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匕首明晃晃的在眼前閃著冰冷的白光,晏紫姹立馬改了口,嘿嘿笑道:“絕世小哥,小女子愚鈍,不知哪兒沖撞你了,你真要割我的舌頭?”
那兵帥小子把玩了一陣手中的匕首,虛勢在她臉上比劃來比劃去,嚇得她一身冷汗后,終將那匕首扔到了士兵端來的盤子上,然后托起晏紫姹的下巴,十分淫邪的笑道:“卿也長得不賴,雖與本帥相比稍有美中不足之處,但這戰場之上亦少見女人,尤其還是漂亮的女人,卿的舌頭一定很嫩滑,本帥還沒嘗過,怎舍得就此割了去?”明明是笑著的,然后一秒變兇煞,對那送來匕首的士兵陰冷的厲喝道:“誰說本帥要割她舌頭了,膽敢揣測本帥之臆,你該當何罪?”
那士兵臉色一青,心中駭懼腹誹,兵帥行事向來都是心狠毒辣,從前有多少人語言上得罪了他而被割去舌頭,誰料他今日卻是大變臉,竟把那一怒百里之外都要遭殃的戾氣給發到了他的身上,他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并聲淚俱下道:“小的知罪,請兵帥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又隨兵帥南征東戰到現在,饒了小的一命吧?”
“命可以饒恕,不過,你既喜歡割舌頭,不如你就去把自己的舌頭給割下來吧?”
晏紫姹聽之一怔,看著這絕美少年臉上還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可是行事居然如此歹毒,談笑色變之中就要取人性命傷人身體,就是被稱之為魔君的千夜也沒有他如此狠的心腸,何況,這士兵還是他部下的人,如此待自己的屬下,他如何以統帥之身份服眾?
“兵帥……”那士兵還想要求饒,但似乎想到多言必會再次遭罪,便也含淚退了去,晏紫姹見罷,連忙將那士兵叫回來,對這歹毒的兵帥小子請求道:“敢問兵帥,這個士兵犯的到底是什么罪,奈何要他自行割去舌頭?難道貴國律法如此的坑人,只不過說出一句話不合你心意,就要被割舌頭?”
兵帥小子訕訕一笑,一遍又一遍極認真的撫摸著晏紫姹的臉,柔聲道:“卿是想跟本帥談鄙國律法還是真的想求這個人呢?須知在鄙國,本帥的話就是律法王令,誰敢不從?卿雖不是鄙國之人,但隨了本帥之后,亦要遵從本帥的律法!”
“你到底是何人?”晏紫姹本想一步一步的套出他的身份,現在實在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湛藍色的眼睛綻放出奇異的光彩,如碧波流轉,一頭長發也似被他的笑聲所振,柔轉飄揚,他整個人突現出一股王者才有的氣質,又極其的暴戾。他表情極其憧憬愉悅的高喝:“吾因亂世而生,就必亂于天下,天地之間,我主沉浮,雄圖霸業,誰與爭鋒?江山美人,必垂我手!”
在他的唱喝下,士兵們也是三振士氣,同聲連唱,那軍歌雖唱得難聽,但極其響亮渾厚的嗓音氣勢也是如鼓聲震天。
晏紫姹看著這少年還未取得一方之地便做起了坐擁天下的春秋大夢,心中不禁又是一陣鄙夷的笑。可沒想到這小子竟如此觀注于她,很快又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不屑,再次轉向她,托起她的下巴,一雙異常明亮妖異的湛藍眼睛直探她的眼底,又是以那輕柔又很妖孽的語氣道:“卿是不相信本帥會有這么一天么?本帥的力量無人能敵,卿若是不信,大可以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我說,我與你非親非故的,你干嘛一口一個親,你是對每個女人都這么肉麻,還是……”
晏紫姹這么冷嘲熱諷的一問,這兵帥小子眼神奇怪的變了一變,又湊近她恬不知恥的笑道:“卿可真稱得上是本帥的知己,不錯,本帥見每個美女都叫卿,丑女就不用了,所以,你應該很榮幸,本帥沒有將你劃分丑女一列……”
晏紫姹忍不住又心中作嘔,但見這少年說這些話時臉色都不變一下,仿佛那一成不變的淫笑,湛藍雙瞳中又閃爍出些許天真,汗顏,她真是汗顏,沒見過比她還妖比她還媚甚至比她還不知羞澀為何意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兵帥小子,你還要將我綁在這里綁多久,我胳膊都酸了,還有你射下來的那只白鳳現在到哪里去了?”晏紫姹故意慵懶的發出嬌嗲之音,希望能博取這妖孽美少年的憐香惜玉之情。不知子宇是否也被擒到了這里,晏紫姹心中盤算著,要如何說服這個妖孽美少年帶她去見白鳳,然,這妖孽少年又是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再次拾來那匕首割斷了綁住她的粗繩,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并不瑕思索的就將她抱了起來,朝著帳營內走去,留著身后一批看得目瞪口呆的士兵浮想聯翩的直流口水。
晏紫姹暗嘆機會來了,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將她放了,她何不趁機在他胸口暗刺一劍,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里劃過,她手中的冰劍還未成形,這妖孽少年竟然嘻笑道:“我勸卿最好不要打什么壞主意,第一,外面都是戰火連天,卿現在在我的帳營,應該算是相當安全的,第二,卿若真的殺了我,想要逃出這五千軍兵所包圍的帳營,即使是有了白鳳也難逃出生天,第三,卿還中了我的十香軟骨散,就是再烈的一匹馬,也應該有乖順的時候,卿說,本帥的這番金玉良言是否給卿相當大的啟發?”
“你——”晏紫姹秀目圓瞪,難怪會覺得手臂酸痛,但全身似乎無力,原來這妖孽少年一開始就給她下了藥,不過,他又怎知她是一匹烈馬?
“哈哈哈……”他又一次厚顏無恥的大笑了起來,并將她扔在地上鋪就的雪白羊毛毯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她又聽到了一陣嬌滴滴的低微啜泣聲,勉強抬頭四處尋望的一看,竟發現這帳營里面各個角落還蜷縮著好幾個衣不蔽體、年輕美貌的女子。那些女子都瑟縮在一起,臉上布滿了痛苦與驚慌,個個淚眼婆娑,見了他們又立刻掩面擦干淚痕。這小子的營帳內竟然還藏有這么多女人,難不成這些女子都被這個妖孽琴獸凌辱過?
晏紫姹怒目圓瞪,揚手揮向已經欺身湊過來的他,怒斥道:“你這個衣冠琴獸,竟然強搶民女,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真是愧對老天爺給你的這一副容顏!”
咦,好像說偏題了,與他容貌何干?從古朔今,人品與相貌從來都不是成正比,這妖孽少年倒是頂著一幅好皮囊行兇做惡,成了典型的男顏禍水。
“什么叫作豬狗不如的事情?”這妖孽少年如空中拂花般毫不費力的攔住了她的手,似乎很無辜的向她辯解,“你可知,這些女人都是我在戰場上征得的戰利品,又或是他們的主子打不過本帥不要她們了便將她們賜給了本帥,本帥待她們好好的,又沒少給吃少給穿,怎么就成了強搶民女了?更何況,她們都很愿意在本帥身下承歡,一個個都哀求著本帥不要將她們賜給我的部下們,可見本帥的魅力有多大?”說到這,他極溫柔的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個香吻,然后蓄意摸索她的腰帶,“卿,等會兒,當你也成了本帥的女人時,就會知道本帥待女人有多好……”
“等等,等等……”竭力翻個身,讓他撲了個空,晏紫姹氣喘吁吁道,“既然她們愿意在你身下承歡,那她們哭什么?”
“是呀,她們哭什么?”妖孽少年居然也跟她一樣極其疑惑的發出一聲質疑聲,起身過去,拉了一少女,問道,“你來回答,你剛才哭什么?”
那少女顫顫栗栗道:“回……回兵帥的話,小燕只是想家了,小燕想到爹娘和哥哥都已被那些亂兵砍死,便心里難過,小燕有罪,求兵帥原諒……”
“聽見了沒?”妖孽少年似乎很滿意這少女的回答,再次走到晏紫姹面前,將手撫上她的臉頰,笑道,“卿,本帥從九天之上射下來的鳳凰,滿帳營中的女子都不及卿的國色!”他邊說著,手一邊揉捏,“卿的身材很合本帥的心意,想必卿的身體也一定非常可口……”他肆無忌憚且毫不避諱的說著一些淫邪不堪的話,而且很是猴急,見勢就要撲到她身上,卻聽她一聲大叫:“千萬不要,我身上有傳染病,會害你斷子絕孫的!”
妖孽少年臉色一變,緩緩離了她身,若有所疑的看了她半響,輕聲問:“什么傳染病會害人斷子絕孫?”
晏紫姹一本正經的告訴他:“艾滋病,你聽說過么,只要誰得了這種病,與她發生關系的人都會被傳染,不能結婚,不能生子,甚至還會再傳染別人得這種病!”
“聽起來很恐怖!”妖孽少年皺了皺眉,又看向她笑道,“不過,我看卿的身體如此健美,肌膚白里透紅,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你就不怕欺瞞惹怒了本帥,本帥會將你賜給我的部下,將你凌辱而死么?本帥部下有八千兵將,你覺得你能承受得了幾個?”
他笑得奸邪狡詐,卻又魅惑眾生。
“你——”沒想到根本嚇不到他,誰人沒個疑心,這小子還真敢冒斷子絕孫之危險來拿她一試,晏紫姹急得一身冷汗,腦筋急轉之下,真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的就給這小子強暴了……可恨子宇這小子此刻也不在身邊,她能向誰求救?
“本帥不怕被你傳染,本帥有醫仙救助!”他再次邪蕩的笑了一笑,又作勢要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