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精滿臉動容,“自我被封在山中,便只有你未拋棄本王。”
珊瑚呵呵一笑,“它們都蠢,不知王上才是天選妖王。就算被封印在這山中,還不是有上仙出現,指點王上該如何重回巔峰。”
蜥蜴精面色卻沉下來,心里想的話卻并未告知珊瑚,它嘶啞的聲音在山洞中回響著,“你定要按照上仙的指示行動,好解救我出水火?!?
“珊瑚定會拼命而為之。”
……
柳婉宜只覺頭痛欲裂,她捂著額頭,緩緩睜開眼睛,珊瑚看她醒,連忙撲到她身上,哭道,“大小姐你可算醒了。你昨個夜里突然昏迷,可嚇死奴了?!?
柳婉宜心里咯噔一聲,抓著珊瑚的手問道,“寶萊呢?”
“我方才看寶萊姐慌慌張張的跑出府去了,說是要替小姐辦事。”
已經過去一夜了,這個認知讓柳婉宜心頭發涼,這么久了,二妹她……
她掀被下床,珊瑚忙攔著,“大小姐臉色十分難看,還是歇息著吧。且奴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快打消這個念頭吧,老爺夫人昨個嚴令禁止您出門?!?
柳婉宜道,“我便只是去齊國公府門口看看??纯炊盟趺礃影 !?
寧氏自門口走來,臉色冷漠,“看你臉色蒼白的,你便先顧好你自己吧。至于你二妹,就算她活著,日后也不是我們柳家的人了?!?
柳婉宜臉色蒼白的拽著寧氏的胳膊,“娘,你怎么會如此狠心?”
寧氏輕輕拍著柳婉宜的手腕道,“從今以后娘的女兒便只有你一個了。你是娘的心肝,你就莫要說話來刺娘的心了?!?
眼淚如珍珠一般順著柳婉宜的臉蛋滑下來,她問,“若二妹是男孩,你還會對她這般冷漠嗎?”
寧氏倔強道,“可惜萬事沒如果?!?
寶萊醒來時發現大小姐正在床上睡著,而她正睡著床旁邊,想到二小姐吩咐的事,她連忙拿起信朝秦王府中跑去。
恰巧薛鶴正要出門,著一身氣派的玄服,袍服上繡著四爪金蟒,氣質出塵,他面如冠玉,一雙眸子流光溢彩,跟寶石似的??吹綄毴R,眼中露出思索,對身邊人低聲囑咐道,“這位姑娘是來找我的,莫攔著?!?
薛鶴身份高貴,外人看著他,便覺他性格冷清,不與人親近,可身邊人卻是知道,他們這位主子雖看著冷清,待人卻最是溫和,一旁換了裝的侍衛道,“還是要盤問一番,莫傷了殿下。”
薛鶴知道寶萊底細,淡淡道,“不必。”他與他皇兄感情甚好,皇兄曾私下里告訴過他,他有一心愛之人,藏在心中已久,可卻因為身份,不敢將二人關系暴露在眾人面前。
他記性很好,一眼便認出寶萊曾是東宮的侍女。
因著薛鶴的囑咐,侍衛并未攔寶萊,寶萊一口氣跑到薛鶴面前,微微喘氣道,“秦王殿下可否幫太子殿下一個忙?!?
薛鶴微微皺眉,“皇兄若要尋我豈會派你前來。發生了什么與我直說便可,犯不著拐彎抹角。”
寶萊也是在東宮里見慣了世面的,一下便看出秦王殿下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便直說道,“我家大姑娘想請您幫忙救救她的妹妹。”
眼下天剛亮,宮門剛開啟,這姑娘若要進宮求皇兄幫忙便晚了,薛貴猜出寶萊為何來尋他幫忙,當下應承道,“前方帶路。路上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跟我講清楚?!?
恰巧車夫牽著馬走上前來,薛鶴與寶萊一同坐上了馬車。
寶萊將柳慕、柳婉宜與齊暖發生爭執的事一一說了清楚。又將齊、柳兩家的做法道了個明白。
寶萊最后羞愧道,“我家老爺官小,自是不敢與齊國公硬碰,便由著他們將二小姐帶走了?!?
薛貴皺眉道,“舅舅向來霸道,柳二姑娘恐有性命之險。”他掀開車簾,吩咐道,“再行快些?!?
寶萊望著薛鶴精致的下頜,只覺這位二皇子殿下脾氣當真是好,不知不覺臉上便涌現出一絲紅來,“多謝秦王殿下?!?
“不必客氣。”薛鶴實話實說道,“本王不是愛多管閑事之人,若不是皇兄心儀這柳家大小姐,本王是不會管這等閑事的。且聽你言辭,那柳家二小姐乃當世女中豪杰。不懼權貴為姐姐強出頭,且不懼后果。本王倒是想見見那是何等人物?!?
行走間一道尖銳的聲音猛的沖入薛鶴耳中。
“大家伙都來看看這沒臉沒皮的女子。偷人竟偷到我們齊國公府了。
寶萊聽到聲音,頓絕不妙,掀開車簾,面色猛的一變,眼眶頓時就紅了,“快停車,這便是我們二姑娘。”
薛貴順著聲音朝外看去。只見滿街的百姓都朝那聲音來源處圍攏著。
而在那圓圈中間,站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長相清麗,她外衣被扒,身上只著一個單衣,微仰著頭,仿佛絲毫不以此為恥。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色瞇瞇的盯著她。
“這不是柳家的二姑娘嗎?”
“是啊,誰說不是她。聽說柳家夫婦對她一點也不好?!?
“可對她再不好也犯不著去齊國公府偷人吧?且她旁邊那男子,被她容貌映襯的跟癩蛤蟆一樣,當真丑陋。”
“唉,小姑娘不懂事,又缺少家人關愛,被男人三言兩語便哄跑了,倒是可惜了,名聲毀了,日后沒有好日子過嘍。只能潦草嫁一人嘍?!?
“這等蕩婦得虧是隨意嫁一人,若嫁到好人家中,豈不是禍害。”
“倒也是。”
一口痰吐到柳慕衣裙上,“不要臉的玩意。你做出這等事,家族都得為你蒙羞?!?
一枚臭雞蛋剛巧砸在她臉上,“我要是你,便立即一石頭撞死,還活什么活?”
一男子指著柳慕道,“你瞧瞧她的樣子,絲毫不覺得羞恥,反倒還引以為傲,覺得自己做了了不得的事一樣。”
柳慕指甲狠狠陷肉里,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指縫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她難堪極了,卻偏極力仰著脖子不肯讓自己露怯,粘膩的蛋液順著她潔白的臉蛋滴下來,她道,“我偏不去死,不讓你們如意。”
一婆子又呸了她一口,“養個你這樣的閨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若你是我閨女,我定親手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