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窯
- 詭秘蛙人
- 作家XKFSzr
- 7374字
- 2025-04-11 08:59:06
鄰村的棺材鋪主李老頭來到了棺材鋪。李老太有個特意本領,晚上他在店里睡覺,經常聽到哪個棺材有動靜,他會爬起來做個標記。第二天有人上門來買棺材時,他就給顧客介紹做標記的棺材,而此棺材正好和買主的財力、身形都完全合適,李老頭說這是死者自己來挑的棺材。
最近一周,棺材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是在故意把他叫醒一樣,他做完標記后又爬上床睡覺,又傳來“咚咚咚”,他開燈查看,循聲過去發現聲音是由另一只棺材發出的,他心里奇怪,難道今天晚上要一下子死兩個人嗎,他又做了標記,剛關了燈,耳邊又傳來“咚咚咚”聲音。
李老頭說著,眼里流露出來恐懼。“我做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李老頭拿煙的手微微顫抖,煙頭送到嘴邊猛嘬了幾口,等臉部緊張的肌肉慢慢放松下來,他繼續說。
“棺材里傳來了輕微的哭聲,聲音很小,聲音很雜,像是很多人在小聲的哭。奶奶的,要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嚇唬老子,要么就是真的有東西”
“那你上一周發財了吧,故意來我們這兒炫耀呢”蘿卜頭語氣酸溜溜的。
“發什么財!”李老頭瞪了蘿卜頭一眼,狠狠吸了口煙,“上一周店里沒一個人影,晚上小鬼就鬧棺!”
“李家村一定是出事了,有人接二連三的死,但還沒有一點消息透露”
“是誰家里死了人還不想讓人知道要藏著掖著呢”
“小蘿卜,這事要是解決了,可是能成一筆大生意”李老頭笑呵呵地對蘿卜頭說。
看著羅布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暗暗腹誹這老東西明知道羅布傻還把這事情推給他,對方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李老頭偷偷瞟了我一眼,他知道在這里蘿卜頭說話不頂用,真正做主的是我。
他嘆息道,“唉,如果你爺爺還在的話,這些都不算是事...”
這老東西,話外意思不就是我不如我爺爺,拐彎抹角的罵我呢。
蘿卜頭立馬就急了,站起身使勁拍著桌子說:“誰說我們不行了!我們..”
我打斷蘿卜頭,“這活我們不接,李叔請回吧。”
李老頭聞言,氣的一吹胡子。
“沒想到羅天罡的孫子竟然是等閑之輩!真是丟了你爺爺的臉了!”
“我曹,你個老頭子說什么!”蘿卜頭一急眼,順手一拍桌子,木質桌面頓時出現一道裂痕。
我看的心疼,這桌子是我在二手市場好不容易淘到的。蘿卜頭小時候皮實,我舅治不了蘿卜頭,就把他送到了少林寺幾年,蘿卜頭回來后練了一身腱子肉。
李老頭拄著拐杖一扭一扭的跨出門走了。
蘿卜頭憤憤說道:“兩個年輕小伙竟然被一個老頭子看不起了,哥,你難道怕了嗎,為什么不答應他”
“我昨晚夜觀天象,不出一周自會有人上門拜訪。”
其實夜觀天象是扯淡的,大晚上誰不睡覺就坐在那兒看星星,根據我推測,最少一次死了三四個人,還能隱瞞這么久只有大家族才能做到,而且這個家族要么非常團結要么就是群體作案。
果然,不到三天,一個男人找上了我。男人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戴著一個寬大的黑色帽子,皮鞋擦得锃亮,手腕上的金手表時不時閃過,處處彰顯著男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男人坐下,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指,摘下帽子,我立馬認出眼前的人就是李村里有名的瓷商————李有量。
“蘿卜頭,拿價格299的龍井茶葉招待這位貴賓。”
眼前男人聽了價格后,眼角抽搐了幾下,蘿卜頭動作利索,不到一分鐘,便把茶泡好端上來。
男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稱贊道:“不愧是299一斤的好茶葉,味道醇厚,和普通茶葉就是不一樣。”
蘿卜頭暗暗偷笑,明明用的就是便宜的茶葉渣滓。
“先生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我問。
“最近一周家里發生了很多怪事,傭人接連死亡,死因都很奇怪,要么是喝水嗆死,要么是走路摔死,要么就是在洗澡時候溺死。本以為是那幾個今年倒霉而已,但是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李有量突然放下水杯瞪大了眼睛,好似回憶起了極為恐怖的畫面。
“昨晚半夜我起來喝水,透過窗戶看到二十多只黑貓沖著我家門口,趴在地上身體前傾,兩條后腿神的老長,肚子貼在地面上,又講身子往后退,再將兩條前腿伸直。就像...就像是人在行跪拜禮!它們不停重復這個動作,持續了二十多分鐘,不停發出喵喵的聲音。”
李有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大師,這是不是說明我家里招惹不干凈東西了”
“民間有一種說法是貓拜仙,狗驅邪。可能纏上你的邪物黑貓也不敢招惹,所以黑貓行跪拜。”
“大師,只要能解決這件事,錢不是問題。”好家伙,有錢人說話就是闊綽,上次九死一生才賺了個路費和辛苦費。
“我需要親自去你家看看。蘿卜,拿上家伙!”
外面停著一輛黑色賓利,低調奢華。很快,到了李家大宅,眼前的別墅無一不彰顯著豪的氣息,大鐵門緊緊閉著著,庭院中央有一個小型的魚池。
我左手背后,右手取出羅盤托于掌中平放于胸前,同時雙腳微微張開立在原地。此時的羅盤四平八穩,以后背為靠,立好方向之后,我輕聲念道,天旋地轉九星轉,陰陽合和出五行,三奇六儀黃赤土,精奇靈怪隨之現。
念完后松開了手,磁針突然瘋狂的擺動,搖擺幅度很大。
我的臉色也變了,環顧四周說道:“這屋里住的東西也有些年頭了,地針都快爆表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嘿嘿嘿嘿”我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肚子一陣劇痛,一個炮彈似的東西把我撞到在了地上。
“大膽!來者何人!”蘿卜頭立馬擋在我身前。
我納悶的看去,大夏天的,這個男人上半身穿著長款的女式羽絨服,腳上穿著兩只破洞的棉襪,黢黑的大拇腳指頭露在外面,頭發一縷一縷的,里面藏著油污,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地下室的霉味,左手上拿著撥浪鼓,“咚咚咚,咚咚咚”,眼神純潔如幼兒,就站在那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劉姨,你怎么讓他跑出來了!快點拉走!好惡心!”李有量嫌惡的退后十幾步,捂著鼻子大喊。
“大師!大師沒傷到吧,這是我哥,小時候撞到了腦袋就瘋了,一般都有人專門看著他的,今天不小心讓他跑出來了。”
瘋子哥已經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按住然后拖走了。
我看的直皺眉,就算是瘋了也是自己的親人,李家這么有錢,養一個閑人根本不成問題。李有量敢這樣粗魯的對待瘋子哥,也是在他父親的默許下,看來這一家并不是什么純良之輩。
隨后我們看到一名氣勢沉穩,頭發花白的老人邁步走了過來。
看到老人,李有量立馬跑過去,“爸,你怎么來了?”
“他們是干什么的?”
我淡淡說道:“老先生年輕時候相比是個人物,只是最近你是否夜不能寐,常做噩夢呢?”
“哦?你是相面先生?”
“正是。”
“呵,老夫從來不信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你們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
“凡人凡命!身居高位又如何!往年不做虧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門!”
我胳膊下夾著羅盤往門外走,羅布低聲問我“哥,你剛才說的那一段什么意思啊”
我壓低聲音說:“來之前我就覺得這錢不好掙,老先生命里兩男一女,姊妹互助,中年家道中落,老年兒女繞膝,一生雖然不富貴但還算美滿。但是現在這個老頭只有兩個兒子,唯一的孫子還是個傻子,這都是老先生年輕時候做的孽。”
我們剛剛走到大門,李有量馬上讓人把我們攔了下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蘿卜頭一挑眉一瞪眼,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擋在我面前,活像個門神。
“希望兩位不要介意剛才的事情”李有量賠笑說著遞給我們兩只煙,“也到了吃午飯時間,我們去吃頓飯吧
“你哥哥是因為什么瘋了?”
“這...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哥比我大十幾歲,在我懂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瘋瘋癲癲的樣子了。”
“就算人傻了,你們家也不能這樣對待他呀..”蘿卜頭一邊吐槽。
李有量聽到了,臉上有點尷尬。
“你的瘋子哥在哪?”
“他被關在一個地下室,小時候我想去找哥哥,每次被父親發現后,我就會被嚴厲的責備一頓,之后我就沒再想去過了。”
“地下室可能就是關鍵,你想辦法搞清楚你哥哥的地下室在哪里,今晚行動。”
“今晚?要是被我爸看見,我們絕對會被趕出去的!”李有量激動道。
“別廢話!就這么定了,今晚你把后門給我留著!”
“對了,記得把家里房間鑰匙都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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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一點多,夜色濃重。
我和蘿卜頭躡手躡腳的到了李家別墅的后門。周圍黑咕隆咚,一個人影都沒有,我輕輕一推門就進去了。
踮著腳尖穿過小花園,樹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我和蘿卜頭往前湊近了點,借著昏白的月光,這人正是李有量!
李有量聽到身后傳來的窸窸窣窣聲,也被嚇了一跳。
轉頭看見是我們,“我跟蹤劉姨,已經找到了我哥在的地下室”說著,將手中的鑰匙圈在手指上轉了轉,“家里所有房間的鑰匙也在這里了。”
我打開手電,跟著李有量七扭八拐的到了后院的倉庫,小心卷起地上的地毯,我定睛一看,一塊木板和其他木板顏色明顯不同,用力扣著兩邊,整塊磚就下來了。
樓梯是木質的,非常簡陋,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聲。里面有一盞昏黃的燈泡,瘋子哥坐在墻邊蜷縮著身體,空氣里傳來食物發酵腐敗的酸臭味。
瘋子哥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們,李有量嚇得瑟瑟發抖,聲音顫抖道。
“哥,這么晚了還沒睡啊...”
我聽得一臉無語,要不是咱們在這里,人家早就睡了。
蘿卜頭往前大跨一步,威脅的沖瘋子哥揮著拳頭。瘋子哥害怕的瑟縮一下,頭埋在手臂里。
我開始在墻壁上摸來摸去,突然,摸到一塊凸起,按下去后,墻面緩緩移開。
“我去,家里竟然還有暗室!”李有量一臉驚嘆,他手電往里照去,頓時嚇得癱坐在地。眼前是一個靈位牌,上面系有一條紅繩,紅繩一段纏在一具骨灰盒上。
這具骨灰盒通體漆黑,只有巴掌大小,幾十根緊繃的紅線緊緊纏在小棺材上,扯得像一張蜘蛛網。骨灰盒前面供奉有香爐,干果,一摞厚厚的白紙錢。
我小聲問他:“這人你認不認識?”
李有量嚇得渾身哆嗦,牙齒不停打顫。“不...不認識”
“這里像是供奉著什么人?你就沒聽你父親說過?”
“沒有!我一次都沒下來過!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知道這個地方!”
這骨灰盒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如果想打開看看內部,需要解開或者割斷紅繩,再三考慮,我決定放棄這個想法,現在不敢出手亂動。
我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好之后讓劉老道幫忙看看。
“我們快點走吧...我害怕...”李有量害怕的說。
“你怕個屁,這一定是你的哪個祖輩,說不定就是你的爺爺!”
隨后我又有了新的發現,桌子上沒什么灰塵,說明經常有人打掃,骨灰盒一頭已經裂開了,另一端裂的更嚴重,幾乎是貫穿整個骨灰盒,要不是有這么多紅繩綁著,估計已經報廢了。
離開后我叮囑李有量在他父親面前,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
回去后我立馬把照片發給了劉老道,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劉老道打電話給我,他問我:“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都說香港的風水先生厲,很多內地明星都愿意特地跑到香港去找人看風水。”
“劉爺,我不清楚,這其中是有什么隱情嗎?”
“內地風水發展了多少年,香港才多少年?那邊名氣大,是因為他們百無禁忌,敢玩養小鬼養家鬼這些邪術。他們這么干是要遭報應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舉頭三尺有神明,遲早有一條,老天爺會找那些人算賬!”
“我有個師弟在那里待過一段時間,他看了你發的照片說,這是一種養家鬼的辦法。養家鬼就是將橫死暴亡之人的陰魂在頭七那天以秘法束于家中,時間久了便可猶如家仆一樣供人驅使。若是做法之人功力不夠深,不能完全束縛家鬼,家鬼有了意識后會想要掙脫束縛,就像那個開裂的黑盒子,一旦開裂,不到一個月,這家的人會接連橫死,所以養小鬼是一種害人害己的邪術。”
隔天,李有量打來電話。
“羅哥,我有新發現了,你趕緊來一趟。”他的語氣很著急,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不停地催促。
“好的,大概兩小時后我能趕過去。”
“現在我就讓司機去接你。”
“不用這么客氣。”
“沒事沒事,我立馬讓司機開車去。”
“嘟嘟嘟....”李有量沒等我回復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對勁,李有量怎么突然對這件事產生這么大的興趣。
我連忙一腳踢開隔壁房間的門,“砰”的一聲,蘿卜頭驚醒后立馬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周圍就喊。
“爆炸了!!”
“趕快穿上衣服,我們去找劉老道!”我扯過褲子丟給他。
“啊?找劉老道做什么?”
“別問了!!馬上就有人來了,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轟轟咚.....”屋外傳來了汽車引擎停下的聲音。
我拉著蘿卜頭從后窗跳下,
一頭扎進小巷子,我彎腰氣喘吁吁的說:“跑....跑不動了。”
還沒跑兩步就被人堵住了,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五個人,他們手里拿著棍子,一臉冷漠的看著我們。
兩頭都有...
竟然有十幾個人!
我面如死灰,我和蘿卜頭背靠背站定,只聽蘿卜頭爆喝一聲,發了瘋般的向一個男人沖了過去!
這人舉著木棍就朝蘿卜頭腦袋上砸去,蘿卜一樣粗的棍子打在人的頭上可不是鬧著玩的。蘿卜頭向后退了一步,棍子貼著他的臉側劃過,隨后蘿卜頭雙手抱住對方的腰部,啊的一聲大喊,硬推著這個人向其他人沖去!
“小心!”我大聲提醒。
這時候,一人手持棍子向我打來,我躲過了一個的攻擊,卻被另一個人一棍子敲在后背是,這一棍子力道很重,打得我不由自主噔噔噔向前走了好幾步,后背傳來的感覺先是麻,隨后是悶痛。
蘿卜頭那邊情況也不好,他的左肩膀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他捂著胳膊坐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我眼睛紅了,大叫一聲摟住一人和他扭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輛車停在了離我們不遠處,渾身漆黑,一個成熟穩重的老先生站定。
“羅小先生,我只是想請你們喝點茶。”
“你們就是這樣請人的!”我一臉憤怒。
我和蘿卜頭進了那輛車,此時我內心慌得一批,爺爺你孫子馬上就要完了,您老人家顯靈救救他吧。
車停在了李家村門口,幾個魁梧的保鏢跟著老爺子后面,四個人寸步不離的跟在我和蘿卜頭的身側。
蘿卜頭小聲說:“我曹,哥,這老頭不會是想把我們殺了拋尸荒野吧。”
“別瞎說,現在是法治社會。”話雖然這樣說,其實我的心里也害怕,萬一這老頭把我們就地埋了,用點錢輕輕松松把我們兩條命解決了。
我們在一個破舊的老房子前立住了,老爺子一臉懷舊。
“我小時候就是在這里長大的,這么多年風吹日曬,這棟老房子受了不少苦。”
“去,準備點飯菜,今天中午我和兩個小兄弟就在這里吃飯。”
保鏢們嘩啦啦一大群都出去了。
“年輕人,剛才是手下人魯莽了,對不住了,中午就用好酒好菜招待你們,表示我這個老爺子的歉意。”
我板著臉,“李老板沒事的話,請讓我們走吧。”
“呵呵,別急,你們不是很好奇窯兒的地下室嗎?”
“窯兒?”
“窯兒就是那個瘋子,他是我的大兒子,本來窯兒小時候聰明機靈,尤其對窯瓷感興趣,他在這方面也很有天賦,年紀小小就能超過伙計學三四年學出來的手藝。”
“那他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唉...這都是報應啊...,這要從李家的發家說起了。”
“那時候瓷窯大量興建,李家就是其中之一,李家人丁單薄,僅有一個女兒李雯和一個養子。家中希望李雯嫁給同是烤瓷為生的劉家,但李雯已有情郎,家中不同意,把她毒打了一頓關在房間,軟禁起來,又把情郎拖到后山暴打了一頓,扔到了荒野讓其自生自滅。李家以為這次聯姻勢在必行,不曾想,婚禮開始的前一天,窯爐莫名其妙起了火,用水怎么撲都撲不滅,大火整整燒了一整夜,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和油膩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李家人在廢墟中發現了兩具尸體緊緊抱在一起,正是李雯和她的情郎,大家覺得兩人是殉情而死。自那之后有一段時間,每到燒窯、開窯之際,李家人噩夢連連,家禽家畜無故暴斃,草木離奇枯萎,還有幫傭在燒瓷時聽到窯內傳出聲聲哭喊和慘叫。”
“但是也帶來了一個奇跡。”
老爺子走到那個布滿灰塵的老舊的櫥柜前。
“年輕人,幫忙拿出來,小心點,里面是瓷器。”
櫥柜里面是一個木箱子,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個花瓶瓷器。但是這個瓷器和一般明麗的瓷器不一樣,這個花瓶色彩陰暗,給人一種陰郁感,拿上手像握著一塊冰一樣。
老爺子得意地說:“這是陰瓷,正因為吸收了亡人的怨氣,它不僅四季如冰,而且紋理也更細膩。一百件陰瓷中才能有一件如此完美的瓷器。”
老爺子摸著瓷器,癡迷的撫摸著花瓶上的紋理。
“那不完美的瓷器呢?”
“不完美的當然是銷毀了,失敗的陰瓷會有類如嘴唇、眼睛、耳朵般的凸起,完美的陰瓷極其難得。”
突然,保鏢們進來了,一通忙活后,滿漢全席就配好了,還有一瓶上好的酒。
“我們邊吃邊說吧。”
聊了那么長時間,我和蘿卜頭早就饑餓難耐,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蘿卜頭咽了咽口水。
我們立刻狼吞虎咽起來,“慢點吃,急什么。”李老爺子嘴上這么說,卻一直給我夾菜。
“對了,你還沒說完李家窯的事情,稍等,我去一下廁所。”
我跌跌撞撞朝茅房走去,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地上的浮土被踢開,一股腐爛刺鼻的味道鉆入鼻中,映入眼中的是一堆腐爛焦黑的腐尸,里面有牛羊骨、雞鴨骨,茅坑里到處都是白色的肥肥胖胖的蛆蟲。我不禁俯身嘔吐起來,回到飯桌,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
老爺子眼中竟然露出幾分傷感。
“雯兒死后,我總是感覺心里空了一塊。”
“啊?咳咳,咳咳”蘿卜頭感覺喝了一大口酒,“好酒好酒。”
“李雯是我的女兒,她死后我其實一直想著她,我對不起她。沒想到這么多年她又回來了,我...我對不起她...羅小先生,請你讓雯兒好好輪回去吧。”
“我需要看看燒死李雯的那個窯爐。”
“好,有量,帶這兩位小先生去。”
“好的,爸。”
李有量在前面帶路,他戴著墨鏡,嘴角有淤青,額頭上也有青腫的包。
他帶我們走去后坡,這里到處是泥土。他走在前面一言不發
“唉,兄弟,我們剛才聽你爸說了,你姐姐的死和你們其他人沒關系,不是你們的錯。”這氛圍有點尷尬,蘿卜頭試圖安慰李有量。
“哦?老爺子和你們是這么說的?”
“對,他都告訴我們了,你姐姐殉情死了。”蘿卜頭認真道,“我們會好好勸你姐姐,讓她安心去投胎的!”
李有量勾了勾嘴角,奇怪的笑了笑。
“你們知道真實的故事嗎?”
“什么真實的故事?”
“李雯不是殉情死的。”
“啊!那李雯是怎么死的?不對!李雯真的死了嗎?”
“李雯確實死了,不過不是殉情死的。你想想李雯死了最大受益者是誰?”
李雯死了,李父李母沒有什么好處,不對,老爺子怎么知道陰瓷的事情,難道他早就料到,所以故意燒死女兒的?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是我!我那個蠢姐姐死了之后李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了!李雯和情郎是我一手撮合的,他們偷情也是我高密的,也是我把他們騙到窯爐,放了一把火。哈哈哈哈哈”李有量笑起來,面色癲狂。
“你為什么這么做,李家收養了你,你怎么能害死你的姐姐。”
“李雯根本不是我姐姐!她只把我當做一條呼來喝去的狗!我小時候,老頭子對我非打即罵!我在他們眼里只是個出氣筒!李家的狗看見我都能咬我一口!”李有量大聲喊著,面容扭曲牽扯到嘴角的傷口,顯得十分猙獰怪異。
“你臉上的傷是老爺子打的?”
“我去,老當益壯啊!”蘿卜頭驚呼。
李有量眼神一橫,蘿卜頭訕訕一笑。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你就不怕我們說出去嗎?”
“你不會說出去的,因為...”他陰惻惻一笑,“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我也讓你們死個明白。”
李有量拍著手,數了三個數。
我的頭越來越暈,眼皮猶如千斤重,墜入到無意識的昏暗中。
再次醒來,天色已黑,我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窯爐中,蘿卜頭在我旁邊暈的像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