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沒有著急現身。
然而這個詭異的攤主見沒人回應他后，眼中頓時兇芒畢露，手中的紅線交織纏繞，隨后朝著尚停留在此處的人甩去，宛若毒蛇一般欲要擇人而噬！
這個手段嚇得眾人瑟瑟發抖，這一刻他們心中無比后悔，自己怎么就改不了這個看熱鬧的毛病，真是遭了殃了！
李燁雙手并成劍指，一縷電光順著他的手指躍將出來，將對方的攻擊消弭當場。
這下吃瓜的眾人終于意識到這里不是他們該待的地方了，于是紛紛退散，只剩李燁還停留在原地。
他神色平靜的看著耍猴的攤主。
攤主冷聲對李燁問道:“你是誰，為何壞我好事？”
李燁淡淡回應:“我只是一個看戲的路人罷了。”
聞言攤主冷笑道:“既是看戲，那就老老實實看戲便是，對我出手又是幾個意思？”
李燁攤了攤手，聳肩道:“就當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
攤主瞇了瞇眼，道:“路見不平？你可曾見我害了誰不成？”
李燁想了想后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
攤主抬了抬下巴，理直氣也壯:“哪你這也能叫路見不平？”
李燁看向少年道士，輕聲道:“雖然我未曾見你害人，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小道長既然出來指證你，想來并非沒有緣由。”
少年道士眼中露出希冀光芒，他趕緊對著李燁作揖行禮，用懇求的語氣道:“這位施主，貧道可以向天發誓，剛剛我的言語皆非虛言，這只猴子確為孩童所變，而他……”
少年道士用仇恨的目光看向攤主，道:“這也并非他的本來面目，她的真實面目是一名妖女，專以害人為樂！”
李燁尚未說話，攤主便嘖嘖笑道:“你說的這些半點證據都沒有，我勸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真是女扮男裝嗎……李燁知道這個攤主肯定有問題，正常人哪會像對方這般看起來邪異？
但他也不能確認少年道士說的話語，因為他確實完全看不出金絲猴以及這個攤主的真實面目。
少年道士悲憤道:“施主，貧道天生重瞳，能夠看到常人所不能看的東西，大概是數月前，我偶然撞到這個妖女將好端端的活人變為畜生，險些就要面臨被宰死的命運，貧道及時出手，方才將那人救了下來。
后面這個妖女沒有對我如何，而是威脅我說再敢壞她好事便讓我深受折磨，但貧道怎能見她如此作惡，于是不斷拆穿她的把戲……
再后來，她便像現在這般，在我面前公讓用邪術禍亂世人，但我沒有修為在身，無法阻止她，就連其他人也以為我在搗亂，活生生將我打了出去！”
少年道士索性脫下道袍，一身的傷痕以及淤青宣告了他所說并非虛言。
李燁聽了后也覺得這件事情透露著古怪。
這個小道士說他天生奇異，能夠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這一點他能夠接受，畢竟世間能有幾人天生重瞳？
但這個妖女既然手中握有邪術，為何不直接殺了這個壞她事情的小道士，反而以折磨對方為樂？
難道對方還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見得李燁的疑惑目光望來，攤主不屑嗤笑一聲:“他說的你就信？這小道士明顯就是個瘋子嘛，一派胡言，我是男是女，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李燁左看右看，發現對方喉結凸顯，平平無奇，確實看不出什么“妖女”的影子。
但小道士又說得如此言之鑿鑿，還有那一身的傷勢，也確實做不了假。
他該相信誰好？
李燁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他直接對攤主道:“你把猴子留下，然后就可以離開了?！?
攤主一愣，問道:“為什么？這只猴子是我的，為什么我要離開？”
李燁淡淡道:“因為它不喜歡跳火圈，你卻非要逼它來賺錢，這個答案就足夠了?！?
他不需要去鑒別誰真誰偽，單從表面來看，這個攤主本身利用施虐動物來供他獲取利益，這種做法就令得李燁很不喜，所以他在此刻選擇強勢一點，直接讓這個攤主滾蛋就是了。
攤主聽了后卻是怒極而笑:“看來又多了一個愛管閑事的家伙?！?
他對李燁咯咯一笑:“看你這幅樣子，是覺得吃定我了？”
李燁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囂張語氣，而是對方聲音的突然轉變。
從低沉的男子聲音，變成了輕靈的女子聲音，這是李燁此刻在這個攤主身上獲得的具體感受。
看來小道士所言非虛了……李燁靜靜地看著這個打算攤牌的攤主。
攤主露出一個怪異笑容。隨后他的身形開始發生變化。
只是須臾功夫不到，他便從一個中年大叔的形象，轉變為一個身段窈窕，相貌嫵媚的黑裙女子。
“一個個的都喜歡多管閑事！”
黑裙女子打了個哈欠的同時伸了下懶腰，將她那窈窕身段展露無疑的同時問道:“就這么富有正義感，都想上趕著來做好人？”
她眼中兇芒畢露:“你們可知，好人命不長啊！”
李燁淡淡回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黑裙女子看了李燁好一會后，再次咯咯一笑:“其實本姑娘并不善于與人打斗，剛剛這小道士也說得沒錯，我唯一的樂趣，便是以害人為樂。
但這害人嘛，我也分心情，只是虐殺一些普通人這種事情，我做得實在太多了，已經對我產生不了太大的興趣。
所以我換了種新的方式?！?
她看著少年道士，露出危險的笑容:“這小道士天生重瞳，能夠不為幻術所惑，但卻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我偏要他因為自己的本事而倍受折磨，承受剛剛那般被眾人謾罵的場景，讓他為自己的正義感到無比煎熬！”
聽得這個黑裙女子的話語，李燁的目光不由得泛出幾分寒意。
如此一來，這個女子的古怪行徑也就說得通了。
對方美麗的外表下，竟是藏著如此變態的心理……李燁眸光微瞇，這么歹毒的人還是早點去死為好，免得禍害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