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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9

我每天只能無奈地躲在角落,看著江遲和蘇小小親密地坐在沙發上,十指相扣看電視。

他們什么話都沒有說。

但那種甜蜜的氛圍,能把人齁死。

幸好我成了鬼,不然還得再氣死一次。

我不知道我還得看他們恩愛多久。

這天,蘇小小靠在他懷里。

突然被沙發上的東西膈了一下。

她從沙發縫隙把東西拿出來。

是一枚鉑金戒指。

我看到戒指時,有些唏噓。

原來去年被江遲不知道放在哪里的訂婚戒指,一直在沙發縫里。

蘇小小看到戒指時,明顯僵硬了一下。

“遲哥,這個是……”

江遲看到時也愣了片刻。

而后冷淡出聲。

“扔了吧。”

蘇小小臉上閃過一絲竊喜。

故作猶豫。

江遲見此,伸手拿起蘇小小手里的戒指,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我看著江遲把戒指扔掉時,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心里就清楚,他完全不在意這個戒指。

只有我還傻傻覺得可惜。

畢竟,這戒指是當初我專門找人定制的,里面還刻著我和他的名字縮寫。

江遲在我的堅持下,戴了兩個月就不知道放哪里了,我在家里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

現在想想,也許他是不愿意戴,故意隨手藏到沙發縫隙去的。

蘇小小善解人意地問道:“葉曉要是回來取怎么辦?”

江遲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許不耐地蹙眉。

“不會的,她說了不會再踏入這里一步。”

說著,不知怎么,抿唇開口。

“以后,不要提她的名字。”

我的心揪痛了一下。

我知道江遲不喜歡我,沒想到他已經厭惡到,連我的名字都不想聽到了。

我無比清晰地認知到,當初自己賭氣離開,期望江遲能對我有一絲緊張的舉動,到底有可笑。

更別提我離家出走那刻,給江遲發的消息。

江遲那時候看到消息,說不定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高興,我竟然主動滾蛋了。

10

我很意外的是,這天,江遲和蘇小小吵架了。

這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

而且,吵架的原因,竟是因為我。

江遲這天照例主動為蘇小小帶回來她最愛吃的榴蓮千層。

我看得口水直流。

這是我唯一和蘇小小唯一相似的地方。

都喜歡榴蓮千層,還是江南牌的。

但是蘇小小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到榴蓮千層后,沉默了。

過了好半晌才突然問道:“遲哥,你真的愛我嗎?”

江遲和我一樣迷茫地看向她。

不知道蘇小小突然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遲有多喜歡蘇小小,連只狗都知道。

蘇小小又開口了。

“五年前我就說過,我最愛吃的是芒果千層。葉曉喜歡吃的才是榴蓮千層!”

我驚呆了。

怎么可能。

五年前在醫院時,江遲背著護士,給她偷偷帶了一個榴蓮千層,蘇小小開心到笑彎了眼的一幕,我到現在還深深記得。

因為我特別羨慕蘇小小能被江遲如此寵著。

11

江遲聽完蘇小小的話,愣了好一會兒。

他才歉意地說了一句。

“抱歉,下次給你買。”

而后,毫不猶豫將榴蓮千層扔進了垃圾桶。

他說著,又突然對蘇小小道:“我說過,不要提她。”

我的心倏地一痛。

江遲到底多厭惡我啊,為了不用聽到我的名字,對蘇小小都能冷下臉。

蘇小小這次,卻不依不饒。

“為什么不提葉曉,遲哥,你在害怕什么?”

“夠了!”

江遲突然朝著蘇小小大聲吼了一句。

緊接著開門出去了。

蘇小小震驚的眼里,很快蓄滿了淚。

無助地捂住臉,坐在沙發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我搖頭嘆息,蘇小小真傻。

江遲那么愛她,她卻硬要提我這個讓江遲倒盡胃口的人,他不生氣才怪。

12

蘇小小哭得梨花帶淚,我見猶憐。

也難怪江遲那么喜歡她。

不像我,許曉橙說我五官沒得挑,就是血氣足不夠矯揉,男人不容易心軟。

后來我捐了一顆腎,人蒼白了點,總算看著柔弱一點。

可惜江遲依舊從未對我心軟過。

蘇小小還挺能哭,一下午都沒停。

我想不通,有什么好傷心的,江遲那么愛她,遲早會回來的。

我若像她那樣,江遲一給我臉色我就哭,那我眼睛早被我哭瞎了。

晚上,江遲不但回來了,還帶著蘇小小芒果千層。

他看著蘇小小紅腫的雙眼,深眸里全是自責。

他讓蘇小小枕在他雙腿,溫柔細心地幫她的眼睛消腫。

低沉好聽的嗓音,也滿是安撫。

“抱歉,下午我只是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兇你的。”

蘇小小委屈又幸福,像是知道江遲多縱容她,又提我了。

“遲哥,葉曉真的不會回來了?”

江遲罕見地遲疑了,他不知想到什么,沒有吭聲。

蘇小小苦笑一聲。

“也對,葉曉那么愛你,不可能真的放棄你。遲哥,我明天就搬出去吧,我不該出現在這里,她若回來,看到我肯定會……唔!”

她還沒說完,江遲便低頭,用唇堵住了她。

“不該出現的是她。”

蘇小小很開心,摟住了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我心里刺痛了一下,是啊,我當初怎么就那么不要臉,硬是拆散他們。

幸好,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添堵。

13

周末,江遲和蘇小小都在家。

蘇小小很勤快,在打掃房子,江遲在幫著曬床單,看著和諧幸福。

我更羨慕蘇小小了,和我一起的五年,江遲從未幫忙做過家務,掃把倒地都不會主動扶起來,他在家里就像客人,事不關己。

我以前真傻,江遲對這個家如此抗拒,只有我還沉浸在幻想的幸福中,以為自己真的能和他結婚。

打掃完家務,江遲摟著她坐在沙發上休息。

“遲哥,你明天生日,我親自給你做個蛋糕好不好?”

蘇小小幸福地靠在他肩上,開始計劃明天怎么幫他過生日。

江遲微不可見地愣了一下,這才自然地點頭。

“嗯。”

蘇小小更開心了,她指著角落的一個盒子。

“對了,遲哥,我在床底下收拾出葉曉的一些小物件和舊照片,不知放哪比較好?”

我覺得蘇小小太厲害了,知道怎么拿捏江遲。

她一次次觸碰江遲的底線提我的名字,江遲現在不但不再冷臉。

反而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看一眼箱子說道。

“沒地方放,那就扔……”

他說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話鋒一轉。

“先放著,今天剛好是許老師的祭日,我下午去墓園看看他,順帶去趟葉家把箱子還給她。”

蘇小小難掩臉上的喜意。

我更開心,江遲要去一趟我家,那我就可以坐他順風車回家了。

我太想爸媽了,不知道爸媽怎么樣了。

希望他們看開點,不要為我這個不孝女傷心。

江遲抱著裝著我陳年雜物的箱子出門的時候,我早已成功溜進箱子里了。

就等著回到家見到爸媽。

突然,頭頂出現亮光。

坐在車里的江遲,不知為何打開了箱子。

他看到最上面小小的玩具熊時,視線完全停頓了。

緊接著伸手把我抓了起來。

我被迫和他對視,特別緊張,一動不敢動,生怕他發現我的不對勁。

江遲就這樣看著我,不知為何,突然嘴角略帶嘲諷地開口。

“她這次還挺能忍,半個月了,還能忍住不回來帶你走。”

我聽到這話,鼻子一酸。

江遲,原來你一直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送我的東西。

你肯定不想看到我開心,后來才再也沒送過我禮物吧。

江遲將小玩具熊隨手扔進箱子,而后把箱子放后座。

可他又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將我拿起來,放進了他西裝口袋里。

我不敢亂動,打算等他到我家時,再偷偷爬出來。

14

一路上很無聊,我昏昏沉沉的。

直到突然聽到一聲憤怒沙啞的聲音傳來。

“江遲!你還有臉出現!”

是我閨蜜曉橙的聲音,我連忙偷偷爬出來,就看到前方五米,站在一個墓碑前、臉上滿是淚痕的許曉橙,她看著憔悴不少,我有些難受。

江遲沒有理她,拿著花徑直往前走。

許曉橙突然攔住他。

“滾,你不配來祭拜曉曉。”

江遲皺著眉。

“你在發什么瘋,什么祭拜曉……”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墓碑。

當看到愛女葉曉之墓,以及墓碑上我那張笑靨如花的黑白照時。

他瞳孔驟縮,手里的花直直摔落地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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