小官想不想擁有一只屬于自己的蠱蟲?”

小官點點頭。

“那你就先等一段時間,蠱蟲要培養(yǎng)的。”我摸摸他的頭。

寒族的蠱蟲是父母給孩子的伴生蠱,一般情況下并非傳承,都是孩子五個月左右開始培養(yǎng),為的就是孩子出生就有獨屬于自己的伴生蠱。

我看著小官亮晶晶的眼睛,就笑著讓他自己玩去了。

小官笑起來很好看,我最喜歡他笑著,只有他笑起來才像個孩子。

我偷偷的去了張家族長在的院子,使了點小小的手段篡改了他的記憶。在他記憶里,我就是張家遺留在外十七年、失去雙親的張靈愿。是他意外發(fā)現(xiàn),帶回的張家本家人。

這樣,我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護著小官。

第二天,小官離開后不久,張家族長進了院子,身后跟了個扎麻花辮的女人。那女人叫張海月,是以后負責我的人,我將會跟著她學習。張海月很謹慎,對于我這個突然冒出的孩子百般試探,可惜我早有準備,她什么也沒試探出來。

很開心的是,我到訓練場時,小官看到我整個人都呆了一下,表情充滿了震驚,可愛至極。

沒想到吧,你出去訓練的時間,我成了張家人。

接下來,我跟著另一批十二三歲的孩子一起訓練。張海月看著我的手說可惜,但我并不覺得可惜,我本就不是張家人,所以也不在意。

日子就這么慢慢的過著,我和小官一起去訓練場訓練,然后一起去別人那里蹭飯,蹭完飯,就回院子。

兩年后,大部分同我一起訓練的孩子都已經(jīng)十五,張家的放野開始了。

我也會參加這一次的放野。

“小官,我要出去一段時間,訓練結(jié)束了,就去海月姑姑那兒吃飯,藥箱換了新的,還有早睡早起,不能再熬夜賞月了。”我抱抱他,“要吃菜,不能挑食,知道嗎?”

小官點點頭。

“張靈愿,走了!”

“哦,馬上來!”我頭也不回地回應,“我會想你的,走了,祝我一切順利。”

“嗯,拜拜。”小官揮揮手,目送我離開。

“靈愿,一起嗎?我們找了張久遠的帛書,像是商代的,應該還沒人去過。”少年朝我揮了揮手中的帛書。

“行啊!”我跟上他,張家放野是允許組隊的。我朝他伸手,“給我看看行嗎?”

“喏。”他把帛書遞給我。

“確實時間久遠,但......”我仔細端詳了一下,瞳孔猛的一縮。所有的字平湊起拿遠看,就是一張地圖,若只單單是一張地圖,我或許還不會這么震驚。但這張地圖的形狀是寒族古老的特殊符號,毫無疑問,這是寒族人的墓。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這么難得的東西都叫你給找著了。”我把帛書還給他。

隊伍里的人不算多,算上我四個人。邀請我組隊的是張星闌,另外兩個是他的小跟班,張云良和張辰永。

我們的目的地是云南哀牢山。一個有點神奇的恐怖地方。說實話,我一路上都在想張星闌這家伙是不是叫人給坑了。誰家修墳修在哀牢山?但轉(zhuǎn)念一想,寒族的文化和外面的不同,那這墓這么修似乎也合理,只是不知道采取的什么標準。

位置在李仙江,屬于紅河水系。

“是這里?”我盯著水面愣神,“不會還要下水吧?咱們什么都沒帶,這水看不清。”

“是這里。”張星闌蹲下,“放心,辰永的定點不會出錯。別忘了他可是咱們四個里定點最厲害的。”

“放心吧,靈愿姐,肯定不會出錯。”張辰永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

“嗯。”我突然動了動耳朵,小家伙叫了兩聲。有人來了。

“老大,我先下去試試水。”張云良在腰間系上繩子,另一頭遞給張辰永,“五分鐘還沒有回來,就拉繩子。”

“靈愿,你在看什么?”張星闌順著我的眼神看向某處。

“沒什么。”我回過神,蹲在地上用手撥水。給小官帶些什么東西好呢?

兩分鐘后,繩子猛地繃直,張辰永被措不及防的嚇了一跳,整個人身子踉蹌地往前挪了兩步。

“老大!靈愿姐!快來幫忙!我要拉不住了!”

我和張星闌立馬上手,用力拽住繩子往岸上拉。我感受著繩子上的力量,繩子的另一頭好像有四五個人在拉。

“你們拉住,我下去看看。”張星闌拔出腰間的小刀,咬住刀柄,“噗通”一聲跳下水去。

瞬間,繩子的拉力變大,將我與張辰永一點一點拉向岸邊。

一分鐘后,張星闌眉頭緊鎖地浮出水面,手上的小刀揮出殘影。小刀所過之處,水面出現(xiàn)棕色。

“老大,我來幫你!”張辰永抽出別在腰間的小刀,手一松,腳掌一蹬,朝張星闌跳過去!

“不要!!!”我瞳孔一縮,尖叫著。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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