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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這一談竟是秉燭夜談至天明。本來小女王寢殿里整夜的燭光通亮已不是什么稀奇事,在所有宮中侍婢的眼里,小女王就是那樣一個人,經常會廢寢忘食的批閱奏章通宵達旦。但這一夜卻非常離奇,德馨居依然是燈火通明,但讓人意外的是夜半三更時,宮中竟還傳出了歌聲和鼓瑟琴鳴。
幾乎整個昕曄國的臣民百姓都知道,女王陛下東方千冥最恨鶯歌燕舞,那是晨光王生前昏庸無道、窮奢極欲留給她心中的創傷和烙印。所以,當女王陛下的寢宮里傳出那令人久違的歌樂琴聲,宮中所有聞之者都不免唏噓慨嘆和猜疑驚喜,一是不敢相信小女王有朝一日也會拿舞樂來消遣,二是那曠古絕今的特殊曲樂也確實令人震憾和陶醉。
晏紫姹先是與小女王談兵法布陣,但她知道以千夜的頭腦,她那些布陣術不可能沒有采用過,之所以拿出來說,也是想先博取小女王更大的信任和認可,后來從兵法上升到了科技創造,又以她不同于常人的先進思想和一些離奇古怪的想法博得了小女王的賞識。但同時,小女王看她的眼神中也漸漸露出了一絲不明其意的陰翳之色,尤其當她建議以木偶之兵來對抗龍闕神出鬼沒的妖兵,并將制作的一些小木偶人拿出來表演時,小女王的反應竟是異常冷靜,久久凝望著她深思不語。晏紫姹表演的是提線木偶戲,之所以表演此戲,也是為了想給這個整日操勞國事的小女王放松一下,逗她樂樂,可是她費心竭力的表演并沒有得到這小女孩的一個開懷大笑,反而卻讓她落下淚來!
不是吧!她自我覺得這提線木偶戲的音樂很歡快的呀,而且她的木偶人表演也是那樣的滑稽可笑,連龍湛和上官心兒都被逗樂了,這女孩怎么就哭了呢?
難不成是勾起了她什么往事,讓她想起了從前那個夜夜笙歌荒廢朝政的父王,晏紫姹有些心慌,便連忙跪到她面前,自責道:“對不起,女王陛下,小民不知道這音樂竟能讓人傷心落淚,小民還以為……”見東方千冥沒有什么反應,她又趕緊找個話題沖一沖這有些悲涼的氣氛,“不如,小民給陛下講個笑話吧!從前,有兩位哥坐在一塊兒吃飯,大哥對小哥說‘去年我買了塊手表’,小哥對大哥也說‘去年我也買了塊手表’,嘿,你猜他倆后來說了什么,大哥很是嚴肅認真的來了句‘表哥’,然后,小哥也很是嚴肅認真的來了句‘表弟’,哈哈哈……”
那是晏紫姹在前世所親眼看到過的事情,因想象著那樣的情形而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來,可笑過才發現,整個德馨居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笑,其他人都木然著表情看著她。于是,她又尷尬的自嘲起來,這個世界又不生產手表,她們又如何能聽懂她的笑話。
她跪在那里有些不安的動了動,龍湛也有些著急的走過來,拱手道:“陛下,我娘子只是想逗您開心,故而獻此“提線木偶”戲,如有什么言語冒犯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你叫尹帥?”小女王突地一問,將目光投向了他。
龍湛微愕了一下,答:“是!女王陛下!”
“除了彈琴,你還有什么特長?”小女王再次問。
這突然的轉折讓龍湛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從容回答道:“回陛下,小民自小習武,猶善騎射,雖不敢說冠絕于天下,但普天之下能敵我者應不會出三個!”
“是么?你竟有如此自信?”東方千冥目光冷肅的看著他,似乎在審視著他的表情。
晏紫姹從東方千冥的眼神中讀不出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十分奇怪,適才還在暗自流淚的柔弱女孩轉眼又變成了一幅威嚴之態,她現在是在開始對龍湛進行考察了?
龍湛的狂傲自負從來就沒有變過,誰不知道天下第一的騎射手便是麝月國的兵帥華吟澈,晏紫姹不免有些擔心他這句話一出會引起小女王和上官心兒的懷疑,便搶說道:“小民夫君自小就愛拿著一個彈弓騎著一頭驢四處狂奔,后也有幸得了一位好的師傅指導,才練得可稱得上一流的騎射之術,斷不敢與那些儲候名將比如說那號稱騎射之術天下第一的麝月國兵帥相比,但是還是算有兩下子的,上戰場殺敵絕對沒問題!”
什么叫作拿著彈弓騎著一頭驢?龍湛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看著晏紫姹的表情簡直要哭笑不得,知道這女人原本是想掩飾他的身份而幫他說話,但這話一出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幸好東方千冥也不再問什么,只道了句:“那好,孤王明日會在花郎軍團中舉行一場騎射比賽,你若是能贏得花郎中的前三甲,孤王就賜你一個軍銜,讓你統領一支花郎軍隊!”
雖不稀罕什么花郎軍隊,但龍湛還是得裝個樣子道:“小民先謝過女王陛下!”
眼見晨曦之光灑在窗菱,東方千冥似乎才意識到整整一夜進談都沒有讓他們二人休息一下,便又有些愧惋的和顏悅色道:“辛苦二位了,孤王會讓上官愛卿給二位安排住處,二位既是夫妻,就賜予一間宮舍給二位,何如?”
一間宮舍?就是說讓他們住一起?晏紫姹有些愣神,但她也知道現在昕曄國的財政經濟狀況不好,連女王陛下都住得這么簡陋,她還敢有什么要求,不過,宮舍什么的她都不在乎,主要是東方千冥今夜的情緒變化讓她覺得十分蹊蹺,她似乎感覺到這小女王好像從他們身上看出了什么,藏于心中卻又不說出來。龍湛卻喜笑開了花,連忙朗聲回道:“那小民就謝主隆恩了!”
晏紫姹瞪了他一眼,心中腹誹著,卻又不敢說什么,只得照著他的樣子道:“謝主隆恩!”
小女王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之色,既而微笑道:“那好,二位就先回賢士殿休息,孤王與上官愛卿有事要議,過會兒,就讓上官愛卿安排人引你們去往新的住處吧!”
與上官心兒有事要議?會是什么事?晏紫姹心中有些惶惑和擔憂,龍湛拉著她輕聲道了句:“走吧!娘子,我們也該回家休息了!”
兩人剛走到門前,又聽到女王陛下一聲叫喚:“等等!”
轉身過來,龍湛率先問:“陛下還有什么事嗎?”
東方千冥眼中似有疑慮,目光停留在晏紫姹臉上忖度了良久,最后落在龍湛還蒙著一塊黑布的眼睛上,關切的問道:“聽說你的眼睛患有眼疾,不能見陽光故而以黑布遮眼,孤王派一位御醫為你看看,如何?”
其實晏紫姹給他做的這條遮眼透光抹額雖遮擋住了別人的視線,但他還是能模糊的視物,所以,他這瞎子扮得并不成功。晏紫姹看得出來,小女王和上官心兒已對他產生了懷疑,看來她還是得想辦法讓他的眼睛真正的變成墨黑色才行了。于是,她代龍湛答道:“多謝陛下關心,他的眼睛已由小民醫冶得差不多了,應該于明日就可以拆開布條見陽光了!”
整夜的暢談,這個小女王都竭力的擺出她最剛強的一面,且拒絕接受她的醫冶,也拒絕著她的安慰和關懷,一想到這一點,晏紫姹心中又有些疼惜,忍不住問道:“不知陛下的身體……”
仿佛怕她將下面的話說出來,東方千冥立刻打斷道:“孤王亦無大礙,若真有事,孤王會讓你來醫冶,先回去休息吧!”
躊躇不安的站了一會兒,兩人終答:“是,那小民告退!”
出了德馨居之后,晏紫姹是一臉的憂愁,龍湛牽著晏紫姹的手,一直是仰面微笑,看上去竟十分的春風得意,晏紫姹真想對他那張笑臉狠狠的揍上一拳,但見于路邊觀望的行人太多,便也將那滿腔的怒火化為了唇邊的一縷微笑,再配上龍湛的一吻,腮邊又燃燒起煙霞浪漫。
走過人群多的長廊之后,晏紫姹才將滿心的疑慮凝于眉頭,龍湛見她一臉的悶悶不樂,便調侃道:“怎么了?娘子,難道與相公我共住一間宮舍,你不開心嗎?”
“吟帥,我總覺得,小女王陛下應該有什么話要對我們說,可她又欲言又止了,而且……”這話未說完,馬上又轉化為了另一種聲音道,“喂,你抱著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會走路!”
“你相公我今天特別高興,沒想到來了這里還可以共享一室,所以,有什么話,我們回去再說。”溫醇的耳語,唇角勾起的又是無限魅惑,這家伙就這么無視旁觀者的存在,抱著她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亭閣雅院。于是,兩人又成了后花園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來眾人圍觀。
“你們知道嗎,昨天上官大人向陛下舉薦了兩位賢士,沒想到竟是陛下一向最討厭的樂師和舞姬,昨天陛下的寢宮里可是整夜的笙歌燕舞呢,那兩人應該就是他們吧!”
“這事兒我也知道,昨天晚上我可是悄悄的在外面聽了一整晚的琴聲和歌聲呢,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那么好聽的歌聲,最喜歡那一句‘誰來操縱我的嘴,我睡了多少年,斑駁的堡壘月殘缺,百年之前那一場的盛宴,豎琴之聲在城堡的午夜,工匠雕刻他喜歡的容顏,王子坐中間’,能讓我想到我們偉大的千夜王子!”
“嘿,你就別犯花癡了,你看看那個男人,我倒是覺得他比咱們千夜王子還要俊哦,不過,只可惜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他的伙伴還是他的……”
“我看你犯花癡才是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一對夫妻!陛下還賜了他們一間宮舍呢!”
幾個小丫鬟在亭院中竊竊私語,龍湛聽罷更覺心情舒暢,衣袂拂過百花叢,箭步如風,身后飛舞起的花瓣如雨一般灑落下來,又營造出了一副美倫美幻的畫面,讓那些丫鬟們再次看傻了眼。
正當一群丫鬟癡迷的目送著他們并不知不覺的擠到一團時,一個聲音很不合適宜傳來,生生打破了這浪漫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