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是我們經過一段時間的走訪找到的一個重要人物,如果你不認識他的話,那我們可能就不會去調查他了。”夏小靈帶著試探的語氣,眉毛稍微上揚。
眉毛上揚,表明她在尋求確認,或者在表達一種期待的情緒,希望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
張一明卻篤定地咬咬牙道:“肯定不認識啊,我也想為自己脫罪,可如果我撒謊,到時候被你們調查出來,那我的情況不是更加嚴重嗎?我才不會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呢!”
“我們暫時相信你,其實化驗結果表面,那些生物樣本不是來自你身上的。”
“啊?那么夏警官,這證明我不是兇手呀!”
何笙:“錯了,這車是你的,如果你沒發現自己的車被盜,卻出現在案發現場也就證明你也有可能是幫兇!”
“可是那上面也沒有死者的生物樣本啊,那最多只能證明那個人開了這輛車吧,或者是個小偷?具體我的車有沒有被偷走,我也不清楚,實際上我車那么多,有時候都搞混了。”
何笙感覺眼前說話的張一明神情很正常,沒有撒謊,這是從說話聲音的語調一致性分析。
兩人最終還是放棄繼續審問張一明,但他們沒有立刻去傳喚曾宏毅,相反注意力集中在那輛白車最近的行蹤上。
經過何馨和交警部門的聯合調查,在幾個監控的抓拍中,發現那輛掉了油漆的奔馳車曾經被張一明的妹妹開過出去,但這車在來到某個棋牌店的時候就不見了。
光是從監控里發現,車是突然被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男人開走的,但那個人低著頭,而且刻意躲避當時路面的監控,所以看不清正面。
只是即便如此,警方從體貌特征分析此人跟曾宏毅很像。
何笙和夏小靈找到了張一明的妹妹,張雪瑩,問起那白色奔馳車的事情,他的妹妹留著干練的小短發。
本來她還不承認自己曾經把車弄丟過,但得知自己的哥哥被警方逮捕,她才硬著頭皮回答:“是我弄丟的,因為擔心哥哥會責備我,加上他那種同類型的車那么多,我就想瞞過去了,可我真的沒想到那車竟然被人利用去犯罪了啊?”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為了跟你確定這件事而已,既然你現在坦白,到時候去法庭給我們作證吧,要不然你哥哥會很危險。”
“我明白。”
詢問張雪瑩的事情很順利,拿到口供后,現在就剩下怎么拿到蘇雅跟曾宏毅在案發的時候待在一起的證據了,另外是他作案的兇器、還有動機。
動機可以等逮捕他逼問,但物證此刻是至關重要。
何笙先向黃局申請了搜查令,等到證件拿下來后,他讓高明強和劉雨寧去調查曾宏毅的家里,而自己則是再次來到了曾宏毅工作的單位,身邊跟著的是夏小靈。
看到何笙他們再次來訪,曾宏毅很不淡定他似乎已經有所察覺,危險正在逐步逼近。
“你們怎么又來了?之前我不是解釋得很清楚了嗎?”
即便如此曾宏毅還是盡量保持冷靜,只是那握緊面巾紙的微動作還是被夏小靈捕捉到了。
后者說道:“曾先生,根據我們警方最新調查的進度分析,現在要對你的辦公室進行深入搜查,請你配合一下。”
這次搜查,何笙和她拿走了曾宏毅使用過的紙杯,回去后高明強那邊也同時傳來捷報,原來在他家雜物房里找到了一把帶血的柳葉刀,此刀就是平時醫學上用來解剖的這種。
考慮到死者四肢的切割痕跡,警方認為這就是曾宏毅用來切割蘇雅四肢的兇器。
這兇器是警犬給找出來的。
雖然表面已經被清洗過,但在何笙回去仔細檢查后,他豁然發現那兇器的縫隙內有殘留的血滴。
他拍了拍之前還有點沮喪的化驗員的肩膀:“這就有化驗的樣本了吧?”
“謝謝,何隊。”
這次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來了,那血跡果然是來自蘇雅身上的,加上上面有曾宏毅的DNA,他家找到的鞋子底部也發現了一些垃圾桶附近的泥沙樣本,至此證明曾宏毅是兇手的證據已經很充足了。
因此黃局要在這種時候拿下逮捕令是順理成章的事,何笙等人再次去找曾宏毅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他的位置了,何馨追蹤了一段時間說道:“他手機在上次你們去他公司的時候就關了,接著最近他也沒有使用身份證。
另外天眼只能捕捉到他在你們離開后立馬走出公司的畫面,接著看到他開了一輛藍色的保時捷朝著海王東路進發了,但在今天15點30分之后,他的車消失在羅海西路的荒原就再也沒出來了。”
“他大概率是逃到這荒原了吧,我們得趕快組織警力。”高明強興奮地擠出了不少笑容。
何笙卻遲疑了一下,接著才說:“未必,除非這開車的人的確是曾宏毅,高明強你帶上一批警員去追蹤這車吧,我這邊得制定別的方案。”
高明強果斷地邁出了步伐,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留下何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緊迫感。何笙迅速撥通了黃局的電話:“黃局,情況緊急,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電話那頭,黃局的聲音同樣嚴肅而果斷:“明白,我這就部署。”隨即,一連串的命令通過無線電波傳遍了整個城市的執法系統。
交通要道被迅速封鎖,每個出口都設有嚴密的檢查,確保沒有任何可疑人物能夠逃脫法網。
與此同時,金融監管部門也接到了指令,曾宏毅的賬戶被迅速凍結,所有的資金流動都被嚴密監控。
任何試圖轉移資產的行為都將被立即制止。出國手續的辦理也被緊急叫停,曾宏毅的每一個可能的逃亡路徑都被切斷。
在富明市的心臟地帶,地鐵站、高鐵站、火車站、飛機場等關鍵節點,警方的精英力量已經悄然布下天羅地網。
他們的目光銳利,警惕著每一個角落,每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視線。一旦曾宏毅的蹤跡出現,他們將會如同獵豹般迅速出擊,確保這位重要人物無處遁形。
有了這樣的部署,曾宏毅離被警方逮捕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眾人當時都在緊迫地等待著,沒一個人松懈,高明強帶著上百警力,還有特警進入到荒地時,持槍到處搜查,當時由于夜色漸濃,眾人只好開啟了胸前的照明設備。
荒地上,除了一片荒蕪,再無任何生機。
走了沒多久的偏僻之地,一名警員說道:“找到了,這就是曾宏毅開的那輛保時捷。”
幾名警員帶著警犬先對車輛進行檢查,但高明強靠近了過去就嗅到了奇怪的氣味,那是一種硫磺的氣味,他立馬感覺不對勁,喊道:“退后,快遠離車輛!”
高明強站在安全的距離之外,目光凝重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的眼中反射著跳動的火光,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保時捷的車身已經被火焰徹底吞噬,曾經光鮮亮麗的外殼現在只剩下扭曲的金屬和熔化的塑料。
輪胎在高溫下爆裂,發出沉悶的響聲,玻璃在熱力的作用下炸裂,碎片四濺。
火勢最終在消防員的努力下被撲滅,只留下一輛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車,像是一座破敗的雕塑,靜靜地訴說著剛才的驚魂一刻。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橡膠和金屬的味道,提醒著人們火災的可怕和生命的脆弱。
燒成這樣想提取證據已經不可能了,幸虧他們早就拿到了手,高明強稍作休整隨即又來到保時捷附近,他跟自己的同事觀察了一段時間,卻沒發現車子周圍有什么新鮮足跡,這附近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但經過他們的追蹤還有警犬輔助,還是找到了一點線索,警犬一直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洞窟附近,洞口陰暗潮濕,草木叢生,一股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
洞內黑暗深邃,只有微弱的光線透過裂縫射入。洞頂上滴水不斷,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幾只警犬才來到這里就不斷地吠叫,特警們先持盾牌和沖鋒槍往前面進發,高明強帶著自己的人跟上,他們靠著照明工具一直深入到洞窟內部,來到某處區域,眾人發現洞頂上懸掛著一些鐘乳石,形狀奇特,仿佛是大自然的藝術品。
高明強和他的隊伍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勇敢地深入洞穴,每一步都伴隨著風聲和遠處野獸的低吼,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他們不斷前進,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氛籠罩著整個隊伍。他們終于到達了洞窟的深處,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一個男人的軀體躺在地上,周圍是幾只豺狼正在貪婪地啃食。
警員們毫不猶豫地開槍,槍聲在洞穴中回蕩,子彈劃破空氣,準確地擊中了那些野獸,將它們逼退。
當危險暫時解除,警員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軀體。
男人的身體狀況慘不忍睹,他的衣物破爛不堪,尤其是那件藍色西裝,已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男人的皮膚和肌肉多處被豺狼啃食,露出了森森白骨。四肢上的傷口深可見骨,一些部位已經幾乎被完全剝離,只剩下一些殘余的皮膚和組織。
臉部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特征難以辨認,但可以隱約看出并非曾宏毅的面貌。
男人的眼睛緊閉,臉上的表情扭曲,似乎在死亡前經歷了極大的痛苦和恐懼。
他的胸腔和腹部也有嚴重的撕裂傷,內臟隱約可見,周圍的地面上血跡斑斑,散落著一些破碎的衣物碎片和豺狼的毛發。
尸體被咬成這樣子,暫時無法確定身份,只能先呼叫法醫部門的人過來,高明強打電話通知何笙,后者很快就帶著謝楚楚等人趕到了荒地洞窟這里。
何笙和謝楚楚迅速穿上了專業的法醫工作服,戴上手套和口罩,準備對這具男尸進行初步的檢查。
他們打開攜帶的法醫工具箱,取出了必要的器械和試劑,開始了細致的勘查工作。
首先,何笙用鑷子輕輕撥動了男人衣物的殘片,檢查了衣物的破損情況和周圍的環境。
謝楚楚則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了尸體上的傷口,記錄下了傷口的形狀、大小和分布情況。
他們注意到傷口邊緣的撕裂不整齊,有明顯的動物撕咬痕跡,這與豺狼的攻擊方式相符。
接著,他們檢查了尸體的皮膚和肌肉組織。
由于豺狼的啃食,尸體的許多部位已經嚴重受損,但仍有一些部位的皮膚保持著相對完整的狀態。
何笙輕輕觸摸了這些皮膚,發現它們還有一定的彈性,這表明死亡時間并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