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暖的臉已經扭曲,一腳將黑衣人踹倒在地,“沒用的東西,連個柔弱的女人都對付不了。要你何用?你去死吧。”
齊暖嫉妒至極,夜半,太子表哥竟還在跟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幽會,太子表哥政務繁忙,她雖時常進宮陪姑母,可卻見不到表哥的人影,以至于她思之如狂,卻沒有任何辦法。
可太子表哥為了見那個女人,連夜處理政務,聽宮中人來報,他因操勞過度,還生病過一次。
可生病都擋不住太子表哥想見那個女人的心。
“滾。”齊暖拔下頭上金釵,狠狠朝那黑衣人肩頭刺去,黑衣人血流如注,卻一聲未敢吭。
齊暖將金釵丟到地上,“賞你的,滾回你的老家去,今夜之事要泄露半分,我要你全家的命。”
黑衣人是齊府中的小廝,自己的底細齊暖知道的底清,哪里還敢有歪心思,只默默忍受齊暖的虐待,撿起地上的金釵,默默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又被打開。
一女子走進屋內,熱情的叫了一聲,“齊姐姐。”又看見齊暖手上的血跡,一臉擔憂,忙上前查看,“呀,齊姐姐,我不過是小解了片刻,你手怎的受傷了?”
齊暖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一臉冷漠,“沒事,不是我的血。”
“謝天謝地,沒事就好。”
齊暖有些嫌棄手中帶血的巾帕,那女子立刻將巾帕接過來,塞到自己懷中,“齊姐姐,我來處理。”
齊暖滿意的看著那女子,她上前一步,親切的拉著那女子的手,“霜溪啊。你是我此生最好的姐妹。”
這女子竟是柳霜溪。當年道士批命,或許與嘉陵公主屬相同命格的柳家姑娘。
“齊姐姐,霜溪這輩子最好的姐妹就是您了。您身份高貴,卻愿與我同行,霜溪感激涕零。”
齊暖臉上擠出一抹得逞的笑,“霜溪啊,若有朝一日我做了太子妃,定要給你許配一個頂好的夫婿。但你別忘了自己說過什么。”
柳霜溪臉微垂,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霜溪說過的,若今日事發,霜溪便上前頂罪。”
齊暖不高興了,冷哼一聲,“什么頂罪?”
“是霜溪嘴笨,今日事本就是霜溪做的。”
……
江臨綽走后,柳慕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家門,她換了一身利落的男裝,朝承昭寺走去。
剛趕到寺廟門口,就見齊暖與柳霜溪相摻著上了齊府的馬車。
今日這事柳慕一想就是齊暖干的,她與齊暖積怨已久,這次自然也不肯輕易放過她。
只是柳慕不解的是齊暖與柳霜溪二人關系何時這般好了?
京城貴女有特定的圈子,柳慕擠不進貴女圈,不了解貴女們平日里如何相處,可平日里卻能看到齊暖身邊圍著一圈姐妹,可身邊唯獨沒有這個柳霜溪。
她雖覺得不對,可卻沒將柳霜溪放在心上,只是心中感嘆今日是要連累這位柳姑娘跟著一齊受苦了。
齊暖所乘的馬車迎著夜色往前趕著,突然馬前蹄朝下一縮,竟狠狠摔了下去,馬車也保持不住平衡,朝一旁側翻過去。
齊暖與柳霜溪在馬車里來回搖晃著,腦袋身子猛烈的磕在木板上。
最后一下磕的過狠,齊暖竟直接昏了過去。
馬夫嚇的呆立在原地,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要將小姐扶出來。
過了一會齊暖悠悠轉醒,中氣還未恢復便對車夫破口大罵,“你怎么駕的車?想死了?”
柳霜溪扶著腦袋鉆出馬車,指著前面一根若隱若現的絆馬繩道,“齊姐姐,怪不得車夫,有人想暗算我們。”
齊暖強撐著站起身,對著天空破口大罵道,“哪個殺千刀的敢暗算本小姐,出來看本小姐不剁了你們。”
豈料她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五個黑衣人從旁邊的樹林里鉆了出來,五人對視一眼,狂奔著上前,架起齊暖的胳膊便走。
“你們做什么?”齊暖驚慌道。
“齊姐姐。”柳霜溪受此驚嚇,竟直接昏了過去。
車夫這下是真的嚇尿了,反應過來連忙想追那些黑衣人,奈何腿短,根本追不上。
柳慕在黑暗中看著這一幕既覺解氣又覺不解。
絆馬繩是她的手筆,可她真不知道那五個黑衣人是什么來歷。
實在想不明白,柳慕便也不想了,正要走之際,突然見柳霜溪慢慢從地上起身,望著齊暖的方向,一臉茫然。
……
“阿仁,這條魚好大,你好厲害。”
薛仁正帶著柳婉宜在承昭寺的后院里抓著魚。
薛仁將手中魚叉放下,提起盛魚的水桶,朝柳婉宜燦爛一笑,“承昭寺的魚最是美味,很早之前就想帶你來嘗嘗了。”
柳婉宜拿出手帕幫薛仁擦了擦額上濺的水珠,“那我去撿些柴火,我們烤魚吃吧。”
薛仁無奈的拉住她,“婉宜,烤魚就不能在寺里了。我們抓魚住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要在寺內殺生,住持便不會愿意了。”
“那我們便走吧。”
薛仁帶著柳婉宜去了寺廟外的一處樹林里。
“我去撿些柴火。”薛仁原本是不忍柳婉宜干這些活的,但眼下正愁沒個機會將她支走,她要去撿柴火,便由著她去了。
柳婉宜剛離開,太子溫柔和氣的偽裝也被卸下,冷清清的站在那,太子暗衛首領李勤很快出現在樹林里,對著太子耳語道,“太子殿下,我們在樹林中發現了柳姑娘的妹妹,她用拌馬繩將表姑娘……”
薛仁聽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對她姐姐倒是好……”
李勤又道,“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抽調了五名暗衛將表姑娘掠了去,今夜注定要表姑娘難忘。”
薛仁點了點頭,“孤此舉只是想給表妹一個教訓,日她日后收收自己的性子,也讓她不敢再欺負婉宜。”
薛仁從懷中掏出一個染血的巾帕,巾帕末尾處繡了一個齊字,他將那巾帕遞給李勤,“處理了。今日之事誰都不可透露”
一是為了全柳婉宜的名聲,二是為了全母后與舅舅的名聲。
“是。”李勤恭敬道。
柳婉宜抱著一堆柴火回來了,薛仁接下那些柴火,開始生火,火很快生了起來,柳婉宜望著暖融融的火堆,又將目光轉到薛仁面上,滿眼歡喜道,“阿仁好厲害,我以為你久居皇宮,生火這等事是不會的呢。”
薛仁對柳婉宜笑笑,沒有說話,低頭望著火堆上的魚時,臉上才露出一絲羞澀與不自然來,身為當朝太子,生火這等事他是萬萬不會的,他不會告訴柳婉宜,他早知今日要與她一起烤魚,特意在皇宮中找了個燒火師傅,偷偷的與他學了一陣子的燒火呢。
他平日里政務繁忙,這些在父皇母后看來不務正業的事又是抽空偷偷學的,這段日子著實有些辛苦,可一抬頭看見柳婉宜微笑的臉龐,便覺得所有苦累通通消失不見了。
為了婉宜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薛仁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