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每次來看我,都會給我?guī)б恍┫∑婀殴值男⊥嬉狻?
沈煊說,給我的每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
沈煊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沈煊說,那些江山都是我為你打下的,將來要帶我去游遍每一處山河。
沈煊說,···
他還說什么了···
眼淚一邊擦一邊流,根本擦不完。
死去的這四年里,我都沒有這幾天哭得多。
6
我淚眼汪汪地飄到了未央宮。
謝玲已經(jīng)醒來了。
身邊坐著沈煊。
一看到他,我剛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了。
哭吧哭吧,瞎了更好。
這樣就什么都看不見了,也不會傷心難過。
「玲兒,你懷了我們的孩子了。」
沈煊深情款款地看著謝玲,握著她的手。
此時,兩人對方眼里只有彼此。
我再也哭不出來了。
「真的嗎?」謝玲既興奮又激動,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別哭,哭壞了眼睛怎么辦?」沈煊身上充滿了人父的關(guān)輝,語氣是我曾熟悉的,溢出眼睛的溫柔。
「別哭了。」手輕輕地拭去謝玲臉上的淚珠。
謝玲把臉埋在沈煊的懷里,滿臉幸福喜悅。
孩子?
我的孩子呢?
我原來和沈煊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
可沈煊,他并不知道。
他再也不會知道了。
因為我們的孩子也死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是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7
未央宮的婢女們都在說,賢妃娘娘肯定是我們未來的皇后。
當時沈煊四面楚歌,如履薄冰。
賢妃娘娘冒死救過那時還是將軍的沈煊。
而沈煊的妻子,也就是我,轉(zhuǎn)身投入皇帝陳暮年的懷抱。
當上了皇帝最寵愛的貴妃。
一女侍二夫。
世人都罵我見利忘義,朝秦暮楚。
真的是這樣嗎?
「閉嘴!!」我大吼一聲,心里委屈極了。
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聽得到我說話。
明明不是這樣的。
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當年陳暮年把和離書交到我手上時,我求他帶我去見沈煊。
那時的沈煊被陳暮年關(guān)在牢里,身上血跡斑斑。
想必和離書上的血跡就是這樣染上的。
遠遠地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我悲痛萬分。
我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就算我再蠢,也能猜到陳暮年的心思。
先是不知用何種手段讓沈煊寫下和離書,然后把我?guī)У竭@里來。
擦干眼淚,我轉(zhuǎn)身仰頭看陳暮年。
然后干脆利落地重重跪下。
「求陛下放過沈煊。」
再次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我就知道謝姑娘是聰明人。」
果然,陳暮年對于眼前盡在他掌控的一切,很是滿意。
我仍低著頭,雙手緊握,等待著他提的條件。
陳暮年彎腰蹲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出「我要你。」
「不可能!」我條件反射般抬頭拒絕他,聲音提高了好幾倍。
看著我臉上的震驚,不可置信。
陳暮年那張溫潤儒雅的俊臉,微微地笑了。
這么一張臉,卻說出有違人倫,大逆不道的話。
「我是嫁過人的,我是沈煊的妻子。」
我著急地解釋道。
「瑤兒,難道我會不知道嗎?」他溫柔地觸摸著我的臉。
那表情就像是在跟我聊家常一般。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沈煊的命還在他的手里,我沒敢放肆。
「怎么,瑤兒不愿意嗎?」
最后,在他用沈煊性命的威迫下,我不得不從。
受盡屈辱,也不是沒有想過自我了結(jié)。
但還是想再見沈煊一面。
我無意間聽到了陳暮年的計謀。
鋌而走險把虎符偷出來給我姐姐謝玲,讓她帶給沈煊。
為此,我遭受到了陳暮年的憤怒。
雙手被生生掰斷。
不給我飯吃,餓著吊著口氣,沒死就成。
原來餓是這種感覺。
聽說,沈煊回到西北,自立為王。
而我也在同一日成為陳暮年的貴妃。
我想,沈煊一定是恨死我了。
我知道他一定不是自愿寫下和離書的。
我都知道。
8
皇宮里都忙著立皇后的事宜。
是的,謝玲懷孕后,沈煊馬上就命人準備起來了。
衣食住行等都極為謹慎細心,生怕謝玲出現(xiàn)什么意外。
百廢待興,后宮確實需要一位賢德的皇后去打理。
身為皇帝,沈煊后宮的女人必定是少不了的。
自從謝玲懷孕后,直接住在了未央宮,與沈煊夜夜同眠。
我也很少飄去那邊了。
安靜地待在自己被廢棄的冷宮里。
沈煊當皇帝后,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處理后宮這些事情。
沈煊在御書房內(nèi)批改奏折。
也只有在這時,沈煊才是「屬于」我的。
無人打擾,一日的時間過得極快。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沈煊用手揉著太陽穴的位置。
他應(yīng)該是又頭痛了。
這段時間他頭痛頻繁。
可能是因為還沒有陳暮年的消息。
又或是還沒找到我報仇吧。
如果沈煊知道我死了,他會不會為我難過呢?
沈煊回未央宮和謝玲用膳后,便繼續(xù)回到御書房批改堆積如山的奏折。
我四處飄蕩時,看到一個黑影進入了未央宮。
便趕緊跟了上去。
「謝玲,公子提醒你,他想要的東西趕緊拿到。」一個黑衣人站在謝玲面前。
「不然,你的皇后能不能當成就不好說了。」
說完后,把一個瓷白色小瓶子扔給謝玲,又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