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微紅的眼尾,覺得很可笑。
他又在演什么?
這不是正好合他的心意嗎?
上輩子他考上了大學(xué),我去看他的時候。
他的同學(xué)問他我是誰。
他卻宣稱我是他妹妹。
當(dāng)時我很委屈,
問他是不是嫌棄我。
他反而理直氣壯地說:
「如果讓同學(xué)知道我早早地就娶了老婆。」
「人家會笑話的!」
我還是很生氣,覺得他這就是嫌棄我。
他反而怪我太小心眼。
「我們的事兒,干嘛要告訴外人?」
「別跟我鬧,你要是覺得不開心,下次就別來學(xué)校找我。」
「我不想被人家議論。」
那是我第一次跟他吵架,冷戰(zhàn)了幾個月。
后來他給我寫了一封花言巧語的信,我又輕易地原諒了他。
顧著他的面子,再也沒有去他學(xué)校找過他。
隨著他越來越風(fēng)光,他對我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不屑。
直至他攀上了有錢有勢的富婆,回來跟我攤牌。
他說:「婷婷,我不想當(dāng)陳世美。」
「可我一個無根無靠的農(nóng)村人,想出人頭地太難了。」
「你已經(jīng)幫不了我了,就別拖累我行不行?」
「等我成功了以后,會好好補(bǔ)償你的!」
我哭過鬧過,甚至威脅他要自殺。
可他從未心軟,拋下我和還不會走路的兒子,走得干脆決絕。
我心灰意冷后,也想開了。
一個人拉扯兒子太辛苦,同村的嬸子們給我介紹對象。
終于找了個知冷知熱,對兒子又好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竟然連夜跑回來,威脅我不準(zhǔn)改嫁。
我不同意,他就悄悄把兒子帶走了。
以兒子為要挾,讓我乖乖做他見不得光的情婦。
直至他的新老婆發(fā)現(xiàn)我和兒子的存在,帶人鬧上門。
將我們曝光在媒體上,讓我變成人人喊打的小三。
兒子在學(xué)校被人霸凌,被人罵是小三養(yǎng)的賤種,不堪受辱自殺了。
我萬念俱灰,渾渾噩噩地從天橋跳下去,摔了個粉身碎骨。
想到這里,我心臟一陣揪疼。
「只能是兄妹,你不愿意,門就在那,請便!」
我冷漠轉(zhuǎn)身。
卻被他大力拉回來,剛剛還一副可憐大狗狗模樣的沈南喬,
此時卻露出了野狼一般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婷婷,我不做你哥哥。」
「除非是情哥哥!」
我心驚地看著他。
腦子有些混亂?
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他這是垂涎我的美色?
說句不要臉的話,十八歲的我,也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美人。
要不是我爹想招贅婿,上門提親的早就把我家門檻踏平了。
沈南喬這個狗東西,可真不要臉啊。
既不喜歡我,還想占我便宜!
我狠狠一腳踹在他膝蓋上。
他吃痛松開了我。
「放尊重點,不然我跟我爸說!」
「看他打不打你就完了!」
恩人的兒子再重要,也比不過親閨女。
我爸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子。
他把沈南喬帶回來,最終目的,還是要給我找個依靠。
沈南喬竟然無懼于我的威脅,問:
「你為什么不肯跟我結(jié)婚?」
「我哪里不好?」
他很不甘心地攥著拳頭。好像我不同意這門婚事,是對他的侮辱。
我差點兒沒繃住,想給他一巴掌。
但我非常了解沈南喬,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我不想跟他做夫妻,也不想惹他發(fā)瘋。
「你沒哪里不好。」
「但我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了。」
我故作甜蜜地摸了一下頭上的新發(fā)卡。
我撒謊了。
但沒關(guān)系。
對沈南喬這種人,不必太誠實。
「不可能!」
他陡然瞪著眼睛,死死盯著我,好像是抓到妻子出軌的丈夫。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表現(xiàn),讓我產(chǎn)生了不好的聯(lián)想。
沈南喬……他不會也重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