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厲害。
具體他們之間有什么瓜葛我也不清楚,他們應該沒聯系了吧?”
吳齊昊說著,又遲疑了一下眉頭一皺,嘴角略微抽搐,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你們在懷疑楊佳霞?”
何笙回答:“在通信記錄方面找到了吳俊明和她聯系的痕跡,另外劉曉雅也比較多,反倒他很少聯系自己的老婆黃嘉珍。”
“哎,這個兒子真的是,他怎么就被女人戲弄呢,我還以為他早就跟這些人給斷了,好好跟黃嘉珍在一起,雖然黃嘉珍也不算什么很出色的類型,但好歹這些年她在事業上和家庭上還是做出了不少貢獻,我和老太婆也是還挺滿意的。
比起從前他第一個女友,就是那楊佳霞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了,俊明竟然還不知足,還要跟這些舊情人藕斷絲連?”
吳齊昊越說越氣,劉雨寧只能安慰幾句,但現在兩人不想在這里耽擱,她們要去確定一件事,當年楊佳霞是不是真的把孩子給打了。
問起吳齊昊到底是哪個醫院,他說是富明的北海醫院。
來到醫院,提起了楊佳霞的名字,這里有一個醫生查詢電腦的資料,很快就找到了楊佳霞的信息,他表示當時楊佳霞跟自己的父親來這里處理的,因為資料上只有楊佳霞和他父親的名字。
了解到這些情況,何笙就想楊佳霞會不會因為當年的這件事而對吳俊明懷恨在心,可當時她只有18歲左右,如果要報復沒可能等到今天吧?
何笙把自己的這種想法跟劉雨寧說,后者想了一下才回答:“時間相距太遠了,應該不太可能,或者最近吳俊明還跟楊佳霞聯系只是巧合吧,他父親不是說了嗎?他這個人很感情用事。”
何笙不置可否,現在只能找楊佳霞了,他想親自會會這個人,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只是回到公安局后,經過技術科的調查,一時半會竟然找不到此人的行蹤,她和劉曉雅不一樣,完全沒留下任何信息,要知道一個人只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她肯定要去醫院治療,要交社保或者用身份證什么的,但何馨跟何笙他們說,從10年前,關于楊佳霞的信息就完全消失了。
沒辦法之下,何笙只能找到楊佳霞的父母,在這對老年夫婦的口中,兩者才得知原來楊佳霞10年前就死了,楊佳霞的母親回憶說:“她自從高中輟學后,把孩子打了整個人就變得很低賤,去人家外面的那些夜總會上班,打算多賺點錢。
開頭的那幾年,她的確是賺了不少,還給我們買了新房子另外是車子,可是后來她得了病,到了很晚才發現反正已經治不好了,人就這樣沒了。
說起她,其實我們還是挺唏噓的,當初誰也沒想過佳霞會因為那件事從此一蹶不振,她初中的時候,其實人還是很好的,也不知道認識了什么人,之后就開始墮落,到了高中已經完全改變不過來了,她這個時候還談了戀愛,就是那個叫吳什么的男生。”
“那個時候你們不惱火嗎?”何笙問。
“惱火有什么用?我們當初就知道女兒在這方面比較開放,她那個時候就不止那男生一個對象的,還有不少。”
沒想到楊佳霞從前是這種情況,何笙心里想著忽然又注意到一個很嚇人的情況,之前他跟吳齊昊說過吳俊明最近還有聯系楊佳霞,可是她如果在10年前人就沒了,那楊佳霞的號碼是誰在使用?
何笙在楊佳霞的母親面前提起此事,后者也是驚訝了起來:“不會吧?何警官,你是說那位什么吳俊明竟然還有跟我們佳霞聯系?可是她已經死了啊……”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深入進行調查,有消息會跟你反饋的。”
何笙留下這句話就先回去了,畢竟他剛才觀察過楊佳霞的母親,并沒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段時間,何笙決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楊佳霞的身上。
“不管是人是鬼,都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收到!”
他向整個刑警一隊下達了指令,技術科的同事們第一時間以極快的速度敲擊鍵盤,先從信息方面查找楊佳霞的情況,接著偵查組的人深入對楊佳霞的親人、朋友、同事、同學進行上門走訪調查。
就這樣經過一些時間,還是沒什么進展,可就在第五天的時候,何笙和劉雨寧找到了楊佳霞小時候居住的騰海鎮時,卻在一個派出所警員的口中得知楊佳霞似乎回來過。
當時兩人都感覺挺吃驚的,如果說楊佳霞已經死了,那這位警員肯定是見鬼了,他們在本地交管所查看天眼,把小鎮的所有路段進行篩查,最終真的發現楊佳霞的蹤跡。
她這段時間都在從前自己小時候住過的老房子出現過,更加讓人震驚的是,有一天就是在吳俊明出事之前的一天,吳俊明也開始來到了她家里,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四合院。
何笙和劉雨寧第一時間來到四合院,當時夏小靈也在其中,另外就是高明強。
這四合院的木結構精致、整體青磚灰瓦的、雕梁畫棟和精美的門窗格扇也很有古代氣息。木結構的梁柱和檐口雕刻有精美的蓮花圖案。
屋外以環繞的方式種植了不少松樹,樹木基本覆蓋了整個庭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晚了,現在到處都顯得水靜河飛,即便是彼此的心跳都能聽到。
四人在外面敲了敲門,誰知道屋中一點動靜都沒有。
高明強再次用力敲了一下,但情況還是如此,他于是琢磨道:“明明天眼看到她才進屋沒多久呀,不會是逃跑了吧?”
“你帶點人去外面封鎖現場,別讓任何人逃離!我們從正門沖進去。”
何笙提醒著,一批隨行的民警就跟著高明強繞到了四合院的背后,我和雨寧、夏小靈再次敲門也沒反應,只好直接退后幾步撞門,這門倒是也不怎么牢固,才撞了一下就自動打開了。
他們幾個帶著不少當地的民警沖進屋內時,一個矯健的女人,手里竟然持著一把菜刀挾持了張一明對何笙他們咒罵道:“你們別過來!”
看到張一明在這里,其實眾人當時也挺懵的,完全不清楚為什么張一明也會跟這件事有關系,何笙見楊佳霞格外的激動,就連忙勸說道:“楊小姐,我知道你沒死,你家里人多半只是在故意撒謊吧,但他們的表情很正常,這說明什么呢?你恐怕連自己的母親都欺騙了!”
夏小靈接著說:“你這么做只是為了在報仇之后,我們警方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畢竟一個死人是不可能會去殺人的!”
“哈哈,你們的動作還是慢了,我已經把吳俊明這雜種手刃,可是現在還有兩個目標,張一明只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里,何笙已經有了一個猜測,知道楊佳霞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但現在他不想刺激楊佳霞,只好說道:“我知道因為他們幾個,你才會自甘墮落,可是那個時候也是你自己自愿的,有些事情你也不能怪責那幾個男生,另外黃嘉珍又是怎么回事?”
“黃嘉珍,那個渾蛋的老婆嗎?其實那家伙也是我殺的,你們是不是看到吳俊明認罪了?哈哈,他竟然真的想幫我頂罪,這渾蛋的愧疚心理還挺強的!”
“不管過程是怎么樣,楊佳霞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嚴重觸犯法律,如果你投降,或許我們還能給你爭取一個死緩!”高明強持槍指著楊佳霞說道。
當時我們幾個也紛紛持槍朝著楊佳霞的身前逼近,但她挾持住張一明卻無所畏懼,就仿佛自己手里有了一個必勝的籌碼。
張一明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點傷口,他很恐懼地驚叫道:“佳霞那都已經過去了,再說當時是你自己自愿的啊,不能怪我們幾個,這些年我們都以為你已經忘了,沒想到最近你竟然……”
“我怎么可能會忘……但艾滋病的事是真的,只是我沒有死,我父母都以為我死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復仇的辦法,就是跟剛才那位女警官說的一樣,我當自己死了,然后再去找你報仇,那我就有機會全身而退。”
夏小靈繼續勸說:“但現在,楊佳霞你的計劃已經徹底破產了,你可以做的就是接受裁判,你不能再執迷不悟,一錯再錯,你的母親如果知道你還沒死……”
她這么一提醒,何笙立馬跟旁邊的劉雨寧打了個眼色,后者趕快行動起來。
楊佳霞見狀也很快就意識到何笙他們的舉動,她聲嘶力竭地咒罵道:“你們別找我媽過來!求求你們了,我不想她看到我現在這個模樣!”
何笙早就想到,楊佳霞的母親就是她的軟肋!
他冷靜地回答:“除非你現在就投降,不然她很快就會來到這里。”
楊佳霞聞言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骨骼一般,整個人軟了下去,何笙和高明強立馬往前面撲去,先拉開了張一明,隨即就把楊佳霞按在了墻壁上,把她控制了。
她被何笙等人帶出來的時候,她的母親,臉上歲月的痕跡與焦急交織,正巧驅車抵達這一幕,一眼望見久違的女兒安然無恙,悲喜交加之下,淚珠如斷線的珍珠般奪眶而出。
雖然在剛才已經得到了不少信息,但眾人還是得把楊佳霞帶回到公安局進行詳細的審訊。
審訊室內壓抑的氣氛使人窒息。四面墻壁是蒼白的灰色,顯得陳舊而沉悶。一盞昏暗的燈光從頂部投射下來,投下詭異的陰影。
座椅堅硬而不舒適,仿佛刺入人的骨髓。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緊張和恐懼的氣氛,使人心神不寧。
楊佳霞的面容透露著歲月的痕跡,皺紋溝壑在她堅毅的面孔上交織,雙眼雖顯疲憊,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蓬亂的頭發和身上破舊的衣服透露出她的不拘一格和爭議性。正是這些特征讓人很難揣摩出她背后隱藏的故事。
何笙和夏小靈一起來到了審訊室,坐下來后前者是跟楊佳霞說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避開那些監控的?”
提起監控一事楊佳霞也不隱瞞,回想了一番才說道:“那別墅其實在左邊側面5點鐘方向的巷道有個入口,那邊進出是不會有監控看到的。
因為附近有個森林,而在別墅內部,我是的確沒有進去,吳俊明為什么會服安眠藥自殺?其實你們如果有對我深入調查,就會知道我現在的職業……”
提起這件事,何笙拿起一份資料看了起來,片刻后才說道:“你現在是個心理醫生,吳俊明是你的病人?”
“呵呵,正是,他很信任我,尤其是想起我從前是他同學的時候,我給他開的那些藥,本來告訴他是用來安氣寧神的,他最近不是老婆死了嗎?
內心特別不好受,所以他想用這些藥物來降低自己的煩惱,我就趁著這個機會說要去他家里送藥,那些藥之前我是做了手腳的,另外還讓他吃的分量超出正常的范圍,這樣一來,他如果死了,又查不到我來過別墅,那你們肯定對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