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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鬧出人命心紛亂

  • 重生嫡女不認命
  • 姜羽其
  • 4131字
  • 2013-07-23 20:40:02

感謝‘默上花開’童鞋的長評,一章嫌不夠看,小羽就為親送上二更,多多支持哦!

…………

婉如走后,白姨娘跪在地上不敢言語,更不敢去看旁邊癱軟的張貴家的。

張貴家的原本姓吳名秋娘,進陳府十年,一開始不過是個外院的粗使丫鬟,白姨娘受了老太太的托付幫著管理中饋的時候,吳秋娘不甘在外院伺候,找了機會讓人悄悄給白姨娘遞了話,愿意替白姨娘當牛做馬。

人人都想攀高枝兒,但高枝兒也不是那么好攀的,白姨娘起先并不在意,那時候大太太還沒有生下兒子,與陳正安的關系也隨著幾年無子漸漸冷淡,性子溫軟又不得老太太的歡心。白姨娘那時候風華正茂,又是陳正安的良妾,是坐著四人轎子正經抬進陳府的,雖然她走的是角門,卻也比沈姨娘不知高貴了多少。又得了老太太的令幫著大太太掌管中饋,說是幫襯,但陳府上下誰不知道許多事情白姨娘說的話比太太的更管用?

白姨娘如此風光,排著隊想巴結她的人數不勝數,又怎么會看得上一個外院伺候的丫鬟?直到有一次二太太惹了白姨娘,吳秋娘不知怎么混進廚房里去,偷著在二太太的飯食上下了巴豆,把二太太拉虛了身子,足足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二太太從進府就盯著陳家的管家大權,奈何老太太偏著陳正安,寧可讓個姨娘去幫襯大太太,也不肯讓她插手中饋。二太太心有不忿,大太太性子柔和,即便嘲諷幾句也全不在意,弄的二太太索然無興,便時不時的找白姨娘的茬子。

白姨娘恨在心里,卻也奈何不得她,畢竟人家是正經的太太,白姨娘不過是個姨娘。

吳秋娘這么暗整了二太太一番,倒讓白姨娘留了心,讓人觀察了一段時日覺得吳秋娘膽大心細,連二太太她都敢下黑手,且還做的不露痕跡,任二太太指天罵地也找不出是誰做的。于是白姨娘趁著大太太院子里的一個粗使婆子得了病,被送去京郊的莊子上養病的時候,將吳秋娘提進了內院給大太太做了粗使婆子。

那吳秋娘本是個寡婦,原是貴州人士。三十歲上死了丈夫,獨留一子靠她養活,怎知遇上當年大旱,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她不得已帶著幼子另謀出路,想著京城是天子腳下,想必活路多,于是拖著年幼的兒子一路討飯奔往京城。誰知半路上幼子得了病無錢醫治,熬了幾日便去黃泉路上找他爹爹了,吳秋娘一人到了京城,討飯討到了陳家府上,正好遇到張貴有事出門,心生惻隱求了大管家將她收留了。

吳秋娘要去松竹院做粗使婆子,年紀倒也相當,但她畢竟是個寡婦,白姨娘便讓人找了張貴,問他愿不愿意娶了吳秋娘。張貴比吳秋娘還小上兩歲,但他不過是個外院的雜役,哪里有錢娶親?吳秋娘又是他救下來的,長得雖然普通了些可也是個女的,又孑然一人了無牽掛,于是便答應了。白姨娘便為兩人做了主,賞了間屋子,兩人把鋪蓋一搬算是成了婚,吳秋娘也就成了張貴家的。白姨娘為了籠絡吳秋娘,還特意讓廚房給他們夫婦做了些菜送過去,又讓丫鬟偷偷遞了十兩銀子。

張貴在外院做雜役一個月也不過才一兩銀子,張貴家的提到內院雖說月例比張貴多了五錢,但她一路討飯上京,何時見過這么多銀子?當晚捧著銀子淚流不止,若是早有這些銀子,她十歲的兒子也不至于無錢醫病死在半路上,連張遮身的草席都沒有。

張貴家的心中感念白姨娘的恩惠,此后更是兢兢業業小心翼翼地在松竹院里做活,這一做就做了八年。與白姨娘接觸的多了,她自然能看透白姨娘的心思,早晚有一天,白姨娘要用得上自己。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那日六小姐將她叫了去,她就心中覺得不對,她是白姨娘特意安插在太太院子里的,平日里白姨娘都不會與自己直接接觸,有什么吩咐向來都是找了機靈的丫鬟來傳話,為的就是防止自己被發現。可六小姐卻將她叫去了東院,后來又說讓她找姑爺打探打探林公子可安好,她一個粗使的婆子,如何能與姑爺說得上話?她心中隱隱覺得哪里不妥,但她受白姨娘母女恩惠多年,六小姐吩咐,怎能不聽從?可她心里又怕露出馬腳,所以才會心神不寧將冷水潑在了六少爺身上。

今日四小姐在她耳邊說了那句話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四小姐已經發現她與白姨娘和六小姐來往了,甚至知道自己收了她們的銀錢!張貴家的自有幾分聰明,知道六小姐必定也是清楚的,知道四小姐必定要將自己打發出去,這才將她仍了出來。

六小姐何其聰明,情知她與林公子的事情必須得搬到明面上,才會有那么點可能,若等到將來林公子議了親,她便再無可能嫁給林公子做正妻,所以借了自己的口將她對林公子的心意說出來。如此一來,不管是老爺太太,還是老太太,為了陳家的顏面,為了陳家其他的子女,必得將事情壓下來。又都知道了六小姐的心思,不得不去林家盡力一試,不然如何能絕了六小姐的念想?

張貴家的身上疼痛不堪,心里卻十分清明,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如今就算老太太網開一面,怕是六小姐也不會容自己活著!又看著跪在地上的白姨娘,心里一嘆,她本該是早就死了的人,幸得張貴相救才留下一條性命,多年來他們夫婦又受了白姨娘不少的好處,張貴提了管事,自己也得了不少的銀子。

如今她也算多活了這些年,唯一可惜的,是她逃難的時候傷了身子,嫁給張貴八年也沒能替他留條根。不管如何,她只求白姨娘能念著她多年的忠心,給張貴留條活路。

她吃力地抬眼看了白姨娘一眼,眼中盡是哀求,白姨娘像是看懂了一般,對她微微點頭,張貴家的安了心,伏在地上對老太太道:“一切與白姨娘無關,張貴也毫不知情,是奴婢行事不當,傷了六少爺,奴婢自當受死,請老太太開恩,莫再牽連他人!”

說完,竟拖著傷殘的身子猛然朝墻壁撞去,一頭撞在墻上!只聽‘咚’地一聲,張貴家的身子震了一震,逐漸軟了下來,額頭上鮮血直流,十分嚇人。

“快去看看,還有氣沒有?”老太太吃了一驚,她是要想辦法讓張貴家的不能出去胡說,卻也沒真的想要她的命,眼看著人在自己面前撞了墻,當時臉色就慘白起來,嘴里不住地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房里的小丫鬟們看見血腿腳都軟了,嚇得不敢上前去查看,王媽媽畢竟經事多,見狀上前伸手在張貴家的鼻下觸了觸,竟是絲毫沒有呼吸了!急忙將手縮了回來,回道:“撞得厲害,已經沒氣了。”轉頭吩咐了一個小丫鬟出去叫幾個婆子進來抬人,心里不由怨忖,這張貴家的也會挑地方,哪里不好,偏偏要撞死在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一聽沒了氣,臉上愈發慘白起來,婉君本來將她攆出了府,是自己讓人攔下的,如今人死在自己的屋里,不知道是不是現世報?婉君見狀急忙找了衣裳給老太太披上,又伺候著給她戴上抹額,道:“這屋子里血氣重,祖母還是先出去透透氣吧?假山底下的杜鵑開的正盛,孫女兒陪您出去看看。”

婉慧本來見張貴家的撞死在墻上,嚇得面無血色心中犯嘔,聞言連忙扶著老太太一同出去。

出了房門,婉君讓婉慧扶著老太太先去,自己在門邊上略站了一站,王媽媽便跟了出來,“白姨娘還在房里跪著。”婉君看她一眼,道:“勞煩媽媽,讓人將姨娘送回去罷。”王媽媽便喚了兩個丫鬟,讓她們去扶著白姨娘回去,白姨娘被丫鬟攙著走了,接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年長婆子也抬著張貴家的尸身出來了,王媽媽看了一眼老太太遠去的身影,心中為難,只好又問婉君,“張貴家的該怎么處置?”

抬著尸身的婆子也站在門口等著婉君發話,婉君又瞧見張貴家的滿頭的鮮血,只覺得胸口里一陣翻涌,強忍道:“先抬回前院,買口棺材葬了罷,她也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幾個婆子聽了便抬著尸身往外走,王媽媽站在旁邊看著地上滴落的鮮血輕嘆一聲,“這院子怕是老太太沒法住了。”

婉君也知道這院子老太太不會再住了,雖說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曾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獨立支撐著陳家的產業,但她畢竟年事已高,再繼續住在這里,難免會想起今日的血腥。低頭想了想,對王媽媽道:“那就先把旁邊的院子收拾出來,讓祖母先歇下,明日讓管家找了工匠來,將荷塘西邊那片桃林拔了,為祖母另建院子。漪蓮臺是祖父盯著建成的,想來祖母是舍不得離開這里,好在桃林離的遠,祖母住著也能安心些。”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王媽媽點頭,望著院子內外,感嘆道:“自從遷來京都,老太太一直住在這個院子里,一晃都快三十年了,想不到今日被張貴家的這么一鬧,老太太反倒要挪動地方了。”

婉君目光看向院外,道:“是啊,從我剛懂事起,就是來這里給祖母請安的,這院子正對著漪蓮亭,開著房門便能看見池塘里的景色。”

王媽媽見婉君也頗為失落,不禁埋怨自己,四小姐怎么說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姑娘家,出了這樣的事還要她出面來安排周全,微笑道:“多虧四小姐今日在這里,不然方才那樣的情況,奴婢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婉君收回目光,笑道:“媽媽跟在祖母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要如何做的,如今也不過是因著我在這里,媽媽才詢問我一番,其實媽媽心中早知道該如何做。”王媽媽忙道:“奴婢不敢。奴婢雖說跟著老太太多年,但奴婢畢竟是個下人,這些事自然還得有主子們做主。”

王媽媽態度謙和,話也說得謙卑,尊卑之分,主仆之別從未相忘。婉君看著她笑了,道:“有媽媽在祖母身邊,我們這些小輩可是省心不少。眼下天色不早了,媽媽快去收拾旁邊的院子罷,祖母今日受了驚,想是歇得要比平日早些。”

“奴婢這便去了,老太太那里,還請四小姐幫著寬慰些。”王媽媽說著給婉君行了禮,叫了幾個丫鬟婆子跟著去了旁邊的院子,又留了兩個穩當的婆子在老太太房里清洗。

婉君站在房門口,似乎還能聞得見房里被清水洗刷過的血腥氣味,這種血腥味陌生而又熟悉。依稀記得,前世吉祥一時嘴快惹怒了林大太太,被林大太太當著自己的面家法伺候,當時吉祥身上傳來的血腥味,就如同這房間里的味道一樣。如今張貴家的撞死在老太太房里,雖說不是她所為,卻終歸與自己撇不了干系。

若不是自己發現了她與婉如私下來往,如何會因為她潑了祺哥兒冷水而死抓著不放?

若不是自己在她耳邊說出知道她收了婉如給的銀子,她又怎么會將婉如供出來?

說起來,總歸是自己步步緊逼,她才只能以死保住丈夫。自己前世活了十六年從未存過害人的心思,如今不過是為了自保,卻憑白害了她一條性命!心中像是被什么抓撓著一般,說不上是痛快還是難受,拔掉了白姨娘插在母親院子里的釘子,就能保住母親不受白姨娘所害,可對付白姨娘卻是要以他人的性命作代價!

這代價,不免太大。

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真的能眼看著別人因自己而死,還無動于衷?可若是她心軟,母親又由誰來保護?還有自己,難道要重蹈前世的覆轍?那么她重活這一生,為的又是什么?

婉君被這種莫名的感覺壓的喘不過氣來,鼻息間的血腥味讓她胸中翻滾,幾欲作嘔,她急忙快步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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